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赵庸仔细打量了一番王冲,狐疑的问:“你凭什么让我相信?”
王冲翘起二郎腿说:“你家老爷子从五年前开始犯病,每次犯病浑身发冷,如坠冰窟,四肢僵直,剧痛难忍。”
“前期用药可以抑制,但无法根治,之后发作时间越来越频繁,从半年一次到最后三天一次。最严重时会痛到晕厥,不省人事!”
一旁的赵庸越听越是吃惊。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一直严密封锁老爷子的病情!”
“很简单,你们家老爷子是怎么发家的,这在杭城人尽皆知。”
“早年凭着一身水上功夫在码头讨生活,几十年的辛苦打拼才创下如今的家业。可是当年那副好身板早在冷风苦水里面泡废了,能活到现在,真是命大!”
“你就是靠着这些小道消息推测出我家老爷子的病情?”
其实此时的赵庸已经信了八成,只是眼前这个一脸玩世不恭的小保安实在太难令人信服。
王冲嘿嘿笑了两声,站起身突然伸手抓住赵庸的胳膊,另一只手闪电般点向赵庸的下腹。
“我草,你干什……”
还没等赵庸把话说完,一阵剧痛袭来,生生将后面的话憋了回去。也就一分钟不到的功夫,赵庸已经汗湿了后背,豆大的汗珠子不停从额头滚落。要不是一只手被王冲拽着,他现在已经痛得趴在地上了。
“你是不是每次行房后这里就感觉像被掏空了一样,还伴有阵阵的刺痛?”
说完,王冲收回了那只点向对方下腹的手。
赵庸感觉自己像是从阎王爷那儿走了一圈,用见鬼一样的眼神瞪着王冲说:“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靠,我每次干那事难不成你都躲在一边看着?”
想到这里赵庸就一阵浑身发冷,又忍不住摸了摸刚刚被点住的小腹说:“刚才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差点痛死过去!”
此时王冲又重新坐回了沙发,邪笑着说:“我可没有那种癖好去看你做那事,只不过是刚才看你要和那个女下属做深入交流时的姿势有点清奇,加上刚刚给你切脉就更加确定无疑了。告诉你,你要是再不节制,你的肾很快就废了,李莲英大人就要后继有人了。”
“不要啊!兄弟,哥哥,你快救救我吧!”
这下赵庸是彻底怕了,不让他碰女人还不如杀了他。
“你现在相信我能治好你爹地了吗?”
“你现在说我爹能再给我生一个弟弟我都信。”
这句话把王冲逗乐了,心说这赵庸也是个活宝,虽然草包了点,但人还算实心眼。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了赵家老宅。
而此时赵无极卧室内,赵高正一脸焦急的看着眼前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为床上的父亲把脉。
不多时,那人收回手说:“和我推测的一样,湿气风邪已入五脏六腑,必须使用银针点穴之法祛除,否则老爷子性命堪忧!”
赵高狂喜,看来还有救。
“既然理查德先生有办法就请您赶快救救家父!”
中年人微微点头,他解开赵无极的上衣,右手从包里取出六根银针,就要向下刺去。
“你这六针下去,老头的半条命就没了!”
冷不丁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理查德的施针。
“什么人?”
赵高怒极,回头见自己弟弟正跟一个年轻保安站在门口。
“赵庸,你瞎捣什么乱?没看见我请来的大师正要为爸爸施针吗?要是出了差错,你担待得起吗?”
听了这话,赵庸不敢多嘴,看向一旁的王冲,心想:你可什么话都敢说,刚来就把大哥给惹恼了。
王冲一脸的不屑,说道:“你要是让这位大师给你老爹下针,我敢肯定会出差错。”
赵高抬眼冷冷看着王冲:“你又是什么人?一个小保安居然敢质疑理查德大师!他可是享誉德国的一代中医大师!”
“噗,还理查德大师!”王冲没忍住笑出声来。
“明明是个中国人,居然取个这么骚气的外国名字,这年头连中医大师都出口转内销了吗?”
“哼,竖子无理!你一个小小保安懂什么是中医吗?”
王冲的话彻底激怒了理查德,收起银针质问他。
赵庸见两边要闹僵,赶紧出来打圆场,对赵高说:“哥,这是我请来的高人,王冲,他说有办法治好爸爸的病!”
赵高听完一脸的戏谑,说:“呦,这年头连保安都会看病了?我说弟弟你是不是和女人乱搞把脑子搞秀逗了?连骗子的话也信?”
说着就要招呼门外的保镖把王冲轰出去。
“我和你打个赌,这个理查德大师肯定治不好你老子!”
“哼!”赵高冷笑,“你这种语出惊人的江湖把戏吓唬吓唬我这个草包弟弟还可以?我倒要听听,你能拿什么和我赌?”
“我赌我这双眼睛!如果我输了,说明我有眼无珠,留着也没用。”
这话说的云淡风轻,但却透着一股子血性。
“年轻人,有种!”病床上的赵无极突然说话,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原来老爷子一直就醒着,把几人的对话都听在耳里。
赵高赵庸两兄弟赶紧上去扶住坐起来的老爷子。
赵无极不愧是早年跑码头混社会的狠角色,虽然久病不愈,但那股凶悍狠厉的气势一点不减,抬头扫了一眼面前的理查德,又转头打量起了王冲。
“小子,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么带种的话了!你可以留下来,现在让这位理大师给我下针,要是真治好了……”
王冲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双手插兜慢悠悠的说:“一口唾沫一个钉!但要是我赢了呢?”
赵无极笑了笑:“你想要什么?”
“也没什么,要是我赢了,就想借这位理大师的银针,也在老先生的身上扎几针!”
赵无极的双眼突然变得和刀子一样锋利看向王冲,发现这个小保安居然不闪不避,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心中暗赞一声,指着面前的理查德说:“我答应了!这位理大师请给我施针吧。”
大师听了脸上一阵抽搐,心说我叫理查德好不好,虽然以前的确是姓李来着。
一脸郑重的坐下,拿出那套银针,回头不忘嘲讽王冲:“小子,我这套针法已经在国内失传,好好看着,以后就没有机会再看咯。”
大师很有深意的看了眼王冲,又摆出刚才的起手式就要下针。
王冲撇了撇嘴说:“一套除风祛湿的定风波,三流玩意儿,有什么稀奇!”
“什么!”
这回大师是真的被惊着了,回头问道:“你居然知道定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