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送入炼药房。
青衣女子站在一旁,期待这陈长安一会儿炼不出丹药的尴尬一幕。
然而,当陈长安走到炼药炉前,她便傻眼了。
陈长安手中法诀捏动,一朵灵焰升腾而起,熟练的落在炼药炉下, 而后一道道印诀落下,不时丢入一些灵药。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看着那娴熟的手法,绝对不是那种半吊子灵药师。
一侧借着送药的由头留下的风满楼灵药师,脑海中一片空白。
这少年的手法至少是三阶灵药师,甚至还会更高。
白雅看着眼前这一幕,美眸之中也是泛起异彩。
不过片刻的功夫,一炉丹药便炼制完成,一共成丹三枚,药香浓郁诱人,丹药纹路清晰,都属于品质上乘的丹药。
见到这一幕,青衣侍女当即耷下脸来,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精气神。
这个没有炼药炉的小子,竟然真的能炼制天心丹。
“哎,生疏了!”
陈长安将丹药装入玉瓶,暗暗叹息道。
不远处青衣侍女闻言,小拳头紧紧攥得,气愤不已。
然而陈长安根本不理会她,接着开始炼制丹药。
时间似白驹过隙,转眼半日便过去。
晋阳城的天边,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晋阳城内,不多时,暮色便降临,黑暗携着星月似要吞掉天空。
城内炊烟袅袅,万家灯火点燃,一夜的繁华拉开序幕。
陈长安走到风满楼外的古街之上,在那青衣侍女恨恨的目光之中,与白雅告别。
“公子慢走!”白雅看着陈长安道。
“有缘再见!”陈长安笑着回应一声,而后转身向唐府而去。
青衣侍女看着陈长安的背影,恨恨的道:“还再见,再也不见!”
白雅目送陈长安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轻声道:“会再见的,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单是以他的药道天赋,便足以比肩云州的那些天骄了!”
“哼!”青衣侍女哼唧一声,不过也没反驳,她承认陈长安的药道天赋很强,毕竟下午那炼丹如炒豆般的手法已经深深的印入她的心里。
陈长安带着满载而归的喜悦,走回唐府。
他也想有机会能再见白雅这样的富婆,毕竟正是因为遇到她,才能让他口袋里的五十万两金一分没花,反而倒挣了足足一万枚灵玉。
不过灵玉被他换成大量的修行资源,堆满了他的储物袋。
陈长安一边走在街上,一边想着如何去用这些资源提升修为。
唐府之内,周铁衣坐在石桌前等着晚膳。
他的毒虽然解了,但是还是以留守观察几日为由暂时的留在了唐府,毕竟他也急事,在这儿有吃有喝颇为舒坦。
周铁衣身侧摆着一个木桶,木桶内装盛着暗红的血水,李周正浸泡在其中,身上的气息缓缓攀升。
浸泡妖兽的血液,这便是陈长安给李周的修行秘术。
周铁衣本来对这秘术嗤之以鼻,妖兽血液之中虽然蕴含的灵力强大,但是那些灵力都十分斑驳,若是不经过灵药师特殊处理,寻常修士根本无法炼化,强行吸收可能还会走火入魔。
但是前几日,李周的修行表明,妖兽血内的斑驳灵力根本影响不了他。
血魔经配合他的黑血体质竟然能完美吸收妖血内的灵力,这些灵力通过淬炼承载在李周的周身气血之内,不仅可以加快修炼速度,还能用来开辟灵脉。
此刻李周已是聚气中境,身上已经开辟了六条灵脉。
“小子,你去哪里鬼混了,身上这么重的妖气?”周铁衣眯眼看向刚入门的陈长安,开口道。
“很重么?”陈长安嗅了嗅衣衫,道:“今日在风满楼遇到一个雪老城来的白姓姑娘,给她炼制了一些丹药,想来是炼丹的时候沾染上的。”
“雪老城,白姓姑娘?”
周铁衣皱眉,雪老城可是妖皇之城,白姓正是妖皇之姓,妖中皇族怎么会来晋国这个小地方?
他感到不解,难道是因为他受伤这段时间云州出了什么变故?
陈长安瞥向周铁衣,没好气道:“那姑娘可比你出手阔绰多了,一枚丹药就付给我一百枚灵玉,哪里像你,抠抠搜搜半天才给那么点儿。”
“什么姑娘?”
唐雪柔正好端着几碟菜走出来,听到陈长安的话语俏脸顿时一寒。
陈长安道:“今日遇到的一个妖族姑娘,长得不错,出手十分阔绰。”
“哦!”唐雪柔幽幽的应了一声,而后将菜肴重重的放在石桌上。
陈长安一愣,看着她道:“你生气了?”
“没有!”唐雪柔别过脸去,迈步走向厨房接着去取菜。
陈长安满脸疑惑,莫名其妙的生气,还说自己没有生气,这难道是九阴灵体复苏的征兆?
晚膳开始,众人出奇的没有交流。
唐雪柔面色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唐玄夫妇面色沉重,似乎在为什么大事忧愁。
周铁衣则是在思考着雪老城的人怎么会来晋国,难道是九州发生了大事?
李周则是满心都在修炼之上,除了跟陈长安问了声好,而后便扒拉两口饭,再次投入木桶之中。
陈长安感觉气氛说不出的古怪,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晚膳过后,陈长安起身准备去房中修炼,唐雪柔跟着上去。
当走到二层廊道时,唐雪柔忽然停下脚步,平静道:“明日我们便宣布婚事无效吧!”
空气陡然一凝。
陈长安的脚步也停了下来,除了秋风寥寥的声响,四周竟听不到丝毫声音,诡异的安寂。
“不!”陈长安道。
“为什么?”唐雪柔看着陈长安,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如果你只是不想让我也背上唐府的债务要宣布婚事无效的话,那我不会答应你的!”陈长安开口道。
他想明白,为什么晚膳的时候唐玄夫妇会面色沉重,大概就是那三十万两黄金的债务了。
对于晋国的寻常人而言,三十万两黄金的确是天价,对于没落的唐家而言,纵使压上整座府邸抵债可能也不够。
“我……”唐雪柔美目一颤。
“你什么你,我说过,当一切事结束之前,我不会跟你澄清婚事的,而且唐府的债务不多,我能解决,你和唐伯父不用放在心上!”陈长安开口道,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好歹也是讲情义的人。
他还记得几日前唐府刚背上三十万两债务,他那时正好也身无分文,只是与眼前女孩说了声要去买东西,话还未落她便一把将所有钱都塞到他手里,还说不够她再想办法。
她这么信任自己,自己凭什么辜负?
唐雪柔眼眶一红,没有说话。
陈长安下意识的将眼前的人儿搂入怀中,“安心。”
许久两个人才分开,唐雪柔脸颊微微泛红,羞涩的不敢看陈长安,转身逃一般的回到房内。
陈长安长呼了口气,目光复杂,他不是很清楚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看着那女孩羞红的脸颊,他竟然有种想要陪她到老的冲动。
难道我喜欢上她了?
陈长安迷茫了,许久后他摇了摇头,将这些杂乱的思绪抛之脑后,还是先修炼吧。
……
这一夜,晋阳城内的各大家族在红袖招见了一面。
这些家族大多是没有资格参加春秋宴的,他们会面的主要愿意也不是春秋宴,而是在商议后日要怎么去唐府讨债。
当然,这个讨债不是冲着要债去,而是冲着挑事去。
其实三十万两黄金对于这些家族而言并不算多,分摊一下甚至不过九牛一毛,但是他们都很清楚,他们今日还能坐在红袖招的厢房内歌舞升平,那便是因为东宫那位开恩了。
如果后天的债要的让东宫那位不满意,想来他们以后便再过不上这歌舞升平的日子。
各家家主聊了半宿不见结果,直到东宫派了一个小卒来传来四个字,随意而为,他们才敢结束,各自搭着奢华的座驾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