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来赶海。”
“我的警告你都不听,打死你。”
“打,给我狠狠的打!”
浅滩淤泥地带,有六个青年在殴打一个青年。
“把他的渔具全部砸了。”一个虎背熊腰的人,大概三十岁左右,一双三角眼分外凶狠。他可是这里的地头蛇钟文峰,一脸狰狞厉声地说。
“骨头够硬,竟然不吭一声。”
“峰哥,不会打死了吧?”其中一个高高瘦瘦青年二十七岁左右,看到那挨揍的小子竟然不动弹了,不由得有点害怕地说。
他这话说出来,带头的钟文锋也是有些害怕,他皱了皱眉头,便几步走过去。
钟文峰用头灯照着躺着的青年,看他浑身是淤泥,一动不动的像是一具尸体一般。也是给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就走。
此时那个被殴打的青年,满脸都是淤泥,嘴角渗出鲜血,根本看不清面目。淤泥参合触目惊心的鲜血,让他看起来就像是溺水者被浪花拍击到了沙滩上一般。
等到那些人走完了,地上的那个如同尸体一般的青年,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青年双目射出怨恨的光芒,狠狠地看着六个人的背影。
那六个人趾高气昂,正得意洋洋的背着他打来的鱼往远处走去。
看到辛辛苦苦一个晚上的劳动成果被他们背走,青年急火攻心,脑袋又是一阵晕眩的感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在淤泥之中抓起了一块石头,一脸狰狞,双眼满是血丝,可见怒到极限。
终于,他将石头抓起来,跨步冲上去,目光直接锁定了钟文峰的头颅。
青年用尽了全身力量快速奔跑,手紧紧抓住石头。
因为是在沙滩上,而且四周潮声滚滚,青年奔向钟文锋他们的时候,他们竟然毫无察觉。
钟文峰和同伴一边走,一边查看青年鱼篓收获。
“呵呵!梅花海参,石斑鱼,龙虾、大螃蟹...这小子今晚收获蛮不错的,这些至少价值四五千块。”钟文峰越看越是欢喜,不由得笑了出来。
就在那个青年要追上钟文峰等人的时候,他脚下一顿,突然停下了。
之所以停下,自然不是因为畏惧了。他早就已经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哪里还会惧怕这几个泼皮无赖。
他停下来,是因为看到前面出现一个背影。
在月光的映照之下,那个背影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只是在背影的边缘和轮廓,却又被光线勾勒出来清晰的线条。
青年从来都没有见过这般好看的背影。
只见那倩影长发飘飘,好像月光下的仙子,身披白色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这可是古代美女的打扮。
青年愣住了!
这里四周都是潮泥,穿着长裙来赶海?
“哎!”女子发出长长的叹息,叹息声给人一种哀伤的感觉。
青年听到叹息,心莫名其妙的难受。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给这女子提供一些帮助,但是刚一想开口,却又停住了。最后也只是轻叹一声,因为他想到自己的困境,拿什么去帮助别人呢?
女子听到身后长长的叹息,猛然转头过来。
这时候,青年才看到女子的真面目。
虽说此时月光暗淡,星辰稀疏,但他却看的清清楚楚,不由得露出惊愕的神色,把这个女子的容貌看的清清楚楚,宛如白天看到一般。
青年陈小渔,父母从小就给陈小渔算命,说陈小渔注定是一辈子渔夫,所以才起了这个名字,意思让他一辈子做渔民。
他的家境还算可以,自小受到父母灌注的思想观念,说他这辈子只能够做渔夫,不要好高骛远,安安分分做渔民。
这都二十几世纪了,无神论的高科技时代,可陈小渔还是特别迷信父母告诉他的那些东西。
原本他们一家人和和美美,日子过得倒是安逸自在。
只是好景不长,在前不久的一次冲突,陈小渔的大哥打架进了牢房,父亲的腿也被打断了。
家中的两个主要劳动力,一个入狱,一个住院。陈小渔一个普通家庭,怎么可以经得起这般变故,高额的医疗费用,还有弟弟上学的费用,几乎将他们的家底耗光。
弟弟的八字很好,说是做大官的料,所以全家人都拼命赚钱让弟弟上学。
只是现在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哪有钱给弟弟上学,哪有钱为父亲治病?
为了赚钱,昨天海潮没有退去的时候,陈小渔就出海了,在礁石上等候退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