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双哪里理会那黄衣少年心中怎么想,离开酒楼,问了问人,径直往马市走去。一道黑影却是偷偷地跟随着他。
“只有二十来个金币了,看来是买不了望尘马了。”叶景双摇了摇头,对于那望尘马,叶景双还是比较喜欢的,价格也较为适中。
时间过的比叶景双想象中要快,他原本是打算买匹马后立即赶回秋夜山庄与师傅道别的,但他发现,等他出了马市,天就已经完全黑了。
“那看来只能先在旅店过一晚上,明天早上再启程了”叶景双牵着马,抬头看了看。
出门一趟,一般家庭能用上数年的一百金币,被他一天内就用得不剩多少了。
叶景双买的这匹马自然比不上那望尘马,但也不是凡品,虽不说日行千里,但也相去不远,是叶景双花了五个金币买下来的。叶景双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他被宰了。
“一间上等房。”
“好嘞,这位公子,一共是一百铜币。”
叶景双拿出一枚金币丢在了台面上。
……
夜晚,人们都卸下了防备,去融合那宁静的夜。
等叶景双醒来后,却是怒火中烧。
“我的钱袋呢?”
“这该不是家黑店吧,还好,反正一会儿就回去了,里面也就十几个金币了,丢了就丢了吧。”起初,叶景双还有些难以接受,但不多久,便释然了,四五十的金币都能随手送人,被偷走十几个金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摇了摇头,洗漱了一番,叶景双径直来到马棚。
“我的马呢?!”马棚空荡荡的一片,哪里有什么马?
叶景双怒火冲冲地来到柜台,一把掐住店伙计的脖子,冷冷道:“是不是你们干的?”
“咳咳,大人,小的,小的不清楚您在说点什么。”店伙计被叶景双掐住喉咙,呼吸显然不太顺畅。叶景双虽然身材并不魁梧,但可是跃门级六重天的修士,力量哪里是一个没有修炼过的普通人能够抵挡的。
“我的马和我的钱袋。”叶景双冷视着眼前一米七上下的青年。
青年瑟瑟发抖,被迫看向叶景双的双眸,不觉有些失神。
“不,不是我干的,是我们掌柜的。。”在死亡的逼迫下,青年不得不说了实话。
原来,旅店老板见叶景双年纪不大,出手又比较阔绰,自然认定叶景双是难得肥羊,于是半夜偷偷潜入叶景双的房间,盗取了叶景双的钱袋,以及叶景双留在马棚里的马。
在这个世界,修炼者虽多,却也并不是随处可见,哪成想这回竟然踢到一块铁板。
“你们掌柜的可是修士?”叶景双喝问道。
“是,是的。”店伙计牙齿都已经开始打颤。
“知不知道什么境界?”叶景双冷声道,如果这个旅店老板修为高于自己,那也就罢了,毕竟自己还没有实力找人算账,但如果修为不如自己,那就是纯粹找死了。
“据,据说,是,是,是跃门级三重天的修为。”
“哼,好极了,他在哪里,带我过去。”叶景双松开了手,却闻到一股异味,店伙计在极度恐惧之下竟然失禁。
“是,是。”店伙计连忙应道,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毕竟白文镇并不大,因此修炼者并不多,况且一般的修士,也不大可能会来这种小破旅馆,因此也从没出事过。
此时虽是白天,旅店老板却正在房间里睡得正香,鼾声震天。
嘭。
叶景双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
“什么人!”旅店老板惊怒道。
“一百金币,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叶景双淡淡道。
“小子,就凭你?”旅店老板看到门外躲着的青年,自然能猜到大概情况,但叶景双外表也就十五岁模样,即便是修士,能有多少修为?
旅店老板约莫四十来岁,大腹便便。
叶景双直接抬手掐住旅店老板的脖子,道:“两百金币。”
“行,行,两百,就两百,大人,小的知错了。”旅店老板连道,双手死死抓住叶景双的右手。
叶景双冷哼一声,松开了手。
旅店老板立即抬手一拳向叶景双打去。
“三百金币。”叶景双最过人的是什么,就是神经反应速度,更何况修为本就高于旅店老板,哪里会被偷袭到,侧身躲开拳头,一脚直接将旅店老板踢到了墙上。
外面青年见此情形,哪里还敢久留,连忙跑了出去。
“咳咳,小子,我女儿可是李家大管家的妻子,你敢伤我,我定让你生不如死!”旅店老板色厉内荏地说道。
李家,叶景双是听说过的,乃是白文镇首屈一指的大家族,整个白文镇,有百分之三十的产业都是李家旗下的。
但是叶景双乃是白文镇镇守秋彦文的弟子,又岂会在意这个所谓的李家?
“你真的是执迷不悟。”叶景双轻笑了一声,又是一脚踩了上去,只是似乎没有控制好力道。
噗。
旅店老板吐出一口血后却是没了反应。
“不会吧,失手打死了?”叶景双惊愕,财物被旅店老板窃取,这让他愤怒至极,却也没想过要取其性命。
“算了,死就死了吧,这种败类也算是死不足惜。”叶景双摇了摇头。
……
秋夜山庄。
“师傅。”叶景双恭敬道。
“徒儿,白文镇怎么样?”秋彦文笑着问道。
“呃。”叶景双有些尴尬,进入白文镇之后,他发现这个世界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为师修为有限,并且在山庄内也无法给你足够的锻炼,玉衡学院即将开始招生,为师打算送你去就读。”秋彦文说道。
“师傅,我在白文镇听说过,我是打算去参加长河报名赛的。”叶景双答道。
秋彦文摇了摇头:“那是针对一般人的,你没有参加的必要,玉衡学院有规定,只要能够在十四岁前达到跃门级五重天或者十六岁前达到跃门六重天,都是可以免试特邀入学的。”
叶景双闻言点了点头。
言语间,秋彦文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根腰带,道:“此腰带是为师早年历练时得到的空间腰带,内有五个方的储物空间。”
“空间腰带。”叶景双喃喃,又疑惑起来:“师傅,这个怎么用啊?”
“等你到了天地境,产生灵识以后将灵识注入就可以了。”秋彦文笑着为叶景双解答。
叶景双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灵识他在书上有看到过,但毕竟自己并没有,因此也没有什么概念。
据说灵识非常奇妙,是意念在外界的延伸,哪怕敌人在背后,也一样是无所遁形。
“这里面有一千金币,以及剑法形云。”秋彦文又拿出一个储物袋。
“形云剑法?”叶景双从储物袋中拿出了那本泛黄的书籍,疑惑道:“师傅这是你创的剑法么?”
秋彦文摇了摇头:“这是为师百年前偶然得到,只可惜是残篇。”
叶景双闻言,翻开书本,粗略地浏览了一下。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这形云剑法主旨便是如何将剑更快地攻击出去,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便将之击杀。
只不过因为并不齐全,叶景双不免有些失望。
“你可不要瞧不起这形云剑法,虽只是残篇,却也足以让你受用终身,哪怕为师钻研百年有余,依旧只是停留在第一境界上。”秋彦文苦笑摇头。
此言一出,叶景双自然震惊不已,秋彦文是何等人物,白文镇镇守,天地境强者,这等修为对此功法钻研百年依旧只是第一境界,若是形云剑法大成,那还了得。
“且不去提它,待你离开后,为师也将离开秋夜山庄。”
“师傅,你为什么要离开秋夜山庄呀?”叶景双疑惑道。
“为师大限将至,得出去寻找一些突破的契机。”秋彦文笑呵呵地摸了摸叶景双的头。
叶景双不禁更加疑惑:“师傅,天地境修为不是有千年寿元吗,您怎么会?”
“孩子,为师早年受过暗伤,体内留有一些隐患。”秋彦文解释道。
叶景双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其实很简单,就像凡人,理论上都是可以拥有百年的寿命,但因为病症意外等各种因素,很少有人能够真的有百年寿命。
“那师傅,我以后是不是都见不到你了?”叶景双思考了一下,情绪低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更何况秋彦文抚养他十几年,叶景双和秋彦文之间的关系要比叶景双与他父亲之间的关系要亲密的多。
“两年后为师会去学院里找你,希望你那时的修为能让为师眼前一亮。”秋彦文笑着说道。
“师傅我一定会努力的。”叶景双点了点头。
“为师相信你,好了,你先去休息吧,明天一早便启程吧,为师为你准备了坐骑,就在马厩。”
叶景双应了下来。
夜晚,叶景双并无睡意,盘膝在床上修炼。
“跃门级六重与七重之间是一道天堑,数十名跃门级六重也不是一名跃门级七重修士的敌手。”
“师傅,这是为什么?”他在两年前就已经达到了跃门级六重,但两年下来,以他的天资依旧没能迈出那踏向第七重的一步。
“跃门级一重至六重,以锻炼肉体为主,吸收天地灵气为辅。而七重开始则恰恰相反。”
“从第六重到第七重最重要的一步,便是转化足够的天地灵气化为真气,存储在丹田内,浓缩一定的量后,便自然而然地达到了第七重。”
往昔师徒间的对话历历在目。
令叶景双困扰的是每次他吸收天地灵气后,都是在体内游走一圈,改善了他的体质,之后便杳无踪迹了。
因此两年来,尽管他的肉身强度已经超越了无数的跃门级六重修士,却依旧没能突破七重。
“以前还能在丹田内停留一会儿,现在倒好,一会儿都不呆了。”叶景双抱怨着。
就好比有些人吃了食物,一点也没消化,经过肠胃就直接排出去了。
抱怨归抱怨,但叶景双依旧正在努力着。
叶景双并不知道,同样是去家族内做客卿,七重天修士所能拿到的俸禄普遍是六重天修士的两三倍之多。
次日。
叶景双向秋彦文辞别后,径直来到了马厩。
秋彦文并未给他留下什么绝世良驹,只是一匹普通的白马,令叶景双不禁有些失望。
白文镇距离玉衡城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出长河郡后,再跨过青山郡,就是玉衡城。
普通马匹的速度自然比不上当初的望尘马,等叶景双到白文镇,已是傍晚时分。
“玉衡学院报名截止是两个月后,时间还够,我可以去看下那长河报名赛,了解一下长河郡一些比较优秀的同龄人普遍是什么实力。”叶景双打定主意,虽然距离玉衡城有些距离,但不管怎么算,十几天的时间也足够了。
穷文富武,没有一定的财力,炼体极难有大的成果,毕竟炼体之术不是跑跑步就能有所成就的。因此,参加长河报名赛的普遍家庭条件都不错,只是没有买到那玉衡学院的名额,或者想证明一下自己。
长河报名赛参加限制为三百人,认牌不认人,由单数号牌修士进行抽签,先行淘汰半数,再重新制定号牌,如此反复,直到出现冠军。
以这样的赛制,最后出现的前三虽然实力未必是最强的,但运气一定是极好的。
比赛前夕,观众席上坐满了人,叶景双虽然有令牌,但却并不打算参加比赛,反正以自己的资质,足以免试入学,不如将机会留给其他更需要这次机会的人。
“这个号牌给谁呢,转手卖掉?”叶景双把玩着手中刻着‘二零九’的木牌,心中思忖着。
“算了,就放在这里吧,省的费一番口舌。”叶景双想着,自己反正也不缺那几个金币。
啪。
叶景双随手扔在了一个台上。
“你该不是怕了,所以放弃这个资格了吧。”一声轻笑在背后响起。
叶景双皱了皱眉,回头看去。
“是你?”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
眼前之人正是当初在酒楼与棕衣中年人讨价还价的黄衣少年。
“怕?呵呵。”叶景双轻笑着摇了下头,转身欲走。
“等一下。”黄衣少年叫住了叶景双。
“把这号牌卖给我吧,我愿意出三十枚金币。”黄衣少年咬了咬牙。
叶景双瞪大了眼睛:“三十枚?”
黄衣少年摇头叹息起来:“唉,失策了,那些号牌都被黄牛收走,现在临近比赛,越炒越高。”
“不用,送给你吧,反正我没什么参加的必要。”叶景双笑了笑,当初的不愉快他早就忘记了。
“好吧,算我欠你一个人情。”黄衣少年没有坚持,毕竟三十枚金币对他来说可不是小钱。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我看你年龄应该在十三岁左右吧,反正这长河报名赛每年都有一次,你可以明年或者后年再来参加,也不晚的。不过我看你条件应该不错,你也可以托关系直接找郡王府买下一个特招名额。”黄衣少年劝慰道,叶景双的语气让他以为叶景双是自认实力不足,没有信心,所以才放弃比赛的。
“我?妄自菲薄?”叶景双失笑,不愿理会黄衣少年,摇了摇头径直走向观众席。
“所有赌注你压我,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黄衣少年大声喊道。
叶景双摆了摆手作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