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装死，纪哲言已经走了过来。

“嗯。”男人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对另一个女人。

时过境迁，聪明人就该像他这样拿得起放得下。

傻的人只有她，许落栎淡淡一笑，撇开纷杂的思绪，学着做一个真正的陌生人。

女子似乎不满意他的回答，娇俏地转了一圈，系带打在许落栎手背上。

系带上有装饰的珍珠，打到还是挺疼的。

许落栎低着头，看着手背上的红痕。

“这也嗯那也嗯，师兄你有没有认真看？要是高师兄肯定能给我建议。”她在镜子前自我欣赏。

纪哲言没有理她，淡淡地看着许落栎，眉头逐渐拧紧。

这女人就打算一直用后脑勺对着他？

“师兄你怎么不说话？”女子疑惑地看过来，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许落栎。

许落栎在镜子里看到她不善的眼神，觉得奇怪，自己并不认识她，好在这时叶蓁也出来了。

她就在隔壁更衣室。

叶蓁看见许落栎身后杵了个男人，一脸阴沉，手肘顶了顶她。

“后面谁啊？”

许落栎刚想说不认识，男人率先开口。

“叶小姐。”

叶蓁定睛一看，想了一会儿才拘谨地笑着，“纪总，您好。”

怎么会在商场碰见他，叶蓁偷摸出手机给她哥发消息。

她虽然不参与叶氏管理，在家还是会听父母兄长聊起工作的事，见过纪哲言的照片。

叶蓁沉浸在医学的氛围中，不会应对这种完全不熟却不能怠慢的人，显得很拘束，却没忘记给他介绍许落栎。

许落栎本打算简单地说句您好，不料他却伸出了右手。

犹豫了一秒，她伸出手。

熟悉的热度在掌心散开，像是骤然迸发的星火，四散蔓延。

许落栎好似惊弓之鸟，失态地快速收回手。

明明只是短暂的接触，恍若过了半生，她像个木头人，机械地跟着。

一般情况下这种巧遇寒暄几句就该分开了，纪哲言却主动邀约一起吃饭。

临近中午本就该吃饭了，叶蓁不好推辞。

纪哲言订了包厢，让她们先进去点菜，他则去走廊打电话，进来的时候直接走到了许落栎身边坐下。

他师妹不乐意了，“师兄你坐这里，坐我旁边。”

“徐徐，她们是客人，我理应招待。”

他神色未变，声音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

名叫徐徐的女人不再说话，只是倒茶的时候把杯碗撞得叮当响，以示不满。

纪哲言拿起桌子中间的菜单，展开在许落栎面前，“叶小姐，想吃什么？”

叶蓁一愣，心想，你能拿过来一点吗？我看不见。

“叶小姐？”纪哲言转头看过去，中间隔着许落栎，视线自然就落在她身上。

他的眼睛很好看，漆黑幽深，闪着细碎的光。

一如那天晚上，刺眼的白炽灯下。

想到那一整晚的疯狂，许落栎烧红了脸颊。

她紧咬着嘴唇，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住砰砰猛跳的心脏。

为了能让叶蓁看见，纪哲言把菜单往右侧推了推，人也自然地倾身过去。

许落栎察觉他靠近，下意识往后退，刚好被凑过来的叶蓁给抵住。

“我看看。”叶蓁不是故意的，偏偏就这么把她推过去，夹在了中间。

叶蓁看得很认真，一页页翻过去，以至于许落栎差点在清爽的男子气味中窒息。

在她头晕目眩快要灭顶的时候，耳畔忽然传来低沉的声音。

“你搬家了？”

许落栎诧异地仰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