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子一出面,宋元青立时有了底气。
“汪公子,让您笑话了。”宋元青嘴上抱歉,内心却是激动无比,没想到这位居然赏脸能来富华酒店参加宴会,有他在,管你叶家还是什么的。
都如蝼蚁。
“你的地位好像很高。”叶天帝语气淡漠,抬了抬眼皮看向那个被称作汪公子的家伙。
“有眼不识泰山,汪家大少都不认识,还有脸来这。”宋元青轻蔑的看了一眼叶天帝。
汪家?
莫非是那个……
在场已然有人猜出了这位姓汪公子的身份,脸上都是露出一份讶异之色。
这汪家,便是中京最大的豪门。
来人还是汪家大公子汪仰!
他居然为了宋家联姻之事,出面调停,这份面子,有几个人能有?
要知道,中京豪门之中,汪家才是真正的豪族,就算是把后面的家族捆在一起,都够不上汪家的一半豪横,汪家也是中京唯一能够在九州十八郡占据一角的恐怖存在。
哪怕是叶家强盛之时,也入不了汪家的眼。
这宋元青既然和汪家公子有交情,在中京的地位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按理说,这是你们双方的私事,我本不应该插手,可巧就巧在,我与这位宋大少有点交情,方才你张口闭口都在责难林、宋两家,真是让人生厌!”汪仰摇摇头,似乎宣判了叶天帝的死刑。
汪家公子发话,要为林、宋两家出头。
宋元青甚至看到了叶天帝凄惨的下场,心中快意无比,冷哼道:“听到没有,汪公子可是对你极为不满!怎么?要求饶吗?”
汪仰淡然的站在那里,无形间属于汪家的气场散发开来,让人心生崇拜。
“跪下,然后离开这里。”汪仰命令道。
“跪?”叶天帝笑了笑,“你认真的?”
汪仰寒着脸:“这是你唯一的苟活机会,我不想说第二遍。”
本等候着叶天帝卑躬屈膝的宋元青,看到那家伙居然站着一动不动,脸上还挂着笑,一时怒从中来,喝道:“小子,汪公子的命令,你也敢不听?”
叶天帝扫了一眼汪仰,朗声道:“两条狗一唱一和,可真是好般配!”
“狗?”宋元青一时没反应过来。
“混账!本公子决定收回给你的恩赐!”汪仰脸如冰霜,冷声道。
见汪仰怒了,宋元青也是顿时有了底气,高声道:“姓叶的,今天你我二人,只有一个人能走出这道门!”
“哦?”叶天帝轻咦了一声,“这种要求,可真是闻所未闻。”
汪仰见叶天帝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勃然怒道:“来人!给我掌嘴!教训教训这个将死之人!!!”
“我看谁敢!”
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喝,只贯双耳,意志稍弱者,更是耳目发聩。
汪仰和宋元青更是觉得眼前一黑。
“谁!”宋元青话头刚落。
“啪!啪!”
两巴掌直接抽在了他和汪仰的脸上。
这两巴掌势大力沉,抽的两人嘴角迸裂,牙齿噼里啪啦的落了满地。
这二人难忍剧痛,捂着脸哼了半响。
尤其是汪仰,简直被打的找不着北,一双手到处乱指。
“好大的胆子,敢打我,有种你再打一个试试!”宋元青被抽了一巴掌,还没站稳,便对着空气大骂道。
“啪!啪!啪!”
连着三个耳光!
直接抽的他满脸是血,浑浑噩噩的坐在椅子上,捂着脸许久才缓过来。
会场中央,叶天帝所在的位置,出现了一个铁血般坚毅的汉子。
他一抬手。
吓的宋、汪二人哆嗦着急忙捂脸。
“可笑,神君这种人以后交给属下便好。”这汉子面对叶天帝,竟是无比的崇敬。
来人正是随叶天帝一齐返回中京的胡彰。
只见他立于叶天帝的身侧,丝毫不敢越位。
宋元青捂着脸,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破口大骂道:“来人!给我来人,弄死他!敢打我,打我的脸就是打汪公子的脸!快给我来人!”
而一旁的汪仰,透过指缝里看着刚才抽自己的陌生的男人。
好像有点眼熟。
当他睁着半肿的脸,勉强睁大眼睛,看清这人后。
当下吓的快要瘫了过去。
“胡……胡……爷!!!”汪仰说话的时候,因为恐惧,舌头都在打结。
宋元青脸色发烫,被抽的整张脸都红肿不堪,这会刚好汪家的打手也到了,他怒喝着:“跟我砍翻这两人草包,给汪公子报仇!”
说罢,他就要和众人一齐冲了上去。
刚走了没几步,他发觉身后极为冷清。
再一扭头。
眼前的一幕让他整个人都呆在了当场,手里的棍棒“咣当”一声就落在了地上。
中京第一豪族。
汪家第一公子汪仰。
此刻脸色惨白,正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身后汪家众多打手,各个哆哆嗦嗦的丢掉了手里的棍子,同样跪在地上,叩头声不断,甚至有人被吓尿了裤子,空气中有淡淡的骚臭味。
这……
这是怎么回事?
宋元青彻底懵了,整个会场的场面可以说是滑稽来形容。
一群人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看起来满脸横肉的打手,几乎要哭出来一般,眼里都是恐惧。
胡彰冷哼了一声,那汪家众人齐齐打了一个冷战。
汪仰更是把头埋的更深,要不是地砖结实,他都想把头埋进土里。
他怕了,怕到了骨子里。
“刚才你们骂的爽吗?”胡彰的声音像是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剑。
汪仰咽了口血沫:“我……”
他刚准备抬头解释,便被胡彰一脚踩在脚下。
“你他妈怎么了?”胡彰咬着牙,几乎要踩爆汪仰的头,“刚才就你声最大,吵到神君的耳朵,你担当的起吗?”
众人疯了……
谁都想不到,那豪族汪仰。
竟是被人踩在脚下。
而他的拥趸,都跪在地上,不敢有半点忤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铁血汉子究竟是什么来路?而且还对叶家那个小子那么尊敬。
“胡……胡爷,我的爷爷,我不知道叶……”汪仰被踩在脚下,艰难的讨饶着。
“嗯?”胡彰脚下越发用力。
“是我错了,我该死,我……我不该得罪两位爷爷,求您放我……放我……”汪仰的气息越来越弱,很快就要被胡彰踩爆脑袋。
汪仰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活命,尽管被踩在脚下,也不得不挤出笑容,尽可能的讨好对方。
能够被他踩在脚下,已经是幸运。
这位的身份,整个中京恐怕都没有人知道。
不是因为他身份不够,而是中京这群井底之蛙不配知晓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