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玦冥回来的时候,沐晰宁已经睡熟了,在榻上蜷缩着,连被子都没有盖。
可能因为腹部疼痛,嘴唇发白,眉头紧皱,额头都是细汗。
顾玦冥叹了一口气,吩咐人端来一盆热水放在榻边的架子上,然后亲自把沐晰宁头上的首饰都拿下来,把她的发髻拆开,又把她身上繁琐的喜服脱了下来。
给她擦了擦脸和手,然后用被子把人裹起来,等他自己沐浴完之后,才穿着白色的亵衣钻进被子里,把沐晰宁抱在怀里。
沐晰宁不舒服地动了动,顾玦冥扣住她的腰,“小丫头不要动,好好睡觉。”
她一动就触碰到不该触碰的地方了,他忍耐得好难受。
随后,他又把手覆到沐晰宁的小腹上,往她身体里输送内力。沐晰宁应该是感觉舒服了,在顾玦冥怀里也不挣扎了。
顾玦冥低头亲了她额头一口,然后抱着人舒舒服服地睡觉去了。
苍耳和无良在外面焦急地等着,甚至都趴到了窗口去听,可是房间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主子怎么不出声音呢?”无良把耳朵贴到窗口。
“不知道,可能他们两个人相安无事吧,毕竟主子今天身子不方便。”苍耳搓着自己的手。
“我说你们两个听主子的墙根不太好吧。”无踪从房梁上跳下来,站在两个人身后,“真感觉你们不像是暗卫。”
无良白了他一眼,“本来就不是,我们是我们主子的贴身侍卫,哼!”
苍耳拽了无良一下,无良这才反应过来她们被人发现了,连忙上前去趁无踪不察,上去捂住了他的嘴,“你不要喧哗,我们都是为了各自的主子,你最好掂量清楚后果。”
无踪耸了耸肩膀,拍了拍人的手,无良不管,依旧捂着人的嘴巴,无踪无奈跟着无良往院外走去。
他们主子恨不得把沐晰宁放在心尖上疼,怎么可能会去伤害她?
苍耳看着无踪毫不挣扎就跟着无良走的样子,突然发觉到这附近应该还有别人在,就站直了身子在门口候着。
蹲在房梁上的无影轻笑了一下,翻身从房梁上下来,“你不用这么谨慎,王爷不会对王妃做什么的。”
苍耳回身瞟了他一眼,又继续盯着已经灭了灯的房间,无影往后退了几步,扔过去一个披风给苍耳,淡漠地道,“既然想守夜,就守着吧。”
苍耳捏着披风的一角,把披风从自己头上拽了下来,“愿你以后娶不到媳妇,哼!”哪有对女孩子这么粗暴的,就算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但到底还是个女的啊。
无影停下脚步笑了一下,一句话也没说就跳到了院子里的树冠上,把自己藏在了树叶里,苍耳见状,抿了抿唇,又继续守着门口。
沐晰宁被腹痛折磨得要死,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身旁没有人,但看得出来有人睡过。
“苍耳,苍耳!”沐晰宁顾不得这些有的没的,整个人还是困的睁不开眼睛,躺在榻上动都不动。
听到房门响了,她还以为是苍耳来了,道,“帮我再熬点药过来吧,难受死了。”
门口站着的人剑眉微皱,拍了啥身上莫须有的灰尘之后才走向榻边,轻轻坐在榻边,沐晰宁也不睁眼看看,直接就抱住了来人的腰。
“怎么我看别人都没有那么严重的,我这才第一次,就这么难受,之后可要怎么办啊。”沐晰宁搂着顾玦冥的腰,把头放在他的腰边,
顾玦冥笑了笑,抬手把人裹着被子抱到了怀里。
虽然是夏天,但是顾玦冥怕沐晰宁热的不舒服,所以摆了好多冰块在房间里,房间里也是凉飕飕的。
被人抱起来按在怀里之后沐晰宁才反应过来来的人不是苍耳,她睁开眼睛,入眼的就是那张让她垂涎欲滴的仙人脸。
“几时了?”沐晰宁也不急着起来,反正她现在也挣脱不开,干脆就安安心心地躺着了。
“巳时一刻了。”顾玦冥揉了揉沐晰宁的额头,把她额头的碎发拢到耳朵后面,“饿了吗,我让他们把吃的端进来,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
沐晰宁闭着眼睛点点头,顾玦冥把她重新放到榻上,走出屋子吩咐人把温着的饭菜端进去,然后他亲自伺候沐晰宁洗漱穿衣,又把人抱到桌子边坐着。
苍耳看着她的主子闭着眼睛被顾玦冥摆弄而没有任何反应的状态,无奈地笑了,这才第一天就对这个陌生人这么放心了吗,那以后还走的了吗?
沐晰宁暂时没有想那么多,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之后她的脑袋清明了许多,也想起来了手中那个绣着鸳鸯的帕子。
那帕子是她在几年前丢的,是救了那个人的时候丢的,等等,救的那个人!
窝在顾玦冥怀里的小家伙突然睁开了眼睛,又大又圆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的脸,“你那天偷看我洗澡?”
“不曾偷看,明明是光明正大地看。”顾玦冥轻笑,低眸看着沐晰宁,“而且你不是还踹了本王一脚吗?”他那天本来就受了重伤,还让她踹了那么重的一脚,差点没从阎王殿回来。
沐晰宁掩饰性地咳了一声,眼睛看向别的地方,“那个,我不是救了你嘛,再说了,明明就是你先做错的。”沐晰宁哼了一声,从顾玦冥身上起来,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
“如果不是你那一脚,我会晕过去吗?”顾玦冥挑了一下眉,调笑地看着沐晰宁。
沐晰宁张了张嘴,最后咬了咬牙齿,对着顾玦冥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转而低头饭去了。
顾玦冥笑了,盛了一碗汤递给她,“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沐晰宁饿了一晚上了,又因为月事耗费的体力更多,可要好好补过来。
“嗯,嗯。”沐晰宁嘴里答应着,但是手下却没有停止动作,顾玦冥给她夹菜,她足足吃了一柱香的时间。
顾玦冥就那样看着她吃,嘴角的笑一直没有消失过,王府里的仆人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