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跟女儿赚钱有什么关系?
顶着罗君惠疑惑的眼神,任安歌继续半真半假的坦白:“前段时间我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手艺,就,就雕了几个石雕去摆摊,赚了一点儿钱……”
“一点儿是多少?”
“一百多块吧。”她故作扭捏。
罗君惠震惊,她一个月早出晚归也才四百多工资,女儿几个石雕就赚了四分之一?
震惊归震惊,她还没忘正事:“那跟今天发生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任安歌神色羞愧:“我听说和平鸽饭店的菜很好吃,以前都没机会去,今天恰好,恰好有个同学生日,在那里请大家吃饭,我,我就去了,不过大家都要送礼物,我就用这个钱买了份礼物然后去了。”
“妈妈,对不起,我不该乱花钱的。”
看着垂头丧气的女儿,罗君惠下意识的先安慰:“这件事情你没做错,确实去吃生日饭不能空手,你买了什么礼物?”
她心道女儿若是将一百多快都买礼物了,那可就真是……败家了一次。
任安歌老实道:“买了一个文具盒。”
罗君惠松了口气,文具盒顶多也就几块钱一个,小学生间送礼也算可以了。
任安歌这会哒哒哒跑去一边翻书包,实则从空间里拿出九十多块递给妈妈:“妈妈,这个钱早就该给你的,我,我就是怕你会骂我……一直不敢拿出来。”
罗君惠还是不敢相信,女儿几个石雕能卖这么多钱,但崭新的票子已经递到眼皮子底下,不信也得信了。
不过她还是不明白这件事和今天女儿挨打有什么关系。
提起任逊,任安歌的火气就蹭蹭蹭的往上冒,一点也不用演戏了。
“今天我去和平鸽饭店吃饭,被爸爸看到了,后来同学家的车送我回来,又撞到爸爸,结果他居然,他居然……”
看女儿脸都气红了,罗君惠隐隐预感任逊大概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话,脸色也微微一沉:“居然什么?”
“他居然污蔑妈妈在外头乱搞男女关系,说今天我去吃饭就是跟‘新爸爸’一起,还说我和妈妈都不要脸!”
“什么!”罗君惠气得站起来了。
她向来要强,丈夫再怎么不靠谱,她从来把自己和女儿,还有家中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体体面面,那些龌龊事也鲜少向外人提起,一心扑在女儿身上。
也曾幻想过有一日丈夫浪子回头,可万万没想到,整日不着家的男人居然能将一盆污水这么扣在自己头上。
罗君惠气得胸脯起伏不定,“离婚”两个字就像生了根一样扎在她的思想里。
她终于开口问女儿:“安安,假如爸爸妈妈离婚了,你真的不会怪妈妈吗?”
任安歌坚定地摇头:“不怪!妈妈,我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爸爸根本不爱我们,他从来不管我,也不管你,我一点也不想叫他做爸爸。”
罗君惠苦笑。
想她一心教导女儿向善,从来不愿那些负面的、黑暗的东西沾染女儿,可人心毕竟是肉长的,女儿逐渐长大,有了自己分辨善恶的能力,所谓“血浓于水”四个字,终究抵不过现实里的冷漠和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