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初上,见得群峰巍峨,山峦林立,青涩回绝,美艳绝伦。
看,那山峦半腰,楼阁初现,便已金煌琉璃,五步一楼,十步一阁,紧凑和谐的衔接着,长长的台阶连着褐色的三层楼阁,掩映成趣,鸾凤和鸣,金碧辉煌。
楼阁大门是两根巨大的石柱堆砌而成,门庭中央书着四个大字:沧龙山庄。
气若惊鸿,大气磅礴。
环顾四周,各个出入口都有二至四名庄甲看守,其间还有两队十人的庄甲来回巡逻,守卫极其严密。
各大门庭之上,正厅门前皆被挂满了红色灯笼和彩蔓,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忙的不亦乐乎。
只见负责的苏管家一身书生打扮,手持一把折扇站在正厅门前训话:“今天是庄主六十大寿的好日子,各位要齐心勠力,切不可出了岔子。”
众庄护卫和下人皆不敢怠慢,正声以应。
正在这时,丫鬟从东厅踏着小碎步急急跑上前来,与苏管家搭上话,便见苏管家跟着丫鬟往东厅而去。
东厅主屋内一紫衣汉子,身高七尺,虽已上了年纪,面容却是透着一股俊朗之气,正在屋内来回踱步,想着什么。
此人正是沧龙山庄庄主沈贺年。
“禀庄主,苏管家已在门外。”
丫鬟上前作揖。
“好,你且退下。”
紫衣汉子话音传来,丫鬟谢礼。
只道苏管家快步走进,施之以礼。
“大哥如此着急找我,不知出了什么事?”
“二弟,来,咱们坐下说。”
沈贺年说着,转身来到主座上就坐。
苏魅香细语回应后,亦上前坐下,等待沈贺年发话。
“沧澜还没消息吗?”
沈贺年开门见山。
“哦,半月前我已接到天萧飞鸽传书,说少庄主已经出发了,按照里程估算,今日午时少庄主必能赶到。”
苏魅香将手中折扇轻微合拢说来。
他虽为管家,却是沈贺年的心腹。
沈贺年遇大事不决时,常与之推心置腹,以寻得建议并做出重要决断,委以重任。
这就是苏魅香“武功虽低”,却在沧龙山庄威望极高的原因。
少主沈沧澜此去天萧学艺便是沈贺年采纳了他的建议。
“如此甚好。对了,派去接应陆姑娘的人有消息了吗?”
沈贺年听后很是满意。
“还未见回传。”
苏魅香据实已禀。
“是吗?按道理也该到了。”
沈贺年看了苏魅香一眼,不用言语,苏魅香便已心知肚明。
“庄主您就放心吧!浮影门离我们沧龙山庄距离不过三百多里,这途中我们都安排了人马,只要陆姑娘进入咱们范围之内,居心叵测之人就算想为难她,也要掂量掂量分量。况且二公子沈铎亲自前去,想来此刻已经接到了。”
苏魅香见状作出解释。
他知道沈贺年担心什么,当事情没有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时,他是不会轻易杞人忧天的。
“话虽不错。可我担心会有人趁机从中作梗,以挑拨我们与浮影门的关系。况且此次若能将《沧澜决》安全接回来,也算是完成了老庄主的使命。”
沈贺年说着站了起来。
对于《沧澜决》能够完璧归赵,这是他此生最大的夙愿之一。
“庄主考虑的周到,要不我再派几人下山查探?”
苏魅香亦站了起来。
“罢了。我看咱们还是等等消息再说。你随我出去迎接客人,我想他们该到了。”
沈贺年一改常态,这是苏魅香没想到的。
他只好应允,随着沈贺年出得东厅,往正门口走去。
那正门口处,拜寿之人正络绎不绝的走上前来,珠宝首饰等礼品一应俱全,正被合理安置。
沧龙山庄渡口外,桃林内。
陆灵儿拉着马缓步前行,观其衣物和面色,衣物沾了些许灰尘,面容甚是憔悴,且右手上留有多处伤口,想来中途遭遇了埋伏。
好在跨在身上的包袱和手中佩剑还在,也算一大幸事。
她刚走上没几步,便闻树林内充满一股浓烈的杀气。
于是暗自运气,将佩剑紧紧握于手中,等待一击必杀的机会。
正在此时,树林高空传来一阵话语。
“来人可是浮影门少主陆灵儿?”
声音由远及近传出,字正腔圆。
“正是,阁下是?”
陆灵儿听后以礼发声。
“好说,我们在此恭候姑娘多时了。”
话音未落,只见六名紫衣人从树林高空缓缓落下。
陆灵儿心道:“难不成又是为了《沧澜决》?”
她一路行途,经历了大大小小数十战,这才身负重伤。
此刻紫衣人的出现,她已暗自做了打算。
闻听为首之人自荐:“陆姑娘,你好,我是沈庄主义子沈铎,奉义父之命,特在此迎接,请随我们前往庄内吧!”
“哦?多谢沈庄主考虑周到,灵儿先在此谢过。还请沈少侠头前引路。”
陆灵儿一听这话,她虽不识得沧龙山庄之人,更不知会有人前来接应,加之见其人皆身穿紫衣,且右肩衣物上绣着‘沧龙’二字,又到了沧龙山庄的势力范围之内,想来便是沧龙山庄之人。
于是缓缓的放下了戒备心理。
“请!”
沈铎伸出右手邀请。
陆灵儿见状,施以谢礼,在沈铎等人的照护下向着密林之中走去。
沧龙山庄内,来往宾客皆被安排在大殿之中坐下,其美味佳肴陈列案上。
沈贺年坐于主座之上,苏魅香位于其右侧站定。
闻得沈贺年小声道:“什么时辰了?”
“禀庄主,已接近午时,您看?”
苏魅香听后回禀。
距离庄主的六十寿宴午时三刻已越来越近。
“开始吧!”
沈贺年发声。
只见苏魅香转身行礼:
“恭祝庄主健康长寿,事业绵延!”
众宾客见状,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拱手以贺:
“恭祝沈庄主寿比南山,福如东海,长寿百岁!”
“哈哈哈!多谢各位江湖好友和长辈看得起我沈某,前来参加我的寿宴,沈某先在此谢过了!”
沈贺年见状作揖以礼,发自肺腑的大笑着。
气氛其乐融融,好不欢腾?
却见桃林内,由远及近传来六名紫衣人的身影,让这场板上钉钉的寿宴变得扑朔迷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