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
听闻此言,叶天脸色微变。
曾觊觎妻子之人,自己又怎会有半分好脸色?
“好,我会陪你同行。”
小心翼翼关门。
走出房间,叶天深吸一口气。
本想在沈家过几天太平日子,看来这沈家也算不上太平。
翌日,清晨,沈家一早于燕凤楼订好了酒席。
薛家乃是燕州名族,世代经商,家中前任家主更是仕途鼎盛,现在已于京师户部,任员外郎。
与皇宫大内互通药材,绢布,瓷器,有望成为燕州一等商贾。
沈家上下不可小觑。
若不是薛家大少薛鸿飞是一纨绔子弟,兴许当日也就没了叶天的入赘。
燕凤楼前,人头攒动,络绎不绝。
薛家旗帜置于车前,百姓无不惧怕。
数辆马车横驰,撞到了路人毫不在意。
燕凤楼上,沈如雪黛眉紧凑。
虽是自家酒楼,却显得略有不安。
若天将军在此,见如此景象,不知几分悲凉。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天将军救得了这龙汉王朝一时,却救不了万世。
“如雪,人来了,下楼接客。”
家主沈殿秋一脸欢喜,面对薛家贵子,翘首以盼。
叶天却面色难看,接客?
亏得沈殿秋当年也是一捐生,也能说出如此粗鄙之话。
沈如雪侧目,叶天迈步与其一同下楼。
“薛公子,大驾光临,沈家上下蓬荜生辉。”
“舟车劳顿,还请薛公子上座,洗去风尘。”
薛鸿飞,身高八尺,鹰鼻鼠目,一副奸人之相。
没有搭理沈殿秋,而是上前一步,对着沈如雪行礼。
“沈小姐,多日不见,如隔三秋。”
沈如雪面色阴沉,并未搭话。
只是简单的道了一声,薛公子请,便直接上楼不再搭理薛鸿飞。
片刻,佳肴满桌,几名侍女斟酒。
薛鸿飞鼠目一转,一脸傲人说道。
“薛家的商号在燕州也算是是有名了,不久后便要在酒泉增设几家货庄,布庄,历时,薛家与沈家将更为亲密。”
“为共为一家人,满饮此杯。”
沈如雪面色阴沉。
薛家一直与内宫相通,若在酒泉郡继续扩大生意。
沈家的生意必定有所影响。
原本是沈要与薛家合作,予沈家一条新路。
想不到却请来了一桌鸿门宴。
家主沈殿秋却毫不在意,只是一阵大笑。
“酒泉郡历经战火,民生凋敝,有了薛家的入住,沈薛两家联手,必定大展宏图。”
连家主都如此说道,沈如雪也不便再说什么。
陪附着将杯中酒饮尽。
一杯酒下肚,薛鸿飞脸色微变。
一脸傲然的言道:“沈妹妹,昨日的燕水江畔的诗文集会,你可曾到现场?”
沈殿秋哈哈大笑。
“如雪一生崇敬之人不外天将军,她怎有不到之理?”
“只可惜,女子不得参与集会,要不然以妹妹的诗词才赋,一定能写出歌颂天将军的好文章。”
沈如雪面色微微一变。
从此腌臜之人口中说出天将军,沈如雪心中不悦。
薛家那位前任家主户部员外郎实乃佞臣。
红甲军急需军资之时,薛员外郎上书。
以趸粮草,捍卫京师。
若非燕州百姓捐出口粮,天将军追敌至龙庭实难想象。
甚至说天将军身死,也少不了薛员外郎的推波助澜。
奸臣误国英雄死,千古遗碑夕照明。
自然,沈如雪对任何一个薛家人都无好感。
就在沈如雪有些不知如何回应对方的时候,叶天开口道。
沈家之人无人愿意得罪薛鸿飞,终究有人要做这个恶人。
“薛家生意遍布整个燕州,我们沈家何德何能能与薛家并肩?”
叶天自知沈如雪如何看重沈家声誉,而薛鸿飞看重的也是沈家的金字招牌。
但若是沈家与薛家联手,这沈家几十年来积攒的好名声也会毁于一旦。
闻言,薛鸿飞面色微微一冷,冷哼一声。
“这位是?”
“我叫叶天,如雪的丈夫。”
丈夫两字一出口,就算是沈如雪听了都有些不太适应。
薛鸿飞看了两眼叶天,哼哼道:“你就是那个赘婿。”
一丝诡异的笑容抚养了薛鸿飞的唇角,之前他就想教训一下这个夺妻之人,今日一见果然是个无用之辈。
薛鸿飞决定趁着这个机会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尊卑的东西。
不过不等薛鸿飞说话,一个冰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叶天,给薛公子道歉。”
叶天愣了一下,自己是为了沈家未来考虑,何错之有?
这时,沈如雪垂下眼睑,片刻思量。
眉宇之间一阵的冷漠,心中便有了主意。
只要将沈家态度表明,日后便有回旋余地。
“薛公子乃是我们沈家的客人,不论生意如何,都该以礼相待,再说,你是家中女婿,家族之事何时由你做主?”
沈如雪冷声说道,一脸冰霜,不过却表明了沈家态度。
对于这桩生意还需考量。
叶天见目的已经有了三成达到,倒也洒脱的言道。
“方才叶天失言,以酒谢罪。”
随后便拿起酒杯一饮而下。
夫妻二人相视一眼,以进为退,便也是留了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