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武大陆,这个世界里唯一的一片大陆,其北半部分,被极冻冰川覆盖,南半部分,则有着山川河流,森林沙漠,这里有着大大小小的五个国家,相互制约,相互发展。
在这里,每个人都拥有灵力,因为灵力,就是一切,每个人都为了更上一层楼,没日没夜的修炼,还会为了各种天材地宝、稀世术法、绝世神器争得你死我活,但是即便修为灵力如何强大,都无法真正参透这个世界中灵力的奥秘……
于言,一个出生在灵安国浅凌州皇殿要员家的纨绔子弟,仗着其父亲是朝中重臣,平时打砸抢掠、无恶不作,扰得这里的百姓苦不堪言,却也只能在背地里咒骂他。
这个于言在家排行老三,非要人们叫他三言,还美其名曰:一言孝,二言忠,三言义。不过人们都在背地里叫他三不言:不言规矩,不言道德,不言律法。
按照惯例,于言每日傍晚都会出现在街上,带着一帮小弟无所事事的逛来逛去,不过今天却并没有见到他,这让浅凌州的百姓们稍稍松了一口气,殊不知此时的浅灵州正被危险笼罩着。
“言儿啊,这位文韵祖师可是为父千辛万苦为你请来的师父,他可是咱们整个灵安国数一数二的高手啊,据说修为达到了黄天境啊,你听为父的话,出去见一见吧。”于德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自己的儿子,他想自己这孩子自从他爷爷去世过后,就没人能管得了了,正好趁着文韵祖师来访,让他拜师学艺,让文韵祖师好生管教一番。
于言抬起头看了看他的父亲,不屑地说道“让我拜师可以,不过呢,我要你把爷爷留给我的那个蓝色珠子还给我。”
于德想了想,说道“好,只要你肯拜师,为父什么都给你。”
于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于德,说道“你可不许骗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那个蓝色珠子当成个宝贝,那个可是乾魂珠,吃了能让人起死回生的东西,你真的答应还给我?”
于德瞪大着眼睛,立马捂住于言的嘴,不让他多说半句,待于言点头示意后才松开手,缓缓说道“言儿啊,你可要记住,这珠子的事情不能随便和其他人讲,还有,这珠子我答应给你,但是要你拜师学艺之后,有能力保护它才行。”
“切,说了一大堆,还是骗我去拜师,那个老头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还文韵祖师,才多大年纪就敢自称是祖师?反正拜师是可以,但要拜他为师的话,我不去!”于言重新坐了回去,他不明白,中堂那个老鸟的胡子长得跟扫把似的,整个人杵在那里,如果不是衣服穿的华贵一点,别人还以为那是倒着放的拖把呢。
于德是真的拿他这个十五岁的儿子没办法,一天到晚除了玩就是跟你耍心眼儿,小主意一套一套的,只好继续哄他。
“儿啊,你这不是为难为父嘛,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他请到府上的,你好歹出去见一见嘛。对了,你不是一直想坐船吗,只要你肯出去,为父答应你,给你打造一艘比整个浅凌州还大的船,怎么样?”
一听到这里,于言眼珠转了转,他一直想知道,海的那边,究竟是什么,于是说道“好!就这么定了!”
于言跟着于德一同走向了于府大堂,只见一位白衫老者正襟危坐,他那白色头发和胡须早已将其面部全部遮挡住,只露出双眼那一条小缝,如果不仔细看,还真像一个扫把。
他透过须发间的那条小缝看到于德父子走来,起身相迎,于德双手作揖,哈哈笑道“文韵祖师,实在抱歉,让您老久等了,这就是我和您说过的犬子,于言。于言,快给师父行礼。”
于言心不甘情不愿的作了一揖,象征性的说了句“拜见祖师。”
文韵祖师捋了捋及地长须,点头说道“天赋确实不错,如果在我的调教下,不出五年,定能达到化气境。”
一听此话,于德可是喜笑颜开,大笑着说道“那可真的有劳祖师了,只不过我儿生性顽劣,还望祖师多多包涵啊。”
“无妨,无妨。”文韵祖师又捋了捋长须,一甩浮尘而后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明天正午举行拜师仪式。
送走了文韵祖师,于德心情大好,立刻当着于言的面吩咐下人去准备打造巨船的事情,于言看到,心里也是美滋滋,不过他对于这些个修士的等级划分还不太了解,只知道从低到高分别是兵武,化气,结丹,地玄,黄天,玄天和天尊,再之上就不清楚了,不过能在二十岁达到化气,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毕竟修炼一途,非常之艰难,想到这里,于言对明天中午的拜师仪式有了些许兴致。
于言回到房间,此时天色已晚,他稍作收拾,便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从床上醒来的于言看到桌子上竟然没有饭菜,立马火道“来人啊!给本少爷上菜啊!人呢?死哪去了?”
一边喊着一边穿好鞋,之后推门出去,不料却被眼前的一幕吓住了,整个院子,全是下人丫鬟的尸体,吓得于言立马倒坐在门槛上,定了一会儿神,才扶着门站起来,开始在院子里呼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父亲!娘亲!你们在哪啊?”一路磕磕绊绊来到他父母的房间,发现他的父母也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于言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他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这一切对他来说太过突然,此时的他已经忘记了思考,行尸走肉般来到门外,发现街上空无一人,往常的这个时间,这里可都是来往行人络绎不绝的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于言呆坐在于府门前,缓了缓心神,想起了昨天与文韵祖师约定的拜师仪式,于是在此等待文韵祖师。
不知等了多久,天色已近黄昏,于言红着眼,站起身,想起昨日和父亲谈论的乾魂珠,于是转身朝着中堂走去。
可是看着这满地尸体,于言又忍不住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打开了中堂内室的开关,翻出一个木质小盒,红棕色的木盒里,空无一物。
于言又仔细看了看木盒,心想这乾魂珠应该一直都被父亲藏在这里啊,并且自己昨天夜里还偷偷跑过来看过,怎么今天就不见了呢?
于言放下木盒,满心疑虑的离开于府,向街上走去。此时的他还饿着肚子,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再回于府去找吃的了,于是就在这条街上走着,只不过路过的商铺都是关着门的。
偶然间看到一家商铺是开着门的,便走了进去,这是一家包子铺,蒸笼里已经摆好了包子,却没有开火蒸,于言进去一瞧,妈耶,店老板也死啦!吓得他赶紧离开包子铺,慌张的在街上跑着,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摔了个狗啃屎。这一摔却发现,前面的街道上躺满了尸体,浅凌州最为繁华的大街道上,竟然出现了一条血色河流!
于言用他那瘦弱干枯的胳膊,努力支撑起身体,坐在那里,呆呆的望着铺满尸体的街道。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全家和整个浅凌州的人都会在一夜之间死掉?于言不明白究竟为何会是这样,于是拿出胸口佩戴的金符,给自己壮了壮胆儿,来到一具尸体旁边,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逼着自己蹲下身子看了看,发现这具尸体的脖子出有一个细细的伤口,他本想再仔细看一下,却不想这个尸体的头竟然被他碰掉了,人头骨碌了好远,吓得于言直接哭了出来,而且越哭越大声,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
哭了一会儿,实在没了力气,就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于言醒来,但他并没有急着睁开眼睛,他希望之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个梦,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发现这里依旧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这一切都不是梦!
不知道该怎么办,于言只好起身继续向前走,走了很久,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他就找了一家开着门的商铺,进去找了点吃的。
刚开始他还是很害怕,每次拿吃的都要拜一拜,过了一两天,他已经不再害怕了,也可以说是习惯了。
这天他又回到了于府,拿来工具,捂着鼻子刻了两个墓碑,一个刻着自己父母的名字,一个刻着于府七十二下人七个大字,然后一把火烧了这里,并且把墓碑立在了祖坟里。于言跪在墓碑前,说道“于家第二十六代传人,于言,在此立誓,一定要查明真相,为于家报仇!还浅灵州所有逝去的人一个公道!”之后扣了三个响头,背着从其他商铺拿来的事物和一些盘缠哭着离开了。
在过去的两天里,他想明白自己该去做什么,目的地很明确,就是去找离浅凌州最近的二哥——于商。
于商是灵安国护国大将军王朝海的部将,二十岁的他修为在化气境初期,如今跟随王朝海镇守乌灵州,与浅凌州隔着五个州,如果走最近的一条路大概三个月就能到,于言去找他二哥不仅是因为离得近,也是因为他从小他就和二哥关系比较好,而年纪稍长的大哥于瀚则是因为没有过多交流,再加上大哥镇守边疆,难免显得有些生疏。
于言一边走一边想“这件事会不会与文韵祖师有关?他说好要来举行拜师仪式,却始终不见人来,再加上乾魂珠的消失,难道也是因为文韵祖师?”想到这里,于言便不再继续想下去了,因为浅灵州的那一幕幕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脑中浮现,现在的他,都要被这些折磨的失去理智了。
于言沿着山路走了将近半个月,这半个月于言早已是蓬头垢面了,并且身形消瘦了一大圈,带的盘缠也早就用光,此时的他,走在一处崎岖山路上,烈日炎炎下的他,马上都要虚脱,却隐隐约约听到了婴儿的啼哭。
于言寻着声音走过去,发现一个红布裹着一个婴儿,本想转身离开的于言,想到自己与这个婴儿也算有缘,同是天涯沦落人,不禁心生怜悯,于是便抱起这个婴儿,说道“小家伙,还好你遇到了我,要是遇到走兽或者歹人,你可小命不保哦。”就这样,于言带着婴儿又开始了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