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祛除小小伤疤不算什么,若是能解一身顽疾,才是厉害。”金斗举一口不标准的唐朝口音。
“我要跟你再比一比。”
王川瞥了他一眼,笑道,“刚才是你说比试分胜负的,题目也是由你提起,现在我胜了,凭什么我要答应你继续比?”
“要是下一场你又不服输,我岂不是要与你继续比下去?”
周围人也是纷纷点头,指着高丽人议论纷纷,人多势众,大家对这个高丽的强势早就不满了。
金斗举脸色难看,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名声,如果自己就这么灰溜溜走了,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心中纠结之下,他做出了决定,将手中高丽直刀从腰间解下,啪一声放在桌子上,“这就是我的彩头,如果你赢了,金家的传家之宝便是你的。”
王川打量了一眼,标准高丽刀的尺寸,而且用的应该是大唐的工艺,卖相非常不错。
“怎么样,敢跟我再比试吗?”金斗举说道。
王川点头,示意他行动。
后者拍了拍手,从人群之中带出两个汉子,从面孔上看,两人长的几乎一模一样。
双胞胎,但明显脸色很差,面黄肌瘦不说,其中的一双大腿,隐隐发黑,已经到了无法站立的地方,另一人,手臂萎缩,看起来肌肉已经有大部分坏死了。
“这是我在大唐遇到的两位病人,我找了很多办法,总算配置出了可以治好他们的药液。”金斗举语气带着骄傲。
“请吧。”王川一脸无所谓。
两个木桶再次装满了热水,金斗举从身上拿出药包倒入,一股浓郁的香气充斥了整个澡堂。
众人不由陶醉,惊呼道,“我好像闻到了桃花的香气!”
“不不不,我明明闻到的是桂花香。”
看到众人被吸引讨论,金斗举心中很是满意,这东西他跑了大半个大唐才配置出来的。
再看王川,却没见他有什么动作,看那热水,上面也只是多了一层浮花,看不出什么神异之处,跟之前一般无二。
金斗举选的是脚伤的病人,在众人的搀扶下,走进浴桶。
“好,好舒服。”汉子脸上露出舒爽之色,也不顾众人目光,将除了脑袋之外整个身体埋入水中。
“我这药粉,用的是天山雪莲,加了千年人参,又用百花露水制作而成的,味道浓郁香人,是治疗筋骨最好方子。”金斗举看着王川,语气挑衅。
而另一边,王川则是站在病人身旁,盯着他的手臂仔细端详,时不时捏一捏。
手臂虽然看起来完好,但其实里面肌肉已经没有活力,如果没有及时处理,过不了多久就会完全坏死。
“大夫,可,可以治好吗,如果治好了,能下地干活不……”汉子语气有些踌躇,担心王川嘴里说个不字。
“只是小伤,这种肌肉劳损的问题,只要泡泡药浴就可以了。”后者微微笑道,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很快,汉子与自己兄长一样,缓缓踏入水桶,身上仅有的裤衩被浸湿,很快享受起热水的舒适感。
而外边的吃瓜群众,也开始打赌两人谁输谁赢。
王川刚才那一手很是惊奇,但是众人还是不太看好他,无他,就是场面不够吓人,不够吸引眼球。
明显金斗举看起来更靠谱,又是测试水温,又是加药粉,与王川懒散的样子对比,大家心里都有些没谱。
“诶,掌柜那是在做什么呢?”有人发现,王川正在木桶周围摆弄着。
仔细一看,是一个大香点了火,正在病人周围熏制。
这是王川从系统上拿出来的艾香,传说这种特质的香火可以清气神,治浊气。
金斗举没见过这种艾香,但却莫名有种危机感,加上第一次失败的阴影,咬了咬牙。他又在水桶中又加了几味药材。
脚伤的汉子顺利感觉自己身体如同被针扎一般,忍不住叫出声来,几下欲要逃出浴桶。
“药浴治伤本来就不轻松,你不要随便乱动,不然影响了药效。”金斗举警告道。
几分钟过去,金斗举才将人从浴桶中带出来,一双黑脚褪去了不少污渍,显得通红。
“能走吗,感觉如何?”
“好像能动了,不如刚才那般疼痛。”汉子惊喜道,稳稳踩着步伐行动。
“真是神力,这汉子我刚才看他可是半分下不得地啊。”
“我家老父也是如此病症,神医,这药液售价几何啊?”
金斗举很是满意,虽然有些着急,下了猛药,但应该问题不大,接下来便是看对方的手段了。
他往王川的位置望去,只见对方不慌不忙,给了一条浴巾让汉子擦擦身子。
汉子下意识地接过,双手在自己身上擦去水渍,却被一声惊呼打断,
“等等,你的手臂能动了?”
虽然萎缩的手臂还没有恢复原来的体型,但是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
这下子大家都开始为难起来,两人这次比试,却是不好分出胜负了。
“既然我们都治好这顽疾,那只能再比一场。”金斗举莫名松了口气,现在的他已经不敢小看王川了。
但后者却是脸色一变,怒道,“你的药浴太过霸道,知不知道,这味药材下去,很容易让人猝死的?”
他话音刚落,原本还在欣喜恢复的脚伤汉子,忽然感觉到脚底一阵刺疼,整个人栽倒在地。
“我,我的脚……”众人闻言望去,只见那原本恢复如此的肌肉,瞬间被黑色覆盖,并且比之前还要严重,已经开始延伸到了大腿上。
旁边有懂行的大夫,则是脸色剧变,“这条腿,恐怕是保不住了,不,他恐怕要死了。”
大唐可没有什么截肢手术,这汉子如此病症,无法截肢处理的话,这条命是活不下来了。
众人纷纷怒目瞪向金斗举,可这家伙早就见势不妙,快步钻入人群,消失的无影无踪。
“掌柜的,你想想办法,救救我哥性命啊!”刚才被王川治伤的汉子,跪倒在地祈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