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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初人依旧 第十八章:象牙塔悲歌 (14)

正月十五过去以后,开学的日子也慢慢走进。一如第一次去上海的时刻,孟婷他们四人这一次又重新聚在一起,共坐一辆火车,走向千里之外。

在候车的时候,孟婷偷偷地将王乐天拉到一边,递给了他一个用来装明信片的盒子,并告诉他到了学校之后再看。事后,王乐天打开之后,看到里面装着一千元现金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这是我的压岁钱,你拿着当生活费,好好加油。”

王乐天看到之后感动得几乎落泪,他又想起了高中的时候,家里出事也是孟婷在第一时间帮助了他。真没想到,自己身边还有这样的朋友,自己一有困难就能伸出援手。看着孟婷留给他的字条,王乐天心里暗自告诉自己一定要挺住,坚强地走下去,用自己的努力来回报这些帮助自己的好友。

那一趟返回学校的旅程四个人之间仿佛没有了尴尬,主要因为王乐天的父亲刚刚离世不久,一路上聊天的主题都是在围绕鼓励王乐天。

孟婷依旧记得,除了对王乐天鼓励之外,这一趟旅程显得十分静谧,一路上言语不多,有些许言语也都是普通朋友之间的谈话。孟婷面对着已经有了女友的高文翔,刘晶晶和王乐天还有着爱情未果的事实。虽然气氛平静,可还是让人读出一种不自然的色彩。

这班火车是孟婷第一次在春天的时刻离家远行,比起开学之初的九月金秋,大地上满是生机重现的活力。南方温暖的气候,让万千植物提早开出了新芽,天空中还看到了鸟儿从白云下飞过的身影。又是一年春回大地的时刻,新的学期对于自己也是一个新的开始。听着火车在飞速地快跑,不知道新的一年会带给自己什么样的体会,是不曾有过的快乐,还是会让自己再度失落的忧伤。

来到学校之后,孟婷也是第一次看到春日下的黄浦大学。校园大道两侧的草坪中还能看到几片去年散落的枯黄树叶,鲜花和绿植都在蓄养着自己的生命力,等着一场春雨,再次开放出自己的色彩。

春天的时刻,无论走到哪里仿佛都能感受到一种活力,天地之间再度孕育着一个新开始,被冬风吹拂和雪花埋葬后,空气中也是混合着新鲜。

孟婷开学的第一个晚上,就看到了宗文博的邀请消息,他问孟婷今晚有没有时间,想请客喝一杯咖啡。孟婷还是选择了婉拒宗文博的好意,可每一次的拒绝都让孟婷在想同一件事情,过不了几天部门里就要开会,和宗文博见面之后该是一种怎样的尴尬呢。

开学之后不到一周,孟婷所在的宣传部就开了一次年后见面会。宗文博如期而至,身着帅气的他在部门会议上放声畅谈,赢得了下面一阵又一阵掌声。宗文博发言之后,目光就转向了孟婷。过了一个新年,自己喜欢的师妹还是那么纯洁动人,身上更是多了一种女性的成熟,美丽的脸庞上又多了一份让人心动的美丽。

细细看着孟婷,宗文博陶醉了,他发现自己比以前更加痴迷孟婷,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拉着孟婷共饮咖啡。

会议结束之后,宗文博急忙地来到门前,看着人群中的孟婷一点点走进自己,平稳的心跳也在不断加速。直到孟婷来到自己眼前的时候,他甚至感到自己有一种相拥上去的冲动。

孟婷看到宗文博堵在了门口,脸上立刻流露出了尴尬的表情,连日来自己最害怕的场面还是如约走到了自己身边。

“学长。”孟婷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声。

宗文博脸上并没有一丝尴尬的味道,而是扬起了微笑:“孟婷,我想今晚邀请你去喝一杯咖啡,希望你不要再拒绝了。”

孟婷最怕的就是这种当面的拒绝,在手机上自己可以随意婉拒,可是现在宗文博就在自己眼前,她实在想不出怎么说出拒绝才好。

孟婷只得点点头。

看到孟婷接受了自己的邀请,宗文博感到春暖花开的味道,于是异常兴奋地带着孟婷来到学校的咖啡厅。

宗文博点了两杯上好的咖啡,并且加了糖,随着杯中漂浮的热气,咖啡的香甜也开始飘荡在空气中。

宗文博喝了一口咖啡,看着孟婷害羞的样子,几秒之后,终于开了口。

“孟婷,请你恕我冒昧,今天我还是想向你表白。你我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相信你应该也了解了我这个人。我对你的喜欢也是真的,真的希望你能做我女朋友。”

孟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第一次被人面对面的表白,脑海中已经被紧张的情绪冲刷的只剩下空白。如果要是在手机上,自己可以有一千个一万个甚至更多的词汇拒绝,为什么在人跟前却想不到一点合适的语句。

“学长,我,,我,,。”

没等孟婷说出口,宗文博就抓住了孟婷的手。孟婷被惊了一下,咖啡险些洒了出来。那一刻,孟婷紧张地不知所措,心脏剧烈地跳动仿佛能冲破胸口,脸上的温度不断发热。

孟婷想要挣脱,发现宗文博已经紧紧抓住,几秒的时间,就感到了手心里的汗水。

“孟婷,做我女朋友好吗?”宗文博恳求道。

“学长,你能先松开我吗?”

宗文博这才意识到自己握的有多紧,他松开手的那一刻,孟婷赶紧收了回去,放在腿上。

“孟婷,可以吗?”宗文博再次恳求地问道。

“学长。”孟婷缓了缓紧张的情绪,“学长,我知道你人挺好的,只是我现在真的不想谈恋爱,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我希望你尊重我的想法。”

宗文博心里感到了一股略微的失落情绪在流,自己喜欢的女生现在就坐在自己面前,可是在感情的距离上却是那么遥远。宗文博着急了,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才能收获孟婷的芳心,虽然自己知道今晚是不可能了,可是爱意的涌动让他不想再等。

这一刻孟婷低着头一直看着杯中的咖啡,空气中已经感受不到咖啡香甜的气息,只有紧张中的尴尬。

“这样吧,孟婷,既然你现在不想谈恋爱,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还是那句话,我等着你给我机会。”

“学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其实,,。”

“好了,咱不说这个了。我现在只有一个请求,以后能不叫我学长吗?”

“那我叫什么啊?”

“可以叫我名字,只要你喜欢叫别的也可以,总之别叫我学长了。”

孟婷没有回答。

“孟婷,有些话可能不是我该说的,你就当是我的一个建议吧。有一个喜欢的人是好事,可是没有结果的喜欢那就没意义了。”

孟婷知道宗文博话中的意思,他是在告诉自己不要一心扑在高文翔身上。一定是于漫雪,是于漫雪告诉他的,自己身上的琐事,宗文博都了如指掌。

孟婷微微一笑,并没有选择逃避话题:“学长,谢谢你的建议,我知道该怎么做。”

宗文博开始招呼孟婷继续喝咖啡,一阵紧张的表白,咖啡已经不见了热气,几乎到了要凉的温度。

离开咖啡厅之后,宗文博一直将孟婷送到宿舍楼下。看着孟婷走进宿舍离去的身影,宗文博感到自己喜欢的这个姑娘真美丽,甜甜的声音,温柔的举止,善良的性格,她身上的一切都足以让自己喜欢到底。

宗文博在回男生宿舍的路上,不停回味着今晚与孟婷的握手,那害羞娇美的神态,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让人倍感可亲可爱。如果在象牙塔的时光里,能与这样一个姑娘恋爱这将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浪漫。想到孟婷的美丽玉洁,宗文博就感到心脏被异物在挠一般,喜欢的人只可近距离的欣赏,却不能与她相拥相吻。

孟婷在回宿舍的台阶上,心里还是泛着紧张,从与宗文博走进咖啡厅的那一刻起,自己在心里就不停地祈求时间快快过去,直到自己走进宿舍的时候,方才感觉到可以轻松地呼吸一口空气。

几个月前在学校植物园只希望时间能够定格,几个月后却希望时间能够快速流转。几个月前走回宿舍的时候,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而现在却一步当成了两步。孟婷明白了一个感觉,无论是爱情遗失的痛苦,还是爱意来临的激动,都会令自己身上有着难以抚平的感受。

回到宿舍后,孟婷就向自己的三位舍友说了今晚宗文博向她表白的事情。三个舍友听说了之后纷纷劝说孟婷要接受宗文博,并且对宗文博大加赞美了一番。特别是于漫雪更为积极,仿佛把孟婷与宗文博撮合到一起就是她的奋斗目标。那天晚上,于漫雪还特意将孟婷拉到宿舍楼的大阳台上,与她畅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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