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了啊!”范紫帆一脸欣慰的拍着乔瑜的肩膀,“你师尊要认真了,抓紧时间,能领悟的就快点领悟。”
乔瑜点点头,他麻木了。
这期间范师伯说了许多诸如此类的话,可每一次,他看见都只有师尊在戏弄山师伯。
这就是高手之间的对决么?
如此的,返璞归真?
乔瑜不解,却又觉得问出来显得自己太过蠢笨。
因此,每当范紫帆再度重复这类话时,他都跟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着头,好证明自己真的有在尊师重道。
“看得懂么?”霍永飞问他。
“……”乔瑜焉了。
轰隆隆
轰隆
天上雷声滚滚,地上人仰人翻。
温今歌横于地上,邪魅一笑,勾陈剑又已飞出,绕着阵法四周转圈,闪电横劈直下,好不绚丽。
“……”山红兴看着被困在自己阵法里的人微微蹙眉,昨夜,似乎没有电闪雷鸣,难不成画错呢?
他有所顾虑的看着那一圈电弧,近也不是退也不是,更是担忧届时温今歌该怎么出来。
谁知温今歌没心没肺的瞅着勾陈剑,“剑不劈不成器,果然又新上几分了。”
山红兴:……
“臭小子!”她冲着乔瑜,“好好感悟一番,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这是为师要教你的。”
乔瑜深吸一口气,师尊,师尊这是终于肯认他呢?
【你不能对他示好,别忘了ooc。】
温今歌一点紧迫感也没有,“放心,他马上就死心了。”
“不存在”不再说话,至于温今歌则是勾了勾手指,勾陈在手,再一挥手,剑尖直朝山红兴而去。
“你说你这么点修为,怎么和我打?”
山红心心底惊起一阵骇浪。
宗门里也就温今歌实力在三品之上,作为老对手,在招新时他却看出她不过五品实力,又听说从焚天门出来后记忆也消退了些,想来也是因焚天门之行修为才损了。
昨日的大动静他本不该怀疑,但温今歌回来后太消停了,这不和合常理。
温今歌挑衅他在先,心底又刚巧生了疑窦,他这才不得不用阵法激怒她,想看她现出原形。
可是,原形未现出,她却展示出了二品实力。
这怎么可能啊!
他一边避着勾陈带来的气浪,一边瞅着温今歌在阵法中舞动手指,他和她的过招,像是在逗猫一般。
无疑,他才是那只猫。
逗猫,猫是欢喜的,因为有着主人的陪伴。
可山红兴,却必须得使出全部力道,否则,身家性命难保。
他能感受到,温今歌对他,是起了杀意的。
嘭
嘭嘭嘭
远处的群山一座连着一座炸裂开来,一时间飞沙走石,狂风大作……
范紫帆布下的结界两层都破了,好在霍永飞及时帮他补上,这才避免乔瑜也跟着被吹走。
“掌门师兄,我的灵石岂不是要打水漂了。”他好不沮丧,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乔瑜身上,可怜兮兮的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好师侄,帮帮师伯,求你师尊输了好不好?”
乔瑜:……
他傻傻的愣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求助似的看向霍永飞,却忽而捂着肚子蹲下,到嘴的话变了:“掌门师伯,我,我热。”
“……”范紫帆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霍永飞扫了他一眼,也是面色一凝,“盘腿,打坐!”
乔瑜乖乖照做,脑子里又想起被黑袍人带到空中的场景,这才慢慢心静下来。
“我滴个乖乖啊!”范紫帆搓了把自己的脸,不可思议道,“天生剑坯这么可怕的么?说顿悟就顿悟。”
“主要还是他师尊舍得打这么一场,若是旁人,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二品高手是怎样出招的。”
“但是……”范紫帆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温小五不是只能使五品了么?
师兄,你别这么看着我,艾师弟问我拿了药,我一听是给温小五做什么东西当然没理,他就将原委告诉我了。”
霍永飞一脸焦躁,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还有谁知道?”
“现在看来,我们六个中许就宋桓那呆子不知道了。不过温小五失忆这件事他知道,我让他别去烦人,师尊在世时也只说她会变,谁知道这变是好是坏。”
“那你还敢拿她做赌。”
“这不是,富贵险中求么!”他哭笑不得,“诶?温小五怎么呢?”
勾陈剑去刺杀山红兴了,阵法中的温今歌倒下了。
“噗!”她吐出一口血,浇灭了法相四周的雷,“要疼死了。”
【自作自受!】
“小没良心的。”她睡在地上跟个重度残废似的,全身上下仅有手指和眼睛能动一动了,“我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努力成为一个嚣张跋扈的反派,助你早点解脱。”
“不存在”无言以对。
“师尊!”乔瑜紧张兮兮的将她扶起来,待看到温今歌正瞅着自己的衣裳,又不知所措的收了手,将人交给霍永飞,“对不起,师尊。”
“懂了么?”温今歌问他。
“不知道。”乔瑜低着头,又看着那边还在和勾陈剑切磋造出大动静的山红兴,“山师伯他,他不比了,师尊是不是就会好受点。”
“我之前教了你什么?”
他低着头,弯着腰,头顶上的视线还在等着他,“师尊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那你看为师,是赢了还是输了?”
“师尊……”乔瑜很为难,师尊像是输了,可师尊的剑好似赢了。
“算了。”温今歌不耐烦了,“二师兄。”
赢了赌注的范紫帆很欢快:“在哩在哩。”
“帮我踹他一脚。”
“好嘞!”范紫帆将人踹翻在地,“还有吩咐么?”
温今歌无语子,“没了,退下吧!”
“好嘞!”
乔瑜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重新跪下,“弟子愚钝,还请师尊明示。”
“感受到了么?”
他不解。
“渴望成为强者么?”
他想到昨夜沉着内敛的黑袍人,又想到先前气势磅礴的温今歌,点点头,“渴望。”
“现在呢?”
乔瑜注意到温今歌正盯着自己的小腹,绞痛更甚了,他咬牙:“痛。”
“想不痛吗?”
“想。”
“那就和你山师伯去打吧?”
“……啊?”
“要死的人,哪顾得上肚子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