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一战很是好奇,是什么让张紫琦觉得诡异呢?
于是问道:“琦儿,怎么了?”
“看到了吗?食骨峰、无名峰和小拇峰。”张紫琦举起手,指着三大山峰说。
独孤一战点头,“看到了,有什么不对吗?”
“三峰的峰底,笔直陡峭,虽说常年风吹浪打,边缘已被磨平,但依然可以看出此处乃撕裂所致。”
“撕裂?”独孤一战惊奇,只听说山体有断裂,还没听说山体有撕裂!当即伸长了脖子,摒弃尘眼,凝聚神目,一扫三座峰崖,看完后点点头又摇摇头,既不否认也不赞同,只是说了句:“像这种断崖应该有很多吧?”
张紫琦努努嘴,表示并不认同,为了证实自己的说法,她努力地想了想。
“不,这绝非普通的断裂,而是撕裂后残留的断裂。这种断裂十分罕见,我也只是听父帝说过,上古共工怒触不周山,把不周山撕裂成几个山体,而中间的断裂就是这种撕扯式的断裂。一战哥哥,你再仔细瞧瞧,峰底处的断裂是不是已经深入到水底?如果是正常的山体移动断裂,从上而下会出现坍塌的迹象,可是这里,断裂层次分明,显然是被某种力量生生撕开。”
经张紫琦这么一分析,独孤一战提高了眼神的观察力,对比了好久,最后才看出一些苗头,郑重其事道:“真的是越看越觉得诡异。”
“诡异?”张紫琦瞪大眼睛,惊呼一声。
“嗯?”独孤一战莫名其妙,疑问:“刚才不是你说的诡异吗?”
“我说的……诡异?”张紫琦不得不倒回记忆,当想起时,哑然失笑,“是的,是的,是我说的诡异。不过,我说的诡异并非指这个呀。”
“那你指的是什么?”独孤一战没好气地质问,脸上很难挂住笑意。
为了安慰他受伤的心灵,张紫琦站在高处捧起了独孤一战的俊脸,笑嘻嘻地说:“一战哥哥,不要生气嘛?都是琦儿不好,刚才没有跟你说明白,现在我就告诉你。你先笑一笑,笑一笑嘛!笑一笑,笑一笑……”
幼稚的张紫琦,哄孩子似的哄着独孤一战。独孤一战忍耐不住,扑哧大笑。
“好了,哥哥笑了。”张紫琦舒了一口气,然后轻点脚尖,在飞来石上旋转一圈,面朝东而立,双手摊开,示意着整座玉指山。
“六座山峰,八道山谷,周回千余里,山势险峻,气势巍峨,然而却无一草一木,一禽一兽,难道这不是诡异吗?此前我以为是五大灵兽所致,但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一言惊醒梦中人,张紫琦所言极是,这山确实诡异。方圆千里,乍然一看,以为是天然奇观,但深入山中,用心去感受,就会发现诡异的气息。
那是一种特殊的尸味,在山中隐隐弥漫,与浓重的海腥味掺和在一起,的确叫人很难分辨出它的存在。或许只有像独孤一战这样的大神,才能以大法力微弱地嗅出。
“难道海底有什么邪祟?”独孤一战敏锐地觉察到了痕迹。
“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张紫琦说完,踮起脚尖,让足底的流光升腾上来,及至膝盖时,方一步向前,跨出飞来石,朝悬崖下踏虚疾驰。
独孤一战跟着跳出,脚下没有流光升腾,而是化了一道彩虹,乘虹而随。
二人直线下落,一直降到峰底,在靠近海平面时,才停落下来。这时一波巨浪滚滚而来,拍打着脚边的岩石,独孤一战生怕沾湿了锦衣,忙以神辉阻隔了它。浪花在眼前四溅,与神辉交相辉映,看上去更加地绚丽多彩。
恰恰相反,张紫琦并没有以法力阻隔巨浪,而是尽情地迎接它的到来。一波过后,她全身湿透,薄衫贴着肌肤,隐约间十分性感诱人。“哇——,太棒了!从来没有过的感受,好像在做梦。一战哥哥,你也感受一下吧!真是太美妙了!”张紫琦兴奋的大叫,在畅快淋漓中,挥动着舞姿。
又一波巨浪打来,独孤一战不再以神辉阻隔,而是学着张紫琦去迎接海水的冲击。果然,迎面打来,感受无以言表,很自然地开始兴奋,而后狂叫,不由自主地冲上去,与张紫琦手挽手,跳起舞,嬉戏一番,真如天上人间,逍遥至极。
跳到最起劲时,张紫琦忽然纵身鱼跃,迎着巨浪跳入海里,在浪花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独孤一战啧啧称赞,紧跟着也跳了下去。
在海水里,张紫琦像一条美人鱼,凹凸有致,姿势优美,绕着圈往下游。当游到约五百米深时,撕裂式的断崖变成了刀削式的断崖,海水陡然间冰凉刺骨,而且断崖的岩石上传来浓重的腥臭味。
她不由得作呕了一下,赶紧捂住鼻孔,朝随后而来的独孤一战叫道:“一战哥哥,下面的水好臭!”
独孤一战也已经闻到了,待赶上后,就打开神目,朝那方断崖看去,发现断崖的表面上长满了许多稀奇的寄生物,密密麻麻,还不停地蠕动。独孤一战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而后迅速收起眼神,朝张紫琦说道:“琦儿,下面有些古怪,我们还是小心些。”说完让身体泛起神华,以阻断跟海水的接触,同时也隔绝了难闻的气味。
张紫琦紧随其后,于周身布下一层紫辉,在紫辉的照耀下,继续向海底下沉。
在下沉的过程中,独孤一战目光如炬,他观察到那些寄生物特别奇怪,就像一层绿癣贴在了岩石上,把岩石裹得严严实实,不停地冒着泡泡。泡泡一会就炸,炸出一缕黑烟弥漫在水里,随着海水慢慢淡化,不难猜出,难闻的气味就是泡泡里的黑烟所发。
二人一直往下沉,也不知沉了多久,反正感觉有很久,可断崖依然往下延伸,就好像一条直线,没有所谓的尽头。假设能将断崖置放于地面,难以想象,这将是多么高耸的悬崖啊!而且它的边缘毫无坡度,笔直的如一刀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