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铁链如同一只大蟒,紧紧缠绕着饶启贤的脖颈。
他双手拉着铁链,想将铁链拉开,可刚刚催动的三支箭矢,已经掏空了他的内力。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太监,甚至力气比不上一个普通人。
“咔啦……”
或许是身高太低了额,周围的士卒都没有注意到他。
"公公?公公,公公!"
将所有的蒙面死士全部屠戮殆尽,王庆云才带着手下回来,一回来就看到了被勒在囚车上,半死不活的饶启贤。
“铮!”
“啊!”
一只手臂被王庆云斩断,血洒了饶启贤一脸,染的藏青长袍到处都是血。
“公公没事吧。”
“区区小事,咱家何事之有,咳咳……咳。”
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饶启贤回头看了一眼囚车的壮汉说道。
如果不是喉咙还有火辣辣的刺痛感,可能饶启贤自己都相信自己说的话了。
“这一关已经过了,就算是京城世家李氏和那个藩王再想有什么动作一时半会也来不及,及时上路吧。”
看到饶启贤没事,王庆云一遍安抚着自己刚刚被山君吓坏的座驾一边对周围士卒和饶启贤说道。
“嗯,稍作休息吧,咱家内力已经耗空,再有什么危险咱家与常人一般,还顶不上一名普通士卒。”
接过一名士卒递上的水壶,饶启贤大灌一口。
多少年都没这么拼过命了,自从成为陛下近臣内侍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这刀刀剑剑的。早就习惯了丹田内有充沛的内力,这突然耗空还真有点不适应。
让副官收拢残部,清点战损,王庆云坐在了饶启贤身边。
“没想到公公竟然有如此身手,今天真的是让我等开了眼界。”
“很多年没和别人动过手了,不然也不会像今天这样狼狈。”
叹了口气,饶启贤摇摇头。
“那个,公公,不知道我等天雄众将士能不能修行内力?要为陛下尽忠,我士卒的实力自然是越强越好。”
王庆云憨笑道。
诧异的看了看他,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饶启贤摇摇头。
“虽说独门武功这东西在江湖上属于绝密,问他人习武秘籍与刨人祖坟无疑,但是在皇宫的藏书阁里秘籍确实算不得什么,只要你能立下功劳,相比陛下也不会吝啬。”
还不等王庆云喜色露出,饶启贤就泼了一盆凉水下来。
“但是武学与习武是两码事,一是外功,筋脉肌肉骨骼你是上佳。但是内功却说不准,武林中虽然秘籍属于不密之传,但是多少年来总有遗出,你且看看江湖上的高手,能叫的上名号的也就那么几个,根骨天赋悟性三者缺一不可,还要勤学苦练不能丝毫放纵。”
“江湖豪侠何止百万之中,但大多数人正面厮杀连你手下的士卒都拼杀不过。”
“咱家的天赋根骨悟性都属于上佳,切除阳根之后利用毒火修行,功法不仅是顶级还无比契合自身,就是如此,修行内力二十载,日夜不敢惰怠也过如此,真要拼死搏杀恐怕还抵不过统领一根长矛。”
“历史上且有无数人内外兼修,其实才是费力不讨好,外功越强,经络越粗壮秘籍,突破瓶颈难如登天,如若不是千万中无一的习武天才,最终只能落得个泯灭众人的下场。”
“技多不压身,只要能习得武学就好。”即使饶启贤这么说了,依旧不影响王庆云对于武学的向往。
摇摇头,内功确实强大,但要习得一本与自身相辅相成的的功法就已是不不容易,第一本要找到与自身相当的功法实在几率太低。
而且只有自身才能知道自身需要什么样的功法,即使是江湖上的一代宗师都不可能看你几眼就知道你需要什么,什么功法适合你。
冷暖自知啊。
“那公公有没有适合所有人的功法?”
思索了一会,饶启贤答道。
“有自然是有,武学已经流传了千百年,自然有前世高然总结出适合所有人的功法,但是那种功法要适合大众,修行进步缓慢。若是咱家修行那等功法到现在内功的深厚程度,恐怕还需要二十年。”
点点头,王庆云陷入了沉思,半晌被饶启贤叫起。
“咱家内力恢复的差不多了,起码不是拖累,王统领,启程吧,如今还不安全,迟则生变。”
马匹基本都被安抚回来,可以正常行走,受伤的士卒也裹好了草药能上路了。
点点头,王庆云振臂一呼,“全军出发!”
军阵迅速战列,迅速前进。
王庆云和饶启贤骑着马,走在最前。
一遍的副将侧踢马腹,上前上报战损。
“统领,此次共杀敌二百七十一人,阵亡二百零六人。”
闻言,王庆云脸色瞬间就黑了起来。
这次来的可都是他的亲军,这次战斗结束之后这五百人应该都是他插进天雄军代替李氏和张氏的钉子,直接没了一小半。
一边的饶启贤也是一惊,他是知道的,朝廷供养每一位天雄军士卒都能花费不少银子,是真打算培养成大夏最强之军。
他估计帝都李家能切断户部对天雄军的供给不仅是靠着自己的影响力,还可能是户部真的没钱了,刚好让李家撞上了而已。
可惜就是如此养出的军队还真没怎么带,就是遇到一群刺客而已,这五百人就折了将近一半。
“公公放心,此次战损庆云定亲自禀报陛下,绝不推脱。”
“其实这也怪不得统领,天雄军虽然人强马壮,但现在都都一群没见过血的新兵而已,统领能这么快组织并将那些蒙面死士屠戮殆尽就已经不容易了。更何况,咱家感觉好像那些人放在江湖上都算得好手了,天雄军能以新兵之资取得如此战果已实属不易。”
无奈的笑了笑,是啊,天雄军已经太久没有经历过战争。
“对了,王统领,你知不知道天雄军附近还有什么能驻扎三百死士的地方?”
饶启贤也发现了?
既然如此王庆云也不藏着掖着了,“天雄驻地三十里外,仅有皇城一座。”
饶启贤看向王庆云。“你是说……”
“没错,就是从天雄踞出来的。”
马蹄踩踏着冻土,嘈杂的行军声音中突然传来一道铃铛碰撞的轻响。
“叮铃……”
声音空灵,好像是很远但好像又在耳畔。
抬手,王庆云示意全军停下,左手的马鞭不经意的放下摸上了佩刀。
一个青年骑着一头青牛,捧着一卷书,缓缓出现在树林的尽头,那声音就是青牛脖子上拴挂的铜铃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