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源酒楼中。
南渊一直低头思考着什么,他始终没弄明白,为何兰将军要以将军府的名义站在他这一侧。
“我觉得可能是兰小少爷在兰将军面前说了什么好话,分析了利弊。皇上如今日渐衰老,皇位之争也会被抬到明面上,只要你不是过于愚蠢,将军府就会站在你这一侧。”
南渊看着对面的苏余念,刚想张口说什么,却被不远处传来的争吵声打断。“我说你这小姑娘,长的倒是好看,穿着也不是穷苦人家,怎么能来这吃白食?我们这开张一天也不容易啊,要是都像你这样,我们早就关门大吉了。”
二人循着声音望过去,一位女子站在人群中,身材纤细,面若桃花,水盈盈的眸子,仿佛会说话一般,让人心生爱怜。
朝阳公主眼角带着泪水,有些不知所措。“我没带小厮出来,钱包被人偷了,我回去取钱给你送过来,我肯定不会吃白食的。”
或许别人不知道这是谁,可苏余念可是清楚的知道,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朝阳公主,一直惦记着自己的未婚夫。
苏余念挑眉,一脸调笑的看着南渊,莫名躺枪的南渊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我哪知道她会在这,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小伙计不依,“骗谁呢,谁知道你是谁啊,万一不回来了,我找谁去。”说着还将朝阳公主上下打量了一番,又开口道:“那你把你身上的玉佩给我做抵押,我就让你走。”
有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开口道:“小伙子呀,要不你就行行好,我看姑娘也不是坏人。”
“不行,今天不管是谁,都得把钱给我放这,谁也不好使,我诚源酒楼开张这么久,还从没遇到过这种人。”
朝阳公主焦急的解释。“我是离国的朝阳公主,你可以叫人去驿站取钱。”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你说这个小姑娘是不是个骗子?”
“这可说不好,说不定那一身衣服也是偷来的,还朝阳公主,我还是三皇子呢!”
朝阳公主自小娇生惯养,那里受过这等侮辱,听着众人的嘲讽,更是觉得委屈,眼角的泪开始下落,皇兄不在驿馆,这天元国自己又是人生地不熟的,究竟该怎么办啊?
美人的泪向来惹人怜惜,就连苏余念也没能免俗,缓缓开口道:“小伙子何苦为难一个弱女子,这位姑娘的饭钱我给了。”
说着,朝身后的南渊伸出了手,示意他的钱袋,南渊皱了皱眉,其实自己并不想插手这件事,自己的未婚妻会不高兴不说,就算自己不帮忙,一会也会有离国的人来解决,但自家未婚妻都发话了,南渊岂敢有怨言,乖乖的掏出钱袋,放在了苏余念的手上。
小伙计眼中亮了亮,躬身行礼。“见过太子,准太子妃。”
围观的人见二人气质不俗,尤其是南渊一脸漠然,只有对着苏余念时,才会露出点点笑意。
“哪里是我为难她啊?太子妃您可是冤枉我了,分明是她吃白食,在为难我啊。”
苏余念笑了笑:“这位姑娘欠了多少银子,我替她给了便是。”小伙计也不愿与朝阳公主多做纠缠,接过苏余念的钱,便点头哈腰的离开了。
“朝阳公主受委屈了。”苏余念一脸和善。
待众人都散了之后,朝阳公主看到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的样子,咬碎了一口银牙,尤其是心爱之人还看到了自己窘迫的样子,绕过苏余念,向南渊福了福身子。“朝阳多谢太子殿下出手相助。”
感受到苏余念不善的目光,南渊向后退了一步,冷冷的开口说道:“朝阳公主不必客气,是本宫的太子妃要帮你,不是我。”
南渊不在意的样子,刺痛了朝阳公主的心,表情更是委屈,却也不得不转过身。“朝阳谢过苏小姐,若不是苏小姐善意相助,朝阳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称谓可以便换成了苏小姐,而不是太子妃,苏余念觉得甚是有趣,便笑了笑。“今日之事,相遇便是缘分,不如我请朝阳公主去隔壁的茶楼吃茶,顺便压压惊吧。”
朝阳公主用余光撇了一下南渊,脸色微红。“那就有劳苏小姐了。”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有人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看着三人一同前往隔壁的茶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旁边候着的下属问道:“三皇子,让朝阳公主和他们二人接触,当真没有事吗?”
南岳放下手中的杯子,靠在椅背上。“有什么关系?左右父皇不会让太子娶这位朝阳公主,三皇子也不会同意,倒是过几日的宴会,需要多加注意,有什么变故一定要随时禀告我。”南岳将腿搭在桌子上,仰头望着天花板。
隔壁茶楼内,苏余念一直嘴角带笑,可是那笑却不达眼底,朝阳公主眼中只有南渊,整颗心都在围着南渊,是当自己不存在?
苏余念重重的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虽然自己知道南渊不可能与这朝阳公主有什么,可朝阳公主的目光,就是使自己不舒服。
“朝阳公主难道就不想欣赏一下其他得景色吗?要知道,这大好河山,自有其他引人之处。”
南渊感受出了苏余念的怨气,打了个冷战,讨好的冲着苏余念一笑,狗腿的倒了杯茶。
这一幕郎情妾意的场景,落在朝阳公主眼中,只觉得分外刺眼。来京的一路上,都在听说太子殿下如何喜爱这苏家大小姐,二人又是如何伉俪情深,没见到的时候,她还可以欺骗自己,那些只是谣传,可现在却不得不承认,原来不是传言,眸中再次泛起水光。
朝阳公主打量着苏余念,身上的衣着不是最华丽的,打扮也不是艳丽,可一举一动都是万种风情,让人移不开眼睛,情愿深陷其中。但自己容貌也不差啊,更是被誉为离国美人,凭什么苏余念就能俘获南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