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贝也微微蹙起秀眉,虽然她相信陆铮,但同样不知道他究竟会干什么。
因为她奶奶的一些手段,如今的宁家可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帮她。
陆铮冷笑着,从兜里捏出一块手掌大的铁牌子,直接甩了出去。
嗡——
铁牌飞出数米,宛如刀子一样扎在宁老夫人面前,兀自颤抖不已,发出箭尾一般的颤鸣声。
“宁氏牌印!”四周顿时一片哗然。
宁老夫人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看向宁小贝。
“斥尊家规。”陆铮淡淡的道,“这就是我今天要赶走你的方式。”
四周喧哗的声音,顿时一静。
而宁老夫人的脸色也彻底阴沉了下来。
宁家是老式家族,曾经昌盛过,也衰败过,近些年在宁老爷子和宁父的把持下才有一些好转。
而每个宁家嫡系身上,都有一块宁氏牌印,既是身份的证明,也是一种继承家主之位的资格。
陆铮这块牌印,是宁启的。
当初他搜集部下的遗物,这牌印就是其中之一。
而宁启也在聊天之中说过,宁家有个“斥尊家规”的东西,任何一个宁家人,哪怕是个小孩,只要有证据,也能在宁家祖先的见证下状告宁家长辈,包括家主。
但这家规就像是一把手的“一票否决权”一样,是种置之死地的行为。
要是成功了还好说,要是不成功,那举报之人就会被赶出家族,取消宁姓。
陆铮初来魔都,各方面的安排还未妥当,用这个方法是最简便快捷的。
而且也能毫无折扣的完成他的目的。
但这家规是封建时代的规定,如今早就不知道被丢到那个角落里了,宁启当年说起的时候也是当玩笑话,所以这时候宁家的人都是面面相觑,有些人甚至不明白陆铮说的是什么。
宁小贝倒是神色平静,之前宁家待她薄情寡义,早没了家族的亲情,即便今天失败真的被赶出宁家,对她来说也没什么。
“臭小子,你一个外人也配用我们宁家的家规?”宁老夫人身边的一个人怒声说道。
宁小贝皱眉道:“难道我不是宁家的人?”
“哼!你一个女人……”
宁小贝打断他:“奶奶也是女人,但她现在是一家之主。”
说话那人顿时愕然无语。
不远处的一个老者说道:“既然有宁氏牌印,又有宁家的人在,那就可以进行斥尊。至于家规,只要我们宁家还存在,不管多久,都是有效的。”
宁老夫人闷哼一声,瞪了一眼说话的老者。
陆铮才不管他们同意不同意,自顾自的将宁小贝手里的文件夹拿过来,展示在众人面前:“在这之前,我们先来看看你们给宁怀涛先生安得罪名。”
宁怀涛就是宁小贝的父亲。他去世以后,宁老夫人将一系列罪名按在他身上,这才是宁小贝在宁家孤立无援的真正原因。
“宁怀涛先生勾结外部家族,私吞叶家家产上亿。”陆铮说着,抽出一份文件来,“这是证据,每件交易罗列的都很清楚。”
众人脸上不由露出愤懑之色,这件事他们早有耳闻,正是如此,之前颇有威望的宁怀涛一夜之间成了众人唾弃的对象。
陆铮接着说道:“公权私用,利用家族企业的交易趁机走私,让家族损失惨重,数十个家族人员被捕入狱。这里是他走私的证据。”
“个人品行有缺,在外面包养了三个女人,还有一个私生子,这里是他女人和孩子的照片,还有亲子鉴定的证书……”
宁小贝没想到陆铮上来先来这一出,眉宇横起,恶狠狠的瞪着他。
这小子究竟是来为难宁老太太的,还是来抹黑她父亲的?
宁老夫人冷笑:“不知所谓,既然你也知道这些事情,而且又有确实的证据在,难道你还想替他辩解不成?”
陆铮依旧不理会,继续说道:“宁怀涛先生因贪恋公司全力,不惜打压家族人员,甚至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放过,裁掉了公司内所有跟你有关的人员,并且将你赶出家族。”
“为了尽早得到家族之位,对自己的父亲见死不救……呵呵。”
“照这些罪名和证据看来,宁怀涛先生还真是个无恶不作、六亲不认的人啊”
宁老夫人道:“你说的没错,他的确是这样的人,要不是他作恶太多人心尽失,我们宁家又如何会对宁小贝母女见死不救?小子,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情证据确凿,我劝你还是离宁小贝远一些好,否则帮人不成,反而会惹一身骚!”
四周的也笑了起来:“小伙子,你倒是把宁怀涛的罪名列的一清二楚,该不会是想用这种哗众取宠的方式来取悦我们宁家,想傍上我们吧?”
“嘿嘿,那谁说得准?宁小贝,你父亲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也怨不得我们逼你,不过你到哪里找来这么个废物,来这里消遣我们?”
“这可不怪她,如今她这模样,有个人帮她就不错了,哪还有挑挑选选的资格。”
“那倒也是……”
宁小贝冷哼一声,又横了陆铮一眼,低声道:“陆铮,你想干什么?”
陆铮对她笑了笑,然后看向四周,目光渐冷:“不过我这里也有份证据,跟老夫人的有些不同,想让各位看一下。”
他抽出一张纸,亮在众人面前:“你们之前做的那个亲子鉴定的男孩,我重新做了一遍,这结果可有些不一样。”
“呵呵!”宁老夫人满脸嘲讽,毫无慌乱,“谁知道你从那找了个人整出来的……”
“你该不会以为将人藏起来就没人能找得到吧?”陆铮打断她,冷笑道,“先是做了个假的鉴定,然后把人送到科洛特的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以为这样就能安然无恙?”
科洛特三字一出,宁老夫人脸色瞬间大变。
她五指下意识的攥紧椅子,死死的盯着陆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