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饶了我……”
北陵王朝,箫家府邸。一阵痛苦的低吟被笼罩在结界里。
箫九儿躺在血泊中,凌乱衣衫下,是大大小小几十处伤痕。
“一个连灵力都没有的杂种,凭什么让我饶了你?”
箫然蹲下身子,嘴边的笑挡不住眼中的浓烈恨意。她手握匕首,抵在箫九儿美艳妖娆的脸上。
利刃的冰冷触感伴随着疼痛一并袭来,匕首刺入肌肤,在箫九儿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蜿蜒扭曲,像虫子般丑陋不堪。
“不要……痛……”
“低贱的杂种,痛?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痛!来人,把尸体抬过来!”
箫然话音刚落,便有奴才拖着一名已经没了生息的妇人走入结界。箫九儿看到妇人的脸,慌乱地睁大双眼。
“娘……娘你怎么了!娘你醒醒!!!”箫九儿哭着朝妇人爬去,在看到妇人几乎被割断的脖颈后,眼中情绪渐渐从绝望转为愤恨。“箫然!!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因为牲畜没有活着的资格!”
神州大陆,以武为尊,族人以体内灵力等级分为三六九等。
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生活着妖、人、魔、神四大种族。
其中最为低下的就是妖族,因为是牲畜的化身,不准随意步入其他种族的活动区域。一旦发现会被当场杀死取出内丹或公然拍卖,成为召唤兽。
箫九儿从出生起就被确认灵核损毁,而今十六岁,体内无丝毫灵力,连三岁孩童都打不过,丢尽家族颜面。
箫然想杀她很久了,尤其是近日发现她母亲竟是隐藏身份的妖族,爱慕的世子同旁人嘲讽自己长相不如箫九儿后,更是彻底爆发了。
“妖族牲畜该死,妖族所生的杂种更该死!”
箫然的脸因为过度愤怒变得扭曲,她迈步走向箫九儿的母亲,当着箫九儿的面将那女人开膛破肚,取出内丹,吞入腹中。
妖族内丹可迅速提升其他种族灵力,转瞬间箫然周身泛起绿色光芒,随即变为青色。奴才见状,大喜道——
“恭喜三小姐飞升五阶武者!”
“哈哈!我成功了!!!”箫然兴奋地大笑,看着哭得嘶声裂肺的箫九儿,调侃:“好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
“箫然……我不会放过你的!”箫九儿气若悬丝的诅咒:“我就算是死也定会化身恶鬼,将你拖入地狱深渊,永世不得轮回!”
“那你就去死吧!”箫然手起刀落,猛地将匕首插入箫九儿胸口,然后笑着吩咐:“把尸体扔去城外,待我父亲问起,就说她们非要出城,结果惨死于兽林之中。”
深夜,京城外。
几名男子神色警惕地走近兽林入口,合力抬着两具尸体,血迹随着他们的步伐落了一地。
“等等,先别进去!”
眼看着就要跨入兽林结界,为首的男子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将箫九儿的尸体放在地上,舔了舔唇角,短粗的手指慢慢拂上箫九儿的胸口,嘴角扬起一抹淫|笑。
“老大你这是……”其他几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他的意图。
“这可是箫九儿!”男人兴奋的低吼:“全京城男人都想得到的箫九儿!虽然死了但好歹还能用一用,你们说是不是?”
箫家有女初长成,箫九儿的倾国之容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虽然废物,但单凭一张脸就足以让多少男人对其倾心,当然,也包括他们这些奴才。
几名男子相互交换了下视线,接连伸手摸向箫九儿的尸体……
月朗星稀的夜空,在这一瞬间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浓雾厚厚遮住,皎洁的月光变成了绯红。
狂风肆虐,陡然而起的大风吹得树枝摇摇晃晃,也让几人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惶恐不安地环顾四周。
躺在地上的箫九儿睫毛微微一动,一股痛意流窜了她的四肢百骸,蔓延她的全身。
在她紧闭的双眸下,一道血色红光闪过,继而覆盖了整个眼球!
箫九儿慢慢睁开双眼,银白色的光芒霎那间从她体内迸发而出,直入天空,照亮了整片树林。
妖气随之漫天遍布,让林内的飞禽走兽四处逃窜!
箫九儿定了定神,发现自己身上伏着一个男人。男人的手贴在她的胸口,手指已有一半探进了她的衣内。
她眸光一暗,条件反射地将男人压至身下,顺势拧断了他的脖子,视线凌厉的环视着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会在这里?
箫九儿疑惑警惕,但短短片刻后她已释然。
这里是北陵王朝,神州大陆上的四大强国之一,从未在历史上出现过。
她是百年药王谷传人,被最信赖的亲人设计致死的箫九儿。
她也是一个时辰前,生生被姐姐折磨致死的废物,箫九儿。
记忆融合,箫九儿垂眸打量了自己一番。
衣衫破烂,皮开肉绽,鲜血斑斑,惨不忍睹。
在她身侧,躺着一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女人死不瞑目,双眼正直直盯着她的方向,仿佛在向她诉说心中的憎恨与冤屈。
箫九儿收回视线,红唇微扬,媚笑看向那几个受到了惊吓,一脸见鬼表情的男人。
她双眼血红,银白色光芒缠绕在她四周,身上的伤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雪白的肌肤被包裹在染满血迹的破旧长袍内,妖艳诡异,夺魂摄魄。
“你们,刚刚是想对我做什么?”
箫九儿淡声开口,明知故问。几个男人回过神来,慌张地看了看彼此,没想到她会死而复生,而且还杀了人。
但短暂的慌张过后,他们逐渐冷静了下来。毕竟这箫九儿废物了十六年,连箫家都将她彻底放弃,又怎会在短短时间内就发生转变?
一定是因为箫然最后那一刀下手太轻了,她才没死。事到如今,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活着离开这里!
箫九儿察觉到了几人的杀气,看着他们向自己逼近,嗤鼻一笑。
“自不量力,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