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西院。
北房之内,清新典雅,古色古香,一名美貌妇人,站在窗前,眉头不展。
“你的意思是,青衫从昨天就完全消失了?联系不到?”
从话筒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是的小姐,我们连夜派人到江海查找,却根本没有任何线索,我们怀疑他已经……”
此美貌妇人,正是苏辰父亲的正房南月如。
她听到青衫失踪的消息,很是惊讶。
因为青衫实力在南家,这种古族中虽然不算高,但好歹也有先天初期的修为,对付一对没有修为的凡人母子,绝对没问题。
“苏辰他丹田已经被毁,成为废人,不可能伤害得了青衫,那唯一的可能是,有高手救下了他!”
“这也是我们的猜想,因为我们是暗自行动,不敢惊动家族高层,所以能动用的资源有限,目前查不出来谁出手……”
正在这时,庭院之内,有人在喊南月如的名字。
南月如挂掉电话,来到院中,只见有一个身着白长衫,满头白发的老人站在那里。
她赶忙迎了上去,行礼作揖:“二叔您怎么来了?快进屋……”
南月如将这苏二爷引进屋内,却是有些忐忑。
因为这苏二爷,在家族中为长老职位,主管内务刑罚,被他找上门来的人,大都没有好下场。
“月如,你南家也是传承悠久的修武古族,自当从幼懂礼数,嫁入我苏家二十多年,想来苏家家法,应该了然于心。”
苏二爷没有直接了当的说明来意,却已吓的南月如,后背发凉,赶忙回答:“那是自然,苏家家法从不敢忘。”
苏二爷喝了口上好的静心茶,缓缓道:“自我苏家立族以来,苏家的人,不管是逆子弃子,都是自家来处理,从未有外族出手,这是规矩。
苏家传承千年,还未有外族敢追杀我族子弟,即使是弃子,那也拥有我苏家的血脉,承载着家族的荣耀。
若那人没主动招惹,谁敢去追杀,那就是在打我苏家的脸,苏家绝不允许。
月如,你说是不?”
这苏二爷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点明事实,但南月如已经如坐针毡。
那苏二爷不知已到何种可怕的境界,气势并未刻意外放,单单话语间的不经意流露,都压的她抬不起头。
他虽坐在那里,却感觉如一座万丈高山,背后有日月星辰,气势逼人,压的人喘不过气。
南月如哪敢怠慢,点头道:“是的,您说的对,月如明白。”
苏二爷放下茶杯,直直盯着南月如,一双眸子炯炯有神,仿佛能看透人的内心。
“你真的明白?”
南月如的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月如明白,月如明白。”
“那就好,我也没什么事,只是路过,跟你闲聊,别送了我走了……”
话音刚落,苏二爷行如闪电,缩地成寸,三两步就消失于庭院。
“嘘……”
南月如长出了一口气,背后已经湿透。
虽然她是先天圆满修为,但面对苏二爷,可能连对方一个指头都挨不住。
实在太过可怕。
先是青衫在江海消失,后是苏二爷前来敲山震虎,只能让南月如得出一个结论,青衫失踪跟苏家有关。
南月如庆幸自己背后有西北南家做靠山,不然绝对免不了一顿家法伺候。
她想到此赶忙拨出电话,电话接通后,无奈道:“把人都收回来,暂时放弃对苏辰母子追杀……”
且说另一边,酒店中。
苏辰和一光着身子的男子,前后坐在一起。
只见那男子嘴唇发黑,身体已经出现大片的淤青,形成很多淋巴结,甚是吓人。
此人正是久别重逢的苏辰好友秦子风。
“你到底吃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苏辰一边准备银针,一边焦急的询问。
短短几分钟,秦子风的身体已经变的很虚弱。
他无力的答道:“辰哥,没想到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能遇见你。
那年一别,我们已经三年多没见了,再见到你很开心……”
苏辰飞速的在他指尖,脚尖插上几根银针,从里向外导流淤血,喝道:“你特么别胡扯了,快说你吃过什么?”
“噗!”
秦子风喷出一口鲜血,满不在乎的用手一擦:“百草无,一种烈性农药!”
“你没事吃那玩意干嘛,你不想活了?”
秦子风竟然笑了:“对我不想活了!”
知道是什么东西导致的,就有办法解决。
苏辰立马将他搬到卫生间的浴缸里,在里面放满热水,嘱咐母亲从附近的中药店买了十几种中药,全部扔进浴缸。
水有些烫,秦子风好几次挣扎的想跳出来,都被苏辰摁了下去。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烫?”
听到苏辰的激将,秦子风一下咬紧牙关,躺在水中一动不动了。
唉,他还是这么倔,不认输,这么一个人怎么就想走绝路呢?
此时顾不得问那么多,苏辰赶忙又拿出几根银针,插在秦子风胸口,喉咙的几个穴位。
很快,很多黑血都从银针处往外冒了出来。
在喉咙银针的刺激之下,秦子风开始大口的往外吐胃部的淤血。
苏辰知道,百草无的毒性很是霸道,哪怕被送医院及时救助,致死率依然高达百分之九十八,可谓沾之即死。
若是前世,世称神医的苏辰,自然可以轻松挽救,但现在他不过刚恢复部分实力,很多医术施展不出来,哪敢掉以轻心。
纵然苏辰现在体内的真元不算雄厚,还是分出一小缕输入到秦子风体内,帮他护住心脉等重要部位。
另外,又在他的胸口开出一个两厘米左右的小口子,加速从肺部导出毒素淤血。
这个急救过程整整持续了一夜,一浴缸的水全部变成黑色,而其中的药材,则消失不见。
秦子风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
细看之下,只见他的呼吸已平缓许多,肺部起伏,节奏有力,身上的淤青淋巴结都消失了,嘴唇已恢复红润,更甚从前。
苏辰把秦子风从浴缸中放到床上,敷上膏药后,帮他包扎好伤口。
苏辰静静地坐在他身边,一巴掌悬在空中,却终是没有落下。
“唉,我知道你醒了,说吧,到底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