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天给东哥留了个消息之后,安南被许天安排上了马车。
看着外面在阳光下变得闪闪发光晶莹剔透的雪花,还有雪化时的清新感和泥土的芳香,安南又忍不住羡慕的看向外面骑马的人。如果不是她现在身子还没有全好,骑马的人一定是她。
许天看着安南不安分的动来动去,笑着把帘子放下来:“外面风大,公主说了都听我的,那就好好的在车里呆着。”
“哼。”安南不开心的扭过头去,也不打算理许天了。
马车又前行了一段路,安南忍不住问道:“许大人,在宫中任职,可有打算来挣军功。”
许天心一动,安南问的正中他下怀,想要真正的有能力,让别人信服只能去带兵打仗:“不瞒公主,属下正有这个打算。”
安南心里点点头,有这个打算就好,接着话题一转又问道:“大人,宫里太子哥哥和母后可还好,还有小十八,我好久没见他了。”
“娘娘一向挺好,宫中之事公主无需担心,一切都有娘娘在。”
安南笑着询问:“那,是不是京中有传言,这次回去我就要嫁给姚峰。”
许天心里一咯噔,语气有些强硬:“没有的事,公主不喜欢的人,没有人能逼公主嫁给他。”
安南的神色有些深:“那我要是喜欢他呢。”
安南看着许天,许天也看着安南,两人四目相对,许天不知道安南在想什么,他有些心慌:“姚峰并非良人,还请公主三思。”
“可是嫁过去多好,镇辽侯就是我外祖父,我从小就在他身边长大,而且是他尚公主,我们以后住进公主府里面,只有我拿捏他的份。”安南笑妍嫣嫣的说着。
许天心里听的是一片悲凉,他眼前全是黑。这也让许天更加坚定了不能让姚峰完好的走到京城的打算。
车里宛如修罗场。
在外面驾着马车的红柳一句话都不敢说。里面的空气是比外面天气还要寒冷。
安南是要试探许天,就算再怎么信任许天,她心里也有别的打算。事情会变,人心也会变,当初的许天在姚皇后身边许久才对自己如此,但现在的他和未来会怎么养,安南说不准。现在安南能做到的就是紧紧的让许天站在自己这一边,然后进一步的拿捏住她。
安南说的想省事无一不是在告诉许天,他的家世对安南来说也是非常省心的,就是不知道许天这个人有没有听懂。
但接下来的行程,安南就明确下来,一定要把许天牢牢的抓在手里。只是安南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情。倒是听说过话本和唱戏的女子。要她这种常年在马背上的公主来说有点麻烦。
不过,安南要是跟许天说自己的打算,那还用的着安南废这么大的力气,就是安南站在那,喊一声,许天就会立马跑过来。
“公主……”许天的眼睛变得更加的深沉,他看着向外看的安南。
这一刻,许天想把安南牢牢的禁锢到自己身边,但安南是公主,她还有自己的骄傲,若是吓到了她,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而且现在他们俩的身份悬殊。
许天趁机多吸了几口气,给自己放松放松。
安南他们要去的是附近的一个镇子据说人还挺多的。
和以往不同的是,在这个街道最繁华的地方,出现了一两个人。一个须发灰白的老头跪在路上,嘴里的话还文邹邹的:“我年进四十,家中曾有些资产,两年里,水患家中周转不及,以至于现今只能卖女生活,还望路过的公子小姐能把我家女子带走,她年芳十六,会打算盘,深习女工。还望各位垂青。”这个在街上哭喊着的男人身后是头上插着草的女孩子,长得标志,身材也是凹凸有致。
附近的人纷纷为了上去。
“你卖多少。”一个看起来有些斯文的公子走了上去。
“公子,小女五十两银子,还望公子可怜。”老头看来的是个读书人,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二十。”读书人大惊,立马回嘴,而且拉着女子的衣服,左看右看。
老头立马护住女子,出声阻止读书人:“公子,小女清清白白,您这样小女没法活了啊。”
读书人啐了一嘴:“呸,出来卖,还挑三拣四的,当婊,子还要立牌坊。”说着读书人就一副失望的样子走出人群。围观的人也散开了许多。
老头哆哆嗦嗦的望着读书人的背影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而那个女孩子却从头到尾的没说一个字。
嘈杂的声音传到了马车里,安南看不清,许天喊道:“红柳,外面怎么回事。”
“回大人,有个卖身的女子在街上,看的人比较多。”
安南挑开帘子就要出去,却一把被许天拉回马车。
“你放开。”安南闹起来小脾气,拳打脚踢的就要挣脱许天。
卖身的女子,不正像她以前吗,被家里人卖了。安南气愤无比。被许天拦住更气了,一时手上没来轻重。
许天的手上有点力气,刚刚的事情还让他懊恼着:“公主忘了,我说的不能出马车。”安南挣脱不开,只能怒瞪着许天。
红柳回头看了一眼,便立马转过头去。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她看见了安南公主被许大人拉进了怀里。这种事情,红柳宁愿自戳双目,也不想看见。
对于靠在许天怀里,安南并没有感觉,但是许天感受到了一个软团子撞到自己身上,他的火气立马被浇灭了许多,而一些不该有的东西却在悄然生长。
“我就是想去看看。”安南有些委屈,她就是看看那个被卖的女孩子,就像那个梦里被全部人抛弃的自己一样,眼睛红红的看着许天。那么久的委屈当着许天的面,她再也忍不住了。
“我……我给你去看,好不好。”许天看着安南的眼睛和鼻子都有些红,看样子是要哭了。他的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生怕带有茧子的手会划破安南的皮肤。这事他对一次对自己的手赶到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