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婆娘,今天不跟我去怡红坊,劳资弄死你!”
陈若然一手拎着酒坛子,一手狠狠掐住徐兰的脖子。
“呜呜...!”
徐兰眼睛血红,死死瞪着面前的男人,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这个男人是他的相公,却嗜赌成性,不仅输光了家里所有的银子,还要把自己的夫人卖到窑子!
徐兰悔不当初,自从嫁给了这个禽兽,家里一贫如洗,儿子连饭都吃不饱,母亲得了肺痨早早去世,父亲也跌落山崖,摔的粉身碎骨。
“贱人!我实话告诉你,你那臭老爹就是我弄死的,当年他不肯让我娶你,被我推下山崖摔的脑花都出来了!”
“这些年劳资在外面玩的女人数不清,瞧你这黄脸婆,还以为自己是十八岁的娇美人呢,劳资介绍你去怡红坊,那是看的起你!”
“你要是不识相,劳资就弄死你,再把你儿子卖到宫里。”
陈若然话就像晴天霹雳,让徐兰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呵呵呵...我跟你拼了。”
喉咙里发出一阵凄厉如女鬼的惨笑,徐兰状若疯狂,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挣开束缚,摸出怀里的剪刀朝对方心口刺去。
“啊!贱女人,我杀了你!”
陈若然左肩受伤,发出一声惨叫,暴怒的他夺过剪刀,朝徐兰一阵猛刺。
鲜血飞溅,强烈的恨意盖过了痛苦。
徐兰的视线逐渐模糊,只剩下喉咙里含糊而坚定的低吼。
“陈若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要你血债血偿....”
......
徐家老院的偏房里。
“兰儿?兰儿?”
熟悉的声音传来,夹杂着担忧和温暖。
徐兰微微的睁开了双眼,
瞧见一位中年妇人身着粗布大衣,正神色担忧的看着自己,四目相对,她晃了神。
这分明是……她娘亲张氏!
可是娘亲不到四十岁就得肺痨过世了,怎么会突然活过来,还变得年轻了,也看不出生病的样子。
徐兰不信的晃了晃脑袋,不经意间瞥见床头铜镜中的自己。
赫然发现!自己居然也变了样。
手脚又小又嫩,脸蛋光滑带着稚气,小脑袋尚扎着麻花辫。
这是自己十三四岁的模样,难道自己重生了?
徐兰内心翻腾了好半晌,才消化了这个事实。
回过神来便听见娘亲焦急的呼唤。
“兰儿,兰儿!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一直说胡话,怎么都叫不醒,把娘吓坏了。”
“娘!我没事,就是太想你了。”
徐兰激动的抱住了活生生的娘亲,眼角湿润。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敏捷的闯到门口,当看到搂搂抱抱的两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一大早不给我去干活,在这里偷懒?”
听着熟悉的声音,徐兰朝着门口望去,一个拿着扫帚的老太婆正在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
徐兰眯着眼,瞧着脸上皱纹淡了许多的陈氏,陷入了回忆。
奶奶一共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徐大贵早早的就成亲生子,并在骗光了陈氏身上所有的钱财后将奶奶扫地出门。
二儿子徐大海也就是徐兰的爹,见她无家可归便接回家里照顾,可她却仗着自己是长辈,在家中为虎作伥,搅得全家不得安生。
因为重男轻女的奶奶,徐兰上辈子没少吃苦头。
不过相比村里很多生下来,就被扔到了深山野林里的女孩,她算是比较幸运的,至少有爹和娘亲护着她,她的日子并未太难。
想起上一世父母去世过后,陈若然带着村上的恶霸到家里强行将她带去陈家完婚时,陈氏不但不帮忙还出言讨好陈家,哥哥也因为胆小怕事一声不吭的看着她被拉走,她看向陈氏的眼神也冷漠了许多。
张氏被陈氏训斥,只能忍着不反驳,对女儿道:“兰儿,快起来收拾收拾,饭我已经煮好了,一会儿看会书。”
“看书?看什么书?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上学堂就是浪费银子,还不如把那个银子拿来给徐大娃寻个好亲事。”
随即又喋喋不休道:“你这个当媳妇儿的,也不知道持家之道,我儿子挣点银子不辛苦啊,你不拿来孝敬我,就知道给这个赔钱货浪费!”
看着自己娘亲被陈氏这样欺负,徐兰的心中忽然涌出一股无名之火。
前世,她和娘亲就是在陈氏的刻薄和刁钻中,艰难度日。
既然上天让自己重生了,就绝不能再被人骑着脖子。
“奶奶,自从娘生了我这个女儿,你就天天骂我是赔钱货,奶奶也是女人,莫非也自认是赔钱货?”
徐兰稚嫩的小脸上带着冷意,乌黑的眼睛中射出一道光。
谁也想不到,一个十三四岁,平日里乖巧顺从的小女孩,竟然敢和长辈顶嘴。
陈氏被怼的脸色又青又红,一张脸皱成了树皮。
无言反驳,只能撒起泼来:
“哎呀呀,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小畜生,大海,大海呢,你快来瞧瞧我这个孙女,说的都是人话嘛,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真是作了孽了。”
我拿你当奶奶,你又何曾把我当过孙女?
看着陈氏装腔作势,徐兰嘴角泛起一丝冷意。
重生一次,她早已不当初的小女孩。
这一世,谁辱她,就直接怼回去。
谁害她,定要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