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兄啊,这世上的相识并非偶然,一切都是注定,就像我要认识你,你要认识我,咋们注定是要一起上路的啊”
在垂钓翁走后,剩下的乌合之众顿时一哄而散,没人敢面对唐廖这么个年轻的先天高手。
而此时的柳胖子可没心思管这些想搞死他的人,他正忙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唐廖大腿,苦苦劝说唐廖一路与他同行。
而他的护卫们主要职责是要护卫他的安全,不敢离开太远,只能看着那群人仓惶的逃跑。
不过看到眼前这个场景,护卫们若有所思,觉得好像似乎他们误会了什么。
唐廖一脸嫌弃的望着柳胖子,眼看着柳胖子在擦了一把鼻涕之后想抹到他的裤腿上。
吓得赶紧一个抽身,将腿抽了回来。
柳天恩扑了个空,呆愣愣看着不知用什么方法将腿抽回去的唐廖,末了竖起大拇指道:“纵横天地,心随我意,唐兄好武功”
唐廖此时的心情就像吃了苍蝇屎一样,看着这个死不要脸的胖子,只能无语的望着苍天,最终答应陪他上路。
主要原因其实是他发现他们的目的地确实差不多,然后这一路的费用会由胖子全程包揽,本着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的心理,唐廖才会同意这事,并默认了柳胖子的唐兄称呼。
另一边,垂钓翁一路疾驰,飞沙走石间来到一座山谷,缓了一口气,才慢慢踱步走到一处溪边,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正面对溪流站在那里。
望着这个背对着他的黑衣蒙面人,在江湖上负有盛名的垂钓翁却有些双腿发软,一颗心像有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地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好像要跳出来了一般。
黑衣蒙面人耳朵微动了下,似乎是听到了垂钓翁的心跳声,转过身来,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垂钓翁。
眼看着垂钓翁站在那大气不敢出,蒙面人便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眼睛之中饱含怒火,不满的问道:“就你还对付不了那么几个后天武夫?”
闻听蒙面人这话,垂钓翁吓得脸儿就如七八样的颜色染的,一搭儿红一搭儿青。
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才吞吞吐吐道:“柳天恩有一个堂兄,很强,我在江湖上从未听过有这号人物,我怀疑是柳家背地里送到山上的修士”
蒙面人初始听到修士,目光骤缩,可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自家与柳家是多年死对头了,柳家那个女人在山上混的风生水起自己倒是知道。
可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个堂兄来了?
看了一旁提心吊胆的垂钓翁一眼,蒙面人目光充满不屑,江湖上的先天高手又如何,还不是他们家养的一条狗而已。
蒙面人眼不见心不烦的将身子重新转了过去,背对着说道:“你将事情的经过细细说来”
......
傍晚时分,唐廖一行人已经赶到了山脚的郡城,因为天色已黑,便随意的找了一家客栈休息。
这一路下来,护卫们一直屏声息气,对唐廖充满了敬畏,一点都不敢有过多举动,唯恐惹恼了这位大高手。
可柳胖子就不同了,仗着自己年纪没比唐廖大几岁,便称大家都是同龄人,一路上一直喋喋不休的介绍着接下去的路线会有什么好玩的风景。
此时,唐廖的客房内,柳胖子正坐在板凳上眉飞色舞的描述一些少儿不宜的场景,说是要带唐廖去耍耍。
什么婀娜多姿的花魁、如花似玉的少女、端庄秀丽的美妇,不管是你想得到还是想不到的,柳胖子都能将场景描绘的活灵活现,好似他亲身经历过一般。
可唐廖初次见他,便发现柳胖子阳关未泄,修炼的是类似童子功的玩意,也不知道柳胖子是如何知道得这么详细的。
唉,管他到底是不是童子身,但柳胖子真的很无聊,自己怎么看都是一个正人君子,怎么可能会喜欢这些玩意,唐廖心中暗道。
“唐兄莫非对这些不感兴趣?”
“恩”唐廖淡定的应了一声。
柳胖子狐疑的望了唐廖一眼,出声不解道:“那唐兄你干嘛一直咽口水?”
次日,护卫们一脸惊奇的望着自家雇主的眼睛,只见柳天恩大财主的右眼肿了一圈,支支吾吾的不知在嘀咕什么。
不过瞧见那位逼退垂钓翁的年轻高手都没什么表示,其他人也就都当做没看见,各自忙活起自己的事情来。
不一会儿队伍便重新出发。
这次因不用再赶山路,之后都是官道缘故,柳天恩便雇了辆马车,他与唐廖坐于车内,其他护卫骑马随行。
“这他娘的才是人生啊,这样出行才有派头,之前那座山是什么鬼,官府也不出钱做条路出来,这样行商很不方便啊”
坐在车内,柳胖子慵懒的埋怨道。
唐廖对柳胖子的话语充耳不闻,自顾自的拿出他那把三尺剑进行擦拭。
不过对于修桥造路这种事,他以前在大江帮时也做过,不过是做监工而已。
官府通常会将这种活计扔给当地有权有势的人家处理,例如大江帮这种地头蛇,之后这些人就会组织当地的老百姓进行劳作。
不管是修桥还是开山,都是一件很危险的行为,普通的老百姓为了子孙后代有一个更好的生存环境,而且在强权下也无可奈何,就算工钱低点也会拿命去填。
而地头蛇们只用站在一旁指挥监督下,在剥削了底层百姓过后,从官府那领到的银两差价便足以抵得上普通人家一辈子的辛劳。
而官府则什么都不用做,便有了一笔功绩,有些贪婪的还可以中饱私囊一把。
这中间付出最多的是老百姓,付出最少的是官府,得到最少的是老百姓,收益最多的是官府。
不管什么时候,受苦的永远是底层人士。
今日官道上恰好无人同行,只有寒风作伴。
一阵寒风吹过,使得马车的纱帘沙沙作响,唐廖在车间皱了下眉头,适才他从风中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将剑收回鞘内,唐廖钻出了马车,打算瞧瞧是怎么回事。
车队众人眼见这位高手神情严肃的站在车头,便赶紧停下,疑惑的望着唐廖,不知对方发现了什么。
不过他们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有什么事情发生,使得他们心里猜想这位年轻高手该不会是要小解吧,毕竟一路走来,也不见这位高手做这事,现在憋不住了也情有可原。
在护卫们心思泛滥时,突然听到一阵破空声传来,吓得护卫们赶紧各自拔出了武器,结果只看到一块黑色物体摔落于地上。
一开始众人还不觉得有什么,待定眼一瞧,护卫们脸色陡然变成灰黄,喉咙有些发干。
掉落于地上的块状物品赫然正是昨天耀武扬威的垂钓翁脑袋,此时这老者还怒睁着双眼,似乎死不瞑目一般。
“道友,这老头不知礼数得罪了道友,我将他人头取来赔罪,道友可否行个方便,让某办点私事”
与此同时,官道上不知从何处传来这么一阵虚无缥缈的声音,吓得众护卫更是赶紧往唐廖身边凑。
而马车内原本要钻出来看看发生何事的柳胖子听到这个声音,吓得立马缩了回去,脸色一片苍白,哆嗦着不断喃喃道:“他怎么亲自来了,小妹不是说他在山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