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我在这!”
周渊无语了,他知道如今自己的形象很恐怖,但再恐怖也不至于说能到吓瘫的程度吧。
连忙将陆伊伊从地上扶起来,将那像是刚从水池里出来的冰冷身子抱在怀里,在陆伊伊吓傻的表情中,对着她的嘴,用力亲了一口。
“臭怀蛋,是你!”感受着嘴唇上残留的液体,陆伊伊这才回过神来。
看着正撒狗粮的男女,同样也在逃跑的白***一愣,不过只是停顿了一下,便再次跑了起来。
其实白***也很无奈,从再一次看见眼前这个男人起,它就已经后悔了,要不是身后有一个比这个男人更恐怖的存在,它一定不会往这边来。
说多了都是泪,这一路根本没有岔口,它想要改变方向,但上天根本不给它机会。
两相比较下,还是眼前这个男人给它的恐惧感要小一些。
视线中,那白***已到了身前。
“找死。”
周渊语气生恶,眼中迸射凶厉之光,带着怀里的伊人缓步后退的同时,右手前点,化出数道残影。
“砰砰砰!”
接连三声棍响,周渊棍法虽然一般,但因为距离很近,加上那白***此时已经没有躲避的空间,三次攻击全部命中,两次打中膝盖关节,一次正中眉心。
那白***重重地跪倒在地,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周渊一棍子震碎头颅。
“呼……”
“它死了吗?”
“死了。”
见到追了自己好一会的怪物倒下,陆伊伊顿时大松一口气。
今晚根本不是人该过的日子,心惊肉跳也就算了,自从跟周渊分开后,她有数次差点活不下来,要不是胸口上那枚血玉在每一次危机来临时,都会护着她,她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快走,后面还有一只更恐怖的东西。”
刚缓过来没多久,陆伊伊想起真正让她不停逃亡的其实是另外一种生物,拽着周渊就要继续逃跑。
不过她拽了好半天,抱着自己的周渊好像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疑惑询问:“怎么了,为什么不走?”
“来不及了!”
看着怀中正跟自己较劲的女人,周渊冲着对方无奈摇头,将食指压在嘴唇上,示意对方安静。
目光锁定下,黑暗中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他甚至能从那黑暗中依稀看见对方的轮廓。
周渊选择留下,除了他们已经被对方追上这个原因外,更多的是他很清楚,那东西既然一直在默默尾随,而不是快速出手捕获,应该是把陆伊伊当作有趣的猎物一般,想玩尽兴了再杀掉。
此时再逃已然没有任何作用,不如直接硬碰硬,不然等自己这群人体力被消耗得一干二净,到时候恐怕连正面战斗的机会都没有了。
推测出准确的结论后,周渊将陆伊伊移到身后,慢慢靠向余安晨身边,说道:“阿晨,帮我照顾好你嫂子。”
“嗯。”
余安晨点头,在周渊手臂上轻敲一下算是回应,然后慢慢从对方手里接过有些不知所措的美丽女子,表情凝重的说道:“嫂子,您靠我近一点。”
“啊?哦……好的。”
在周渊用手微微推动下,陆伊伊很听话的将自己的身体移动到队伍的最后方,抓着眼前这名并不认识的陌生男子的衣角。
将视线在周渊身上来回扫视,当她看见这名已经深埋自己心中的男人,那耳道中流出的鲜血时,心中像被刀割一般的疼痛。
但陆伊伊很清楚,眼前这两个男人那凝重的表情,无一不在向她说明此时情况的危机性,不敢打扰他们,她只能安静的等待着。
看着陆伊伊配合的样子,周渊在心里对这个女人的评价再次升高,不像一些无脑的女人,无法控制自我情绪,总在关键的时刻扯后腿,对方如今明事理懂分寸的样子,让他很是满意。
后顾之忧暂时解除,周渊将原本由他握住的最后一把手术刀递给余安晨,“拿着,暂时用这个防身。”
他的想法很简单,余安晨在这段时间里虽然有很大的进步,但毕竟对战经验太少,那根钢棍是他们目前最有效的对敌武器,还是由他自己来使用比较好。
接过周渊手中的手术刀,余安晨并没表露出任何不满,对于周渊的决定,他百分之百支持,“好,渊哥你小心点。”
余安晨明白,这个时候,谁用棍子,谁就是接下来的主力。
如果此时他们身边还有一些其他人,肯定是争着要拿那根棍子防身,殊不知若本事不够,单有武器照样是被杀的结局。
在这关键的时刻,周渊做出这样的选择,很明显是想保护他,不让他去送死。
就在二人严阵以待的时候,茧蛹女尸和囡囡突然朝着那充斥着黑暗的过道大声尖叫。
随着她们的叫声,一滩像是沥青一样的黏稠液体从过道的四面墙体上蔓延过来,速度很快,不一会就淹过周渊他们此时站立的地方。
唯一没有被黏稠液体覆盖的,是那道连通治疗室的大门,像是害怕一样,黏液在经过大门时选择了直直绕开,根本不敢有一丝触碰。
直到完全超过超过周渊他们几人,那黏液才开始互相聚拢,将众人身后可以离开的通道完全阻隔。
通道被彻底封死,那黑色黏液开始固化,形成皮膜一般的东西,一根根像是血管一样的隆起出现在皮膜下方,里面好像正输送着什么东西,不停涌动。
“咔!”
那血管在用力,原本还能提供一点光亮的应急灯被瞬间挤爆,整个过道被黑暗吞噬,见不到一丝光明。
黑暗的环境里,周渊只感觉自己皮肤上传来一股刺痛,那种痛像是有什么在往他身体里钻。
茧蛹女尸的鸣叫声更高亢了,并且伴随着呜呜呜的巨大怒嚎。
“阿晨,灵力外放,快!”
“好!”
感觉到情况不对,周渊果断开口,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防风打火机,摩擦火石,一道微弱的火光出现。
动作不停,张嘴一口咬在左手虎口上,巨大的咬合力让牙齿十分轻松的破开皮肤和里面的一根静脉血管,鲜血立马喷入口腔,用力猛嘬一口,然后将一嘴的血液朝着打火机上的火苗喷了过去。
血没有浇灭火苗,反而像是助燃剂,在接触火焰的一刹那,就将余安晨外放的灵力点燃。
赤金血合着淡蓝色的灵力燃烧着向四周飞溅,落在皮膜上,如同跗骨之火,越烧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