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有什么想问的？”回家的路上，走在前面的于海头也不回的说道。

嗯？韩雪疑惑。

“你端着那一副‘我其实有问题要问但不知道方不方便的’的表情已经看了我十几分钟了。”于海叹息。

“倒不是我不想问，只是……”韩雪扶额，“是问题太多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好。”

“那我帮你起个头，”于海倒是不在意，随口接过话茬，“嗯，就从孙连山和我是什么关系开始问？”

“我比较在意的是你到底多少岁？”

“你猜？”于海笑着说道。

就是不想说呗，韩雪无奈的叹息，一旦于海表现出这副插科打诨的样子就表明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你再怎么问也没用。

“说说吧，你和那位老爷子的故事。”韩雪说道。

“倒也没什么复杂的……”于海回忆了一下说道。

故事过程并不复杂，孙连山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于海偶然间路过他所在的城市，正巧当时孙连山家遇到了些不大不小的麻烦，于海出于兴趣帮了一把。

事后孙连山的爷爷为了感谢于海给了他不少财物，于海不感兴趣便拒绝了，但孙连山的爷爷是重情义的人，怎么说也要感谢于海。

那时候于海正在国内四处游历，想着自己最近也想找个地方落脚，便和老爷子商量收留他几个月，作为回报他可以稍微指点一下孙连山。

那个时候修仙者不像是现在这么隐秘稀少，老爷子多少对此也有些了解当即拍板将事情定下来了。

“之后大约半年吧，我教了孙连山几套基础的吐息法还有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随后就接着离开了。”

“那为什么他这么敬重你呢？”韩雪还是有些不明白，若只是半年的教导怎么说也不会留下这么深的印象吧。

“谁知道呢？”于海的回答非常暧昧。

今天见面于海看出来那个当年死活不开窍的愣头青早已跨过那条线成为了修仙者，或许这应该就是他感谢自己的理由吧

但是于海想的也不对，至少不是全对。

韩雪不明白是因为她一无所知，而于海不明白则是因为他根本没记得自己当初教的那些东西都有些什么。

当时于海认为孙连山并不聪明，连孙连山自己都这么认为，所以他将于海那半年教的东西全部都记下来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学习。

修仙之道，武术，权谋还有经营之道，可以说正是这些东西成就了现在的恒世集团。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回到了别墅。

“好了，早点休息吧。”目送韩雪走进屋，于海转身向外走去。

“刚才你和那位老爷子约好了？”韩雪从门口探出脑袋问道，她想起临走前于海和孙连山的对话。

“嗯，和人约好了总不能放鸽子吧。”于海头也不回的挥挥手离开了。

出了别墅，于海看了眼漆黑的天空，脚下一动身影消散。

不需要护送韩雪回家于海也就不用刻意压制脚步了，只见他化身模糊的黑影穿梭在街道上，经过的人甚至无法看清他的身影只能感觉到似乎有阵风吹过。

别墅到市区走路至少要半个小时的路程，在于海现在的脚程下不过短短的五分钟而已。

“叮！”

再次回到山海城顶楼，这次迎接他的不是侍者而是刚才那位经理。

“晚上好先生，孙先生已经在顶楼等候了。”经理微笑着说道，看向于海的目光不自觉地带上些许敬畏。

虽然在孙云文过来后他就离开没有看到后面的事情，但是能得到孙老爷子亲自接待的人必然不会简单。

“多谢。”于海点点头示意对方带路。

在经理的带领下于海穿过包间之间不起眼的小路，在小路的尽头是一间只有刷开才能开启的电梯。

“这是于先生在建造山海城时候特意安排的，只有他有权限通过。”经理介绍道。

话音未落，电梯的门自动开启，于海会意乘了上去。

到达山海城最顶层，电梯直通的是一个建在大楼边缘全部由特制玻璃搭建的房间，孙连山正坐在里面小桌前等候。

“我记得那个时候你说你的梦想是坐在城墙上，整个城市最高的地方喝酒，”于海坐过去坐在孙连山对面说道。

“我记得那个时候城墙也就十几米高吧，这算是超额完成梦想了？”

“现在还忘不了小时候和老师喝酒说的醉话，所以让人特地造了这么个地方，”孙连山说着拿起面前的一瓶酒给于海倒了一杯。

桌子上足有十几种酒，从廉价的到价值上万的都有，这也是源自于孙连山的好奇心。

小的时候孙连山家境也算殷实，至少在那十年之前只这样，那个时候看到于海喝酒的他也想尝试一下。

而于海就建议他从普通的酒开始向上喝直到找到自己最喜欢的一款。

刚才孙连山给于海倒的就是那是年代非常出名的烧刀子，现在出于卫生以及工艺升级等原因基本上见不到。

“呼，还是那个味道。”于海将那一杯足有三两三的白酒干掉，咂咂嘴说道，“虽然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味道就是了。”

“老师喝酒一如既往地好爽啊，”孙连山喝掉了杯中三分之一的量说道，“只是现在能到不少好酒，可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没有那时候开心了。”

孙连山的体质自然不能和于海相比，即使已经成为修仙者但是年龄还是身体状态都不允许他毫无顾忌的一口闷了。

不过这也无所谓，一开始于海教孙连山喝酒的时候就说过和他喝酒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喝酒是为了开心不是为了去迎合别人。

这表面上的一老一少一边聊着这些年的故事一边一杯又一杯的下肚，白酒，清酒，威士忌……除了都不爱喝的红酒以外几乎是喝了一个遍。

于海眼前模糊，似乎又一次看到那个和自己在房顶喝酒的少年。

而孙连山老脸红光焕发，早已消失的，只属于少年的笑容再一次回到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