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桂芝拿着毕业证看个没完,道:“传武,妈相信这是真的,你从小就不说瞎话,这五年你不会在外面上大学吧?咋上的?”
陈铁军手机响起,他连忙接听。
陈传武专注力稍稍提升,便将声音收入耳里。
“师傅,我查了,这毕业证是真的。”
“嗯?”陈铁军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陈传武,对手机说道:“还真有贝亚皇家学院?”
“有啊,贝亚皇家学院隶属贝亚皇室,他们的特色专业就是安保调查,在全世界排名前十哩!”
“哦。”
“这个学院的强大,跟贝亚这个国家分不开,贝亚位于北非,石油重地,常年战乱,皇室对安保方面要求极高,为此他们聘请全世界最优秀的安保专家担任教师,培养了一大批高级安保人才。
全世界,只有这一个学院拥有硕士安保学学位,我看了一下,这个学院跟在咱们国家还签订了互相承认学历的条约呢……”
“哦,你在好好查查,打印一份报告明天给我。”说完,陈铁军挂了手机。
陈传武强忍住笑,吴桂芝期待的看着他。
陈铁军夹了个花生米塞进嘴里。
吴桂芝皱眉,“你这个人就是磨叽,说。”
陈铁军看向陈传武,“你说实话,这证是怎么弄的?花多少钱?”
陈传武摇摇头,道:“爸,这个证你花多少钱都买不来!”
吴桂芝大喜,“是真的?”
陈铁军微微点头,“目前来看,能在网上查出来。”
“那就是真的,传武,你这几年咋过的呀?”吴桂芝好奇的说。
陈传武道:“我去了海外之后,认识了几个华人,跟他们一起在一所大学帮厨,后来就跟着学习,那里的老师见我学的认真,碰巧那年没招够人,就给了我一个名额,五年下来,本硕连读。”
“一嘴的瞎话。”陈铁军叹息一声,干了一辈子侦查工作,一听就知真假。
吴桂芝不满的瞅他一眼,道:“你吃饱回屋吧!儿子,你继续说,我爱听。”
“哦,呃……其实也没啥了,我这几年只做两件事,做饭,学习。一转眼就过来了。”
吴桂芝松了口气,道:“传武,妈本来还发愁呢,你说你一个高中毕业,能干啥呀?我寻思给你报个技校,学个挖掘机或者厨师啥的,现在心里舒坦多了,这可是研究生,对了,老陈,他能报考公务员不?”
“他不是那块料。”陈铁军摇头说。
陈传武道:“妈,这次我爸说的对。”
“那……用这个毕业证能找个什么工作?”
“保安!”陈铁军很大声的说。
“保安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是稳定的工作。”
“别说这个了。”陈传武道:“五年了,还没时间看望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呢。”
“哎,你姥姥过世了。”吴桂芝说着,声音多了一抹悲伤。
“啊?”陈传武一惊。
陈铁军转移话题,道:“传武,当年……你走的时候,败坏了人家佳佳……”
“打住,你这话说的,什么叫败坏?啊!你这个人说话,咋这么不爱听。”吴桂芝不满的说。
陈铁军摇头叹息,“慈母多败儿,你就可劲的宠着他!”
吴桂芝道:“传武,这个事我怕你不好接受,所以你回来没第一时间跟你说。现在得跟你说一声,佳佳,给你生了个儿子!”
此刻陈传武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装作很吃惊,他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装了,“这个事,亮子和南瓜已经跟我说了。”
陈铁军道:“你准备怎么办?”
“佳佳很生气。”陈传武说。
“我要是她爹,能活活气死!实际上,她父亲就是被她气死的。”
“你干脆回屋去吧,你别坐在吃了,我都后悔给你炒鸡蛋,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不能提点有建设意义的对策?”吴桂芝道。
陈铁军从兜里摸出一千块钱,“明天买点东西,去看看孩子和佳佳,她挺不容易的,你不在家,人家也没挡着不让我和你妈看孙子。如果不是安安,你妈妈估计……”
“闭嘴,别吃了。回屋去!”吴桂芝说着将陈铁军拉起来,推向卧室。
陈铁军在吴桂芝面前态度柔和下来,“好,我不说话,行不行?”
两人重新坐下,吴桂芝语重心长的道:“传武啊,不管怎么说,人家佳佳没有对不起咱们家,是咱们亏欠人家,你明儿去看看,哎,这事……咋说呢,也不能怪你,你也是被冤枉的。
你这个孩子,很懂事,聪明,有责任心,还孝顺……”
“我本来不想说,但你这样夸他,我忍不了。”陈铁军道:“有你这样当妈的吗?把自己儿子都夸成花了,他是个男人,长大了,是男子汉!你不能这样。”
“回屋!”
陈铁军捂住嘴,眼神无奈。
吴桂芝道:“当年你和佳佳也是两情相悦,如果你们能和好,那是最好了,只要有希望和机会,儿子,你要不惜一切代价,牢牢把握住,明白吗?”
陈传武点头。
“佳佳生气,那是正常的,这事搁哪个女人身上不生气?如果人家有了其他想法,你也别勉强,毕竟都过去五年了,人都是会变的。
但是这个孩子你得负责,毕竟他是最无辜的,也是最不幸的,要多亲近一些。”
陈传武继续点头,心里热乎乎的,鼻子都有些发酸,五年异国他乡,他不知道在睡梦中,梦见过多少次眼前这种场景,母亲春风化雨的教诲,父亲严厉的批评,这就是家。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去吧。”吴桂芝说。
陈传武帮着收拾残局,随后回到自己的小屋,从枕头下面摸出那封卷轴打开仔细的看。
卷轴质感充满沧桑,给人异常古老的样子,随着陈传武的仔细端详,那连绵起伏的高山,磅礴汹涌的大河似乎动了。
在山腰处,那片片白云似乎飘动,河流里面的水也似乎在流动。
“嘶……”
陈传武连忙揉揉眼睛,低头在看,画面依旧固定,“呼,竟然看花了眼。”陈传武将注意力放在中间那片荒地上,那里的黑色土地被翻动了,旁边还有锄头。
“难道,真的能够进入画卷之中?这究竟是什么画卷呢?”陈传武研究了半天,得不到任何答案。
最后精神有些疲累,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阵冷风吹来,他猛地坐起来,望着眼前的高山、大河,伸手摸到手旁的锄头,他震惊了,“是真的,又进来了,画中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