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寒的脸色沉了下来。
韩明勋明明是她邀请而来的教练,但是现在韩明勋居然代表自己的竞争对手,来这里所谓“交流”,这分明就是来打脸,顺便抢生意。
唐末站在一边,摸着下巴看着林清寒,御姐就是御姐,生气的样子都是这么迷人。
似乎是感觉到唐末的目光,林清寒朝他看了一眼。
不过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这些了,整理了一下衣服后,起身向外走去:“跟我下去看看。”
来到一楼的时候,唐末看到宽敞的大厅,此刻已经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拨人。
其中一拨人,身穿林清寒这所跆拳道会馆的道服,大约有八十多人。
另外一拨,大约三十多人,为首的是一个国字脸,看上去三十多岁,面容如刀削斧凿的男子,他的身上,穿着盛世跆拳道馆的道服。
这个人就是林清寒原本邀请来的教练韩明勋。
韩明勋旁边,站着一个矮胖子,胖子的肚子,仿佛是充足了气的气球一样,都要撑破白色的衬衫了。
此刻道馆内虽然开着空调,但是胖子依旧满头大汗,不停用手帕抹着自己光亮的脑袋。
看到胖子,林清寒轻哼一声,走上前去:“金老板今天怎么这么闲,来我们这里做客了?”
看到林清寒,矮胖子金大昌眼中闪过一道亮芒,视线迅速在林清寒雪白的脖颈和包臀裙下笔直的小腿上扫了一眼,嘿嘿笑着:“林总,我今天刚刚聘请了一位教练,他说自己很厉害,所以我就带着他来这里,和贵馆交流切磋一下,事先没有打招呼,林总应该不会介意吧。”
林清寒没有搭理金大昌,目光转移到韩明勋身上,冷笑一声:“原来是韩明勋先生,之前约好时间来我们会馆应聘,我看韩先生一直没来,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呢。”
“因为金先生有诚意。”韩明勋一个字一个字说道,语调特别生硬。
唐末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货不是华夏人。
“那就是韩先生觉得我没有诚意了?”林清寒眼睛眯了眯。
“林总,你的诚意,我当然觉得是十足的啦。”金大昌这时候皮笑肉不笑地道:“可是林总你只是给了十足的诚意,而我可是给了比你还要多的诚意哦。今天我来嘛,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交流。”
“怎么交流?”林清寒看着对方道。
“跆拳道会馆嘛,还能怎么交流,就是切磋咯。”金大昌叼起一根雪茄,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拿了下来,“不好意思,我忘了,林总最讨厌有人当她的面吸烟了。咳咳,韩明勋先生代表我们盛世会馆,沈总你也可以派人代表你们会馆进行比赛,输的人嘛——”
金大昌拉长了声音,冷笑一声:“我也不要求更多,只要输的一方当众承认自己的会馆不如对方就好了。”
金大昌此刻的表现,很完美地诠释了“小人得志”这四个字。
“你们可以车轮战,也可以一起上。”韩明勋此刻不忘火上浇油,仰头望天,鼻孔一张一翕对着众人。
顿时之间,林清寒身后那些学院和教练,恨不得骂出来了。
当众承认不如对方,那不就等于是砸招牌嘛!
要是真让韩明勋赢了,到时候金大昌再找人故意一宣传,谁还会来这所会馆学习?肯定都一窝蜂跑去他的盛世会馆了。
“这个韩明勋很厉害吗?”看对方得意洋洋的模样,唐末小声问旁边的秘书。
因为林清寒原本要聘请韩明勋,而资料就是秘书帮着搜集的,所以秘书对韩明勋的资料滚瓜烂熟。
她对于唐末和林清寒的关系并不清楚,不过她觉得,能够被林清寒邀请进入办公室的,肯定身份不一般,所以此刻唐末问了,她自然就详细回答。
“韩明勋今年三十二岁,是韩国有名的跆拳道神通,四岁的时候,他就展现出非凡的天赋,从七岁起,就横扫他可以参加的一切比赛的冠军,十九岁的时候,晋升黑带七段,二十一岁,成为历史上最年轻的黑带八段。”
“黑带八段啊,那真挺厉害。”唐末点点头。
秘书说的这些资料,林清寒自然也清楚,这也正是她现在心中焦急的原因。
她的这家会馆,段位最高的金牌教练,是黑带六段。
这个段位已经算是很高的了,但是在韩明勋面前,却根本不值一提!
“难道要我自己上?”这个想法在林清寒脑海里只闪了一下,就被她否定了。
就算她霍得出去,她也不过是黑带五段,更不是韩明勋的对手。
“这个时候搬救兵根本就不可能,可是谁能对付得了他呢,有谁呢有谁呢……”就在林清寒内心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了在一旁无所事事的唐末。
林清寒突然记起来,唐末当时曾轻描淡写地接住了自己的侧踢。
“他可以吗?”林清寒心中顿时犹豫起来,她不清楚唐末的实力到底如何,不过当时能接住自己那一脚,实力应该不弱,不过林清寒自认和唐末的关系还没熟到这一步,再说了,一想到唐末那“和你一起睡”的表情,她就恨得牙痒痒。
林清寒不知道的是,她此刻不断瞥向唐末的目光,被一直紧盯着她的金大昌全程看在了眼里。
金大昌原本对林清寒就有一些不纯洁的想法,此刻见这种关键的时刻,眼中的美人一直在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旁边的小白脸,金大昌心里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朝着韩明勋做了个隐蔽的手势。
韩明勋不动声色点点头,往前一步,用很阴阳怪气的华夏语道:“既然你们没有人出战的话,那我就自己选人了。”
话音落下,他一指唐末:“就是你了。”
唐末正东张西望看热闹,猛地发现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自己身上,确定了这把火莫名其妙烧到了自己的身上,顿时眨眨眼,朝着韩明勋望过去:“你确定?”
“韩先生,他不是我们会馆的员工。”林清寒也吓了一跳,急忙上前解释。
“难道华夏的男人,都是这样懦弱,要躲在女人的背后吗?”韩明勋冷笑一声,看着唐末的目光中满是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