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金城的城头之上。
所有守军,看着狼狈逃跑的敌军骑兵,满脸不敢置信的震惊之色。
“我的天啊,我感觉唐军越来越强势了。”
“是啊,那是倭国和高句丽最精锐的五千骑兵啊,连唐军的大阵边缘都没摸到,就倒下了一大半……”
“那是什么妖法?”
“呸,是法术,法术!”
他们惊讶至极的议论声,嗡嗡嗡地响成了一片。
而金城北门外的三国联军大阵,此时在忙碌着收拢那些溃退下来的骑兵。
远远看去,那些联军的士兵,此时也是满脸的恐惧和震惊之色。
毕竟战场在东面,也就是他们的左翼,他们大部分人能把自己人的骑兵溃败的过程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无法理解.热.兵器的存在。
只看到那些强大的战船发出雷鸣之声,然后他们的自己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样四分五裂。
“唐军会法术!”
“是妖法,是妖法啊!”
各种惊呼声,从联军的大阵之中传来。
到处都是满带惊恐之色的面容。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剧烈的兴军鼓的鼓声响起。
伴随着的,是《鲜花调》那悠扬的快节奏笛声。
在音乐声中,一万已经完成了集结的火枪兵,踩着鼓点朝着城北的联军大阵碾压而去。
一百门步兵炮,也在他们的后面,被推着一起前进。
中间路过骑兵被炮击的现场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黑色靴子,全部成了血红色。
远远看去,恍如一群黑神红脚的恶魔,从梦魇的最深处露出了自己的狞笑。
联军这边,越发慌乱了起来。
这个时候,联军的中军大阵,爆发出了一阵鼓声。
黑压压一大片的联军步兵,盾兵在前,枪兵在后,朝着一万排列着横阵的火枪兵靠近了。
双方隔着一公里远,前排的薛仁贵,依然能看到对面一张张色厉内荏的脸庞。
一丝冷笑,浮现在了他的嘴角。
双方的步兵,这个时候还在踩着各自的鼓点,朝着对方不紧不慢地靠近。
八百米……
五百米……
三百米……
“停止前进!”
最前面的教导团第一团的团长的怒吼之声响起。
“停止前进!”
“停下,整理队形!”
各级军官的嘶吼声,此起彼伏。
火枪兵们停止了前进,开始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并没有多紊乱的队形。
旋即,火枪下肩,被士兵们扛在手里。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前方,眼神如电。
不约而同地,对面黑压压一大片的敌军步兵,在这个时候,也开始停止前进,整理队列。
剧烈的厮杀即将爆发之前,暴风雨前面的宁静,弥漫着空前的紧张感,令人窒息。
双方的士兵,都在阴冷地看着对面的对手。
要不了多久,他们将会撞在一起,然后朝着对方输出自己所有的恶毒与疯狂。
战阵之上,想要实现阶级跃升,必然得踩着鲜血迎头而上。
要么,是敌人的血。
要么,是自己的血。
“阔克给给!”
联军步兵之中,一个军官扯着嗓子一声怒吼。
“死捏!!”
下一秒,原本静止的联军军士,举着盾牌和刀枪,怒吼着开始了冲锋。
至少五万人规模的步兵冲击,无数双脚板踩得大地一阵晃动。
烟尘冲天而起。
他们的阵型是鱼鳞阵,冲击起来一波接着一波,看起来无穷无尽。
然而,他们对面的教导旅的军士,没有动弹。
一股不动如山的气势,在他们的军阵之中弥漫着。
“瞄准!”
伴随着连长的怒吼,那些面无表情举枪的教导旅军士,眼神猛然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杀意。
“开火!”
“开火!”
双方距离两百米的时候,杀戮的命令,终于下达。
前排的薛仁贵,与他的战友几乎同时扣下了扳机。
火绳被怼到了火门之中。
嘭……嘭……嘭……嘭……
一阵白烟,从前排的军士的横阵之中喷射而出。
伴随着的,是一颗接着一颗致命的铅弹。
这些铅弹在空中画出了一道接着一道凶狠的弹道,毫不留情地撞向了联军步兵前排的盾牌。
咣当……咣当……咣当……
子弹打在了盾牌上,爆发出了刺耳的撞击声。
然后夹带着木屑的碎片,像顽皮的蜜蜂一样,肆意地洞穿它们遇到的每一个鲜活的身体。
钻开皮肉,击碎骨头,然后在背后打出一个比弹孔大五六倍的碗口大的伤口。
“啊!!”
惨叫声,顿时此起彼伏。
势能超强的铅弹,就算是隔着两百米的距离,以及盾牌,依然轻松吃穿了三条以上的兵线。
被子弹打穿盾牌后击中身躯的步兵成排倒下,滚了一地的血葫芦。
腥臭的血液,从尸体和伤兵那贯穿的伤口泊泊流出。
前三排的步兵,最后还能站着的,不足三分一。
两百米外一轮齐射,至少干掉了六百人。
正常情况下,要对盾兵造成整整六百人的杀伤,那至少得打上十几分钟的。
热.兵器的存在,一下子增加了杀人的效率。
尤其是教导团手里的武器,因为金属配方和合理的倍径比,外加最优的火药配方,杀伤力早就超出了前装枪时代的火器了。
“下一排!”
在军官们的怒吼声中,刚刚开了一枪的薛仁贵,头也不回地与后面的战友换了排,然后咬开一枚纸壳弹药,开始了装填。
而第二排的军士,也接替了前者的位置,在军官的号令声中举起了枪口,对准了对面那些惊慌失措的面孔。
“又……又来了!”
“妖法,妖法啊!”
对面的三国联军的步兵,看着满地举着盾牌依然被打穿的同伴的尸体,哪里还有战斗的斗志?
一个个顿时像绵羊一样缩成一团,拼命朝着后面挤去。
“敌军即将崩溃,骑兵营准备!”
在前线前线指挥地面作战的李靖,一看敌人这幅样子,就知道他们马上要崩溃了。
他一挥手,一个营一千个羽绒服上套着火红色胸甲的唐军骑兵,面无表情地策马来到了侧翼的进攻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