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天天看大姐还有娘做饭,我看着看着就会了。”段雪模棱两可的说道,有意识的忽略了段雷另一个疑问。
“大哥,你多吃点,这么多肯定够吃了,再说了,今天这鸡蛋吃着不心疼哩。”段雨看段风吃了几口鸡蛋羹以后就一个劲儿的夹着醋熘白菜,给大哥盛了冒尖的两大勺子鸡蛋羹笑着说道。
“哪天的鸡蛋不都是咱们家的鸡蛋?为啥就今天的不心疼?”李慧琴奇怪的问道。
段雨抿嘴笑了笑,把段雪用地龙喂鸡然后老母鸡又是怎么下了六个鸡蛋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李慧琴听的直啧啧,“别说你们了,就是娘也没见过一把下六个蛋的,说不定真是那些地龙管的事儿?孩子他爹,你以前听说过有人拿地龙喂鸡不?”
段正小时候那也是淘气包子,这也就是地龙肉少,要不然说不定他们那帮人连地龙都能吃了。
“八百年前的事儿了,谁能记得那么清楚,应该是也有喂过的,那也没听说过谁家的鸡一下子下了那么多鸡蛋啊。”段正嘴里嚼着一大口白菜,越吃越觉得这味儿是真足,又辣又酸溜溜的,就着这菜都能多吃一个苞米饼子。
“那备不住就是我老闺女手香!”李慧琴很快就不再纠结这件事了,美滋滋的说道。
一顿饭大家伙吃的肚饱溜圆,尤其是段雷,吃了三个饼子还嚷嚷着能再吃一个,被李慧琴给拦住了。
“明天让你小妹再做,今天不能吃了,这么晚了吃撑着了肚子该难受了!”
段雪点了点头,“明天还做。”
段雷嘿嘿笑了两声,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拿着纸笔去了外面的井边写字去了。
“前后都得用啊!别糟践了!”李慧琴明知道小儿子精细,但还是忍不住念叨了一句。
“知道了!娘!”
这会子大家都吃完了饭,段雪帮着收拾好了桌子以后就凑到了段雷旁边看他写字去了。
她来了这里也有一些时日了,说起来一直到今天这还是第一次有机会接触这里的文化文字。
段雷写的很认真,一笔一画,目不斜视,就连段雪凑过去了也没有发现。
还好,字虽是繁体字但是段雪也都认识也会写,看来文化交流这一块应该是没有什么障碍的了。
确定了这件事以后段雪的心情好了不少,第二天,段雨和村子里的小姐妹约着去挖野菜了,一个人在家的段雪东戳戳,西戳戳,又挖了不少的地龙出来,因着心里有一个疑惑想要去验证,因此今天喂那些老母鸡的时候段雪没有用木棍直接就都是用手喂了。
可是一直到最后一条地龙也喂出去以后也没有一只老母鸡像昨天那样争气。
“难道说不是我体质的原因?那就是个偶然?”段雪盯了半晌,有一些泄气。
是啊,世上哪里来的这么好的事儿呢,如果真的像自己打算的那样,不用干别的了,就只是卖鸡蛋都可以发家致富了。
段雪叹了一口气,刚要转身就看见一只芦花鸡左看看右看看三跳两跳的进了鸡窝里,不大一会就咯咯咯的飞出来,两只热气腾腾的鸡蛋赫然躺在鸡窝里,紧接着又是一只纯白的母鸡又飞进了窝里!
段雪眼睛一亮!
预料之中的,等到第二只母鸡飞出来以后,鸡窝里躺了四枚鸡蛋。
这不就是典型的能量守恒定律!
第五只母鸡也完成了使命以后,鸡窝里剩下了十一枚鸡蛋,比起来昨天的六枚又多了五枚。
段雪把鸡蛋拿回了屋子里,刚琢磨着去后院子里看一看有什么能做的就听见自己家紧闭的大门被敲响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段雪心里咯噔了一下子,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压下了那股子莫名其妙的感觉,段雪来到了大门口,“谁啊?找谁的?”
清脆娇嫩的少女声音煞是好听,甚至让夏天带来的燥热都散去了几分。
大门外敲门的声音的停顿了片刻,随后敲门声似乎更加急切了几分。
段雪就觉得有一些奇怪,平时很少会很有人来她们家里,即使是有串门的也都是相熟的邻里,没有道理不出声啊。
“谁。。。”
等等!
段雪刚刚出口的话就像是被谁打了一拳一般戛然而止。
按照书上的发展,这个时间段上门的,而且还是陌生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纪卫风。
段雪这一生的痛苦源泉。
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想起了那些种种,虽然说那些并不是自己经历的,但是这一刻脑子里闪过的一幕一幕是那么的清晰是那么的真切,一瞬间段雪甚至觉得自己有一些无法呼吸起来,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抗拒。
段雪觉得,这应该是遗留在灵魂深处的某一种烙印,或者说是本能的预警吧。
反复深呼吸了几次,那种继续让人窒息的感觉终于消散一些。
“别怕,别怕,别害怕,没事的,不会有事的。”段雪低声的念叨着。
书里写的就是一开始段家上下就都不同意这门亲事,只有段雪一个人愿意,既然如此,只要段雪咬定了不松口,就是不同意,纪家也是无可奈何。
毕竟此时的纪家就算是有一些钱财但是距离着手遮天也是隔着几百年的距离,要不然当初的纪卫风也不会曲线救国,所以段雪并不害怕纪家有胆子做出巧取豪夺的事儿来。
想到了这里,段雪的心定下来几分,刚要上前应声,忽然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动静。
“你们是谁?在我们家门口干啥?”
是爹回来了!
段雪心里一动,立刻上前打开了大门,果然见到段正带着李慧琴还有大哥段风站在门口,正一脸警惕的看着那些不速之客。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那一刻,段雪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落了回去,那种惊慌,害怕,甚至有一点想要逃掉的感觉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没有任何由来的安心。
“爹,娘,我好害怕,这些人砸门砸的好凶,咱们家里是得罪什么人了吗?”段雪一下子就扑进了段正的怀里,说话的时候已经隐隐的带上了哭腔。
最小的老闺女被吓成了这个样子,段正只觉得一腔怒火熊熊燃烧起来,虽见对方穿着打扮是富贵人家,可是自己行的端走的正,也没什么把柄短处在别人手里,不需害怕。
“雪儿别怕,爹在这里。”段正一只手紧紧的搂着段雪,另一只手握住了手里务农用的锄头。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家有什么事?”段正皱着眉头大声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