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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房间内灌进来一股冷风。
蓝洪石三人更是直接合不拢嘴。
这不是把济和堂当成做慈善的了,而是当成傻子了?
不仅是蓝洪石三人,现在就连蓝柳馨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虽然不是很懂的做生意,但在周家这么多年,也耳濡目染知道一些其中的道理。
“周辰,能不能别闹了。我家里还有一些首饰,把那些首饰卖出去,还能换一些钱!”蓝柳馨也察觉到了济河源的表情有些不正常连忙道。
周辰站在后面拍着她的肩膀,“首饰能换多少钱?而且我猜济老板这样的大善人,肯定是会同意我们的要求的。”
“周辰,你把自己当什么人了?华阳郡王吗?还济老板肯定会答应你的要求,我跟你讲你这根本不是要求,是恳请、央求、祈求!”蓝松鄙夷道。
蓝洪石也摇头道,“原来周家的人做生意都是这么做的吗?这次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周家做生意会如此失败了。若是我蓝家遇见这种事情,就算是借钱,卖房子卖地,也绝对不会欠下济和堂一分钱!”
蓝洪山再次拿出银票,“济老板,柳馨可是我亲生女儿,我这个当父亲的帮我女儿出钱,天经地义!”
济河源的眼睛都没有往银票上扫一眼,自顾自的喝着茶。
见济河源没有表态的打算,蓝洪山瞪了一眼蓝柳馨,“柳馨,你快跟济老板说一声,让他把这些钱收下来,咱们也算大功告成了。”
蓝柳馨现在也是左右为难。
若是让济河源手下这些钱,那这生意肯定就已经不算是她的了,到时候蓝昌铭一句话,她就得退出。
可若是不收的话,这六百两白银她去哪里凑?
周辰不满的看了一眼济河源,手掌放在桌子上,扣了扣!
“济老板,我们主上等着你回话呢,到底能不能赊账?”古山也在后面催促。
蓝洪石三人等着看好戏。
“能,自然你能!”蓝洪石放下茶杯,连忙道。
嗯???
蓝洪山手里的银票悬在半空,目光呆滞,“济老板,据我所知济和堂可从来没有赊账的先例啊。”
“今天不就有了吗?”济河源抬头,“我济某人也算是开创了先河。”
蓝柳馨激动的起身,她怎么都不会想到,济和堂的人居然这么好说话?
之前她可是隐约听蓝家的人提起来,济和堂中的人,特别是济河源,可以堪称油盐不进,之前他们蓝家的人来华阳郡足足住了一个月,都没有把济和堂的生意给谈下来。
可是如今,不过才一炷香的时间,便大功告成了?
想到这里,蓝柳馨不由的有些担心,“济老板,您这么爽快的选择跟我合作,不会是因为华家吧?”
“妹妹,你这话问的就有些多此一举,不是因为华家还能是因为什么?因为他周……”
“放肆!”济河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目光如炬般看向蓝松,“蓝姑娘问我话呢,哪有你个小辈插嘴的份?”
“你……我……”蓝松吧唧了下嘴,半个字都蹦不出来了。
蓝家三人彻底蒙圈了!
什么叫小辈?蓝松虽然和蓝柳馨是同一辈,但也是蓝柳馨的堂哥啊!
蓝柳馨也被济河源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吓了一跳,有些怯意。
可下一秒,济河源把目光从蓝松身上收回,落在蓝柳馨脸上后,脸上的愤怒立刻转换成微笑,“自然不是因为什么华家,华家在这一亩三分地上确实有些势力,但还不足以命令我们济和堂!”
蓝柳馨松了一口气,她和华家以前没有关系,以后也不想染上关系。
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麻烦三位请回吧,我和蓝姑娘等人还有一些具体的细节需要商议!”济河源朝蓝洪石三人下了逐客令。
尽管心中不愿,但还是悻悻离开。
只不过,虽然离开了后院,但三人却在正厅的药铺内一直没有离去。
他们必须要亲眼看着周辰三人出来才肯放心。
“爸、二叔,你们说这算什么事?这济河源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咱们来这里,付全款都不合作。他蓝柳馨来了,赊账赔钱的事都挤破了脑门往前冲?”蓝松百思不得解。
“我听说济河源这人十分要面子,我相信,他嘴上虽然说着不是因为华家,但他越是不承认,就越是如此。”蓝洪石推测道,“你们想啊,他们济和堂本来和周家合作的好好的,结果就因为华家的施压,就不得不跟我们蓝家合作。他济河源心里很气,但是又没辙,所以只能把这股子怒气施加到我们身上。”
“说起来,他济河源毕竟是和柳馨合作了,到时候,就算是华公子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不好多说一些什么。”
蓝洪山若有所思着点头,“大哥的推测有道理,他在我们面前表现的越愤怒,越是说明他在华公子和华家那里得到的压力也就越大。”
“只是,不知道柳馨这丫头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而且还和周辰这个扫把星一块来了。这小子,还真是沾了华家的光,若不是因为华公子的原因,济和堂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同意他说的赊账?”
“爸、二叔,那个好像是贺县令的马车!”门口的蓝松惊呼道。
“天下马车长的一样的太多了,贺县令的马车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兴许只是相像而已!”蓝洪石朝外面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后院,济河源特地来了一个精通药理的丫鬟,“半夏,你去带蓝姑娘到处转一转,跟她讲一些最近比较常用的药草知识。”
“姑娘,跟我来吧,我们济和堂后面就是筛选药材的地方。待会我给你一本济御医撰写的‘济和百药’,上面记载了数百种草药的功能效果和禁忌。”
“这种药材书籍,外面可是买不到的哦!”半夏悄然道。
楼上,周辰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古山看了一眼济河源,“你刚才的反应,可是有些慢了半拍啊!”
济河源尴尬的挠着头,“刚才,只顾着看好戏了。”
他说的好戏,就是刚才蓝洪石等人那档子事。
“毕竟,谁能想象的到,在战场上一个眼神便可吓跑数万敌军的人,居然还要处理这种家庭琐事,为了区区六百两银子赊账……”济河源意犹未尽,“若是此事传到朝堂,不知道有多少官员挤破了脑袋要帮忙付账呢。”
“呵呵,主上的人情,可不是谁都买得起的!”古山道。
这时候,济公然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看,我把谁给你们带来了?”
房间外,走进来一个俊朗少年,头戴玉冠腰系玉带脚踩云靴。
“参见陛下!”房间内,除周辰以外的人,全部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