看没有打中陆锦姝,陆青田觉得十分可惜,但是看着倒在地上的赵芳姑,也稍许解了些气。
“陆青田,你居然敢杀我娘!”陆锦姝大喝一声,故意做出悲愤的神色朝他冲去,口中不停的喊着,“我要杀了你!”
“哼!”等她靠近之时,陆青田举起扁担劈了过来。
陆锦姝轻轻碰了一下扁担,然后快速离开,口中却大声喊着,“啊!好疼。”
在旁的人看来,陆锦姝是重重的挨了一下。
趁着陆青田得意之际,陆锦姝贴近他的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点了他身上的几个穴位。
“啪嗒”一声,扁担倒在地上了,陆青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嗷嗷”地喊痛。
陆锦姝可没有打算就这样饶过他。
她顺势握着陆青田的胳膊,暗中用力,想要直接将陆青田的手给掰断了。
只听“咯嘣”一声,陆锦姝轻轻一笑,陆青田一声凄厉惨叫,整个人疼得直在地上打滚。
见他这般“浮夸”的表现,村民们窃窃私语,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
这个陆青田可真不要脸,明明自己欺负一个小姑娘,还泼皮耍赖,看来又是想讹人家一笔。
正当陆锦姝沉浸在复仇的快感当中,突然面前一黑。原来是陆翠娘闷声举着劈柴用的木桩子冲了过去。
哼,陆锦姝冷眼斜瞟了陆翠娘,心中暗道,也就这点小伎俩了。
她侧身准备闪躲时,腹内猛然一阵剧痛,好似有人拽着她的五脏六腑一般。
分神之际,随着一声闷响,头顶传来一阵剧痛,随后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她茫然地用手指沾了沾,落入眼底的是骇人的鲜红。
迷迷糊糊之间,听见陆翠娘得意的声音:“你这个贱人,我让你欺负我爹爹!”
本还疼的打滚的陆青田,见到陆锦姝头破血流的瘫软在地上,顿时来了精神,一个骨碌爬了起来,朝着她身上狠狠的踢了几脚,这才觉得稍微解气了些。
孟氏扶着陆青田,骂骂咧咧的,口中的话语十分难听。
围观的村民当中有几个好心肠的,他们着实是看不下去,一个人去找大夫了,剩下的人将陆青田一家拉到一边去,防止他们再次害陆锦姝婆媳两个。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那人带着村里的刘大夫赶了过来。
刘大夫见着院子里乌泱泱的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说着些什么,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怒道:“吵什么吵?都给我住嘴!”
这刘大夫还是村长特地从镇上延请过来的,在村子里的地位十分高。他这一训斥,闹哄哄的院子果真安静了下来。
“谁受伤了?”刘大夫问道。
村民都不敢说话,纷纷走向两旁,露出晕倒的赵芳姑、还有被砸破头的陆锦姝。
刘大夫快步上前,准备查看陆锦姝的伤势的时候,一边的陆青田哎哟连天的嚷道:“刘大夫,我也受伤了!”
刘大夫瞪了他一眼,虽未言语,但是能够看出来他十分不满。
见状,陆青田闭上了嘴巴。
待刘大夫查看过后,心生狐疑,神情凝重。
“刘大夫,怎么了?”有村民忍不住出声问道。
许久之后,他才低声道:“这陆锦姝……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子,方才情绪激动,加上额头受了伤,这才晕了过去的。”
刘大夫也在村子里呆了好几年,自然是知道陆家的情况,陆云郎病死,这孩子哪来的?难不成是野种?
若是寻常人遇上这事早就昏迷过去了,然后陆锦姝不同,她身上还一丝内力,所以并未真正的昏迷过去。
当听到刘大夫的话之后,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脑海中再次闪过雨夜的那个画面,没想到那一次竟让她怀上了。一股强烈的恨意包裹着陆锦姝的整颗心脏,心中暗道,一定将那个男人千刀万剐的。
随后,陆锦姝缓缓睁开了眼睛。
见到她醒了过来,村民们已经炸开了锅,方才还骂着陆青田一家,这会儿纷纷调转枪头,直指陆锦姝。
“哎呦,还真看不出来,往日斯斯文文的一个姑娘家,居然会在背地里偷男人。”
“啧啧,这就叫做人不可貌相。”
“芳姑这是养了个白眼狼啊,云郎尸骨未寒,这小骚蹄子就……”
村民的话愈发的难听,一边的陆青田一家来了精神,他们冲到最前面。同一时间,收到消息的陆青峰一家也赶了过来。
陆家兄弟两个相视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眼底的意思,要合力弄死陆锦姝这个死丫头。
“陆锦姝,你这个贱人!”陆青峰眉眼一厉,首先发难,“我们陆家待你不薄,好吃好喝养了你这么多年,想不到你居然偷男人,还弄出了这么个野种!”
“大哥,我们陆家绝对不能留下这么个伤风败俗的东西!”一边的陆青田连忙接力道。
两个人一唱一和,将陆锦姝推向了风口浪尖。
此时,陆锦姝也是有口难言,更是辩无可辩,因为自己肚子有着那抹异样的跳动。
古代最重视贞洁,陆家情况又特殊。
陆家养了陆锦姝整整八年,陆云郎病死才一月有余,就发现陆锦姝有了孩子。如此看来,陆锦姝不仅失去了贞洁,而且还背叛了陆家的养育之恩。
即使并不是她的错,但在这规矩森严的古代,她怀了别人的孩子是永远抹不去的污点,她不在意名声,却不能不顾及那个心地善良的婆婆赵芳姑的感受。
见着一向伶牙俐齿的陆锦姝这会儿也没了话,陆青峰觉得十分舒爽,前些时日受了的闲气全都没了。
“陆锦姝,按照宗族立法应当将你烧死!”他敛住眉眼里的得意,冷声道,“若是你能够供出那个野男人是谁,看在你叫我声大伯的份上,我还能替你求个情。”
她也很想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做的,陆锦姝心中暗道。
随后,脑海飞速转动想着对策,奈何一时半会真没有什么办法。想着若是真到最后一步,自己仗着身上仅有的一丝内力也要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