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兰一心想着阿易,唐瑾宸见状,眸光微闪,一脚踢向阿易,听他闷哼一声跪下,这才道,“他看守藏书阁,却监守自盗,已经是犯了家法,如何饶地?”
秋兰踉跄着跌倒,想要爬到阿易身边,却被碧柔拦下,“秋兰,你在东苑,并未受到任何虐待,为何要做出这种事,陷害我们家小姐?”
“奴婢……”秋兰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只听得到她一直在哭,凄凄哀哀,惹人蹙眉。
唐洛彤瞥了一眼面色冷凝的唐瑾宸,眸光微动,蹲下身子问秋兰,声音放低了一些,“秋兰,你别害怕,若你只是被人利用,罪不至死。你和阿易也不会有事的。”
秋兰身子一颤,眸光微亮,“真的吗?小姐,你能放过我们吗?我们真的不是……”
“你这个贱婢,给雪小姐下毒,还敢心存侥幸?”柳氏忽然发疯似的冲了过来,推开唐洛彤,就狠狠扇了秋兰一巴掌,眼睛瞪地极大,暗中狠狠掐她一把,一边骂,一边低声在她耳边道,“你敢说,阿易就死定了!”
秋兰身体一僵,连哭声都僵住了。
与此同时,阿易被唐雄天狠狠踹了一脚,整个人飞到了墙角,众人甚至能听到他骨骼断裂的声音。
唐雄天冷哼一声,“你一个卑贱的下人,竟敢暗害二小姐,还挑拨二房和大房小姐的关系,简直是罪无可赦。”
秋兰受到二房无声的威胁,又见阿易快要去了半条命,连忙哭着跪倒在地,一下下抽自己嘴巴,只能自己担下罪,“老祖宗,小姐,是奴婢,是奴婢鬼迷心窍,所以才给雪小姐下毒的。”
唐洛彤握紧了拳头,冲到秋兰身边,将柳氏隔开,“二婶,你这是干什么?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您怎么能动手呢?”
柳氏气怒未消,恨恨地瞪了一眼秋兰,又拍了拍唐洛彤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彤彤啊,二婶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是对这种居心叵测的下人,就得要狠狠教训,绝对不能心慈手软。若非是他们二人从中作梗,也不至于让我和你二叔险些冤枉了你。”
另一边,唐雄天见秋兰已经认罪,唐瑾宸又让人将阿易不动声色地护了下来,他这才微微收敛怒意,附和柳氏的话,“彤彤,你二婶说的没错,这种挑拨离间的下人,绝对不能放过。”
唐瑾宸瞥了两人一眼,并未说话,反倒是唐洛彤看着众矢之的的秋兰,心中疑惑不解,不想就此息事宁人,“可是……”
“够了!”老祖宗适当地出声,瞥了一眼人人自危的大厅,不想事情变得严重,便也是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
她看向唐洛彤,安抚道,“此事既然已经查清楚,也已经还了你的清白,就到此为止吧。你二叔二婶说得对,这种居心叵测的下人,死有余辜。”
老祖宗一声令下,秋兰脸上的血色顿时退地一干二净,不甘之色从眸中一闪而过,可是对上唐雄天夫妻冷冰冰 的目光,她想到什么,只得匍匐跪地,哑声道,“奴婢,认罪。”
唐洛彤站在老祖宗身后,目光极为复杂——此事分明就才刚刚揭开序幕而已。
……
唐凝雪中毒一事虽然解决了,但唐洛彤感觉这其中必定和唐凝雪有关。
否则一个普通的小丫鬟,和唐凝雪无冤无仇,又和她没有过节,为什么要冒着这样的危险,去做这种要命的事情呢?
老祖宗选择了息事宁人,可是唐洛彤却是一直在暗中调查,她第一个选择的调查对象,就是秋兰的意中人——阿易。
阿易受了重伤,被唐瑾宸安排在西苑修养,唐洛彤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夜深才穿着夜行衣潜入西苑。
结果,正好碰到重伤的阿易跪在树下烧纸钱——给受罚死去的秋兰的。
“秋兰,你傻不傻?我不怕死,就算他们杀了我,我也不怕……你怎么就这么傻,为了我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呢?”唐洛彤躲在树后,断断续续听到了他一些哭诉,对他口中的‘他们’极为敏感。
阿易虚弱地靠在树后,看着火苗发呆,形同痴呆,“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金秋鸳,我也没有告诉过你什么金秋鸳的事情,你怎么不知道辩解呢?”
唐洛彤刚刚想出去问清楚,忽地树丛间落下一道剑光,寒气直逼阿易身上,阿易察觉到了,却是一动不动,好似早就料到了一般,他笑了一声,诡异道,“秋兰,我马上就来陪你了。”
那样子,倒真是像生无可恋了一般。
唐洛彤心中焦急,张口就要喊人,身体下意识要冲过去拦下杀手,“来……唔……”
她刚刚喊出声,嘴巴却被人捂住,与此同时,那边的杀手被忽然蹿出来的侍卫挡住,两方开始激烈交战,阿易也被人带回了房中保护。
唐洛彤松了一口气,鼻尖嗅到熟悉的味道,她狠狠跺脚,被那人躲开。
她冷哼一声,向后拐了一手肘,逼得身后那人退开,她才抹了一下嘴巴,恨恨地转身瞪他,“你干嘛?”
唐瑾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深更半夜……”他扫了一眼唐洛彤奇特的打扮,嗤了一声,“你穿成这种样子干什么?扮演刺客?”
唐洛彤被他狠狠一噎,顿时没了话说。
忽地想到什么,她脸色一喜,“你早就知道秋兰不是真正的凶手了是不是?阿易在你手上,你派了人保护他,就说明你知道有人会来杀他……”
见唐洛彤目光熠熠生辉,唐瑾宸不置可否,转身就走,“是又如何?”
这语气,可谓是十分的拽了。
唐洛彤连忙跟上前一步,拽着他的胳膊,急忙道,“既然如此,你带着阿易和刺客,跟我一起去见老祖宗,我们把话说清楚。这件事,肯定就是二叔他们一家自导自演,想要陷害我的,秋兰本来就是个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