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
颜溪一个耳光扇在她脸上,“奶娘的嘴皮子松了,本王妃帮你紧实紧实!”
明月上前豪横地将她拖拽出去,甄奶娘发疯似的挣扎。
她没想到颜溪真敢对她动手。
“颜溪你个小贱人!放开我!我可是王爷的奶娘,你们反了天了!啊!”
院子里传来板子落肉以及她凄惨的痛嚎。
颜溪冷冷扫了一眼跟着甄奶娘一同来的婢子下人。
“你们都听好了,只要我还是王妃一天,那我就是王府的主子,就算有一天这王妃我不稀得当了,那我也是将军府的嫡女!再敢有人挑衅我的,就是奶娘的下场!”
婢子下人齐刷刷低着头,不敢看她。
王府怕是真要变天了,以前的王妃温文软弱,和甄奶娘说话都不敢大声,在甄奶娘面前讨了不少骂,顶着王妃的头衔还要做下人的活儿,半点怨言也不敢有。
现在的王妃气场全开,别说掌掴一个奶娘,连王爷都不给面子,他们这些下人更讨不到好了。
檀南尧闻声赶来的时候甄奶娘已经屁股开花了,裤子上血迹斑斑。
“颜溪!”他怒喝。
“王爷来的正是时候,咱们该进宫了。”
檀南尧喉咙一噎,他现在就算再生气也不能发作,现在的颜溪可没以前好操控,等婚宴结束后再和她算账!
两人都带着闷气上了轿撵,一路上一言不发。
颜溪突然感觉自己身上有些痒,不自在地挠了挠。
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这么巧,王爷和表姐也这个时辰来了。”
颜溪本来就不美丽的心情在听到这个声音后更加不高兴了。
檀南尧却欣喜得很,掀开帷幔,在看到兰致身旁陪同的太子后,讪讪一笑。
“是挺巧,没想到太子爷公务繁忙也会来参加臣弟姐姐的婚宴。”
太子微微含笑颔首,目光越过他望向轿撵里的颜溪。
“昨日听兰致说闽阳王妃身体欠安,今日好些了么?”
闻言,颜溪这才抬起眼帘望向说话的人,怔住了。
他一袭素袍衬身,脚下生风悠哉,墨黑的长发只简单束冠,额前几缕不听话的碎发随风而动,给他温文尔雅的外表下又平添了几分不羁。
颜溪的目光落在他俊逸非凡的面容上,他的眉眼疏逸,嘴角含笑,清隽明朗,只一眼就可以在她心口上狠狠悸动一瞬。
干净简单的气质中又带着几分寻常王公贵族没有的矜贵清雅,连檀南尧这般俊美的人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
这人就是邶国太子殿下——檀问星。
他的眉眼弯弯,对上颜溪打量的目光,浅浅一笑:“上次宫宴一别,阿溪这么快就不认得孤了么?”
颜溪回过神来,下轿行礼:“妾身拜见太子爷。”
檀问星也不顾及檀南尧和兰致的脸色,上前扶起她,眸中不掩心疼之色。
“短短几日,怎么瘦了这么多?”
“咳!”檀南尧不悦地打断他们。
“太子爷,咱们还是先进宫吧。”兰致嫉恨地瞪了颜溪一眼,上前挽着檀问星的手,“表姐确实瘦了好多,曾经的风华绝代也不过尔尔了,令人惋惜。”
颜溪抽了抽嘴角:“姐姐我确实没有以前好看了,空有一副好身材,哪儿像表妹呀,嫁进东宫后养得这般丰腴,腰上的肥肉都要藏不住了。”
兰致紧紧抿着唇,脸都灰了。
檀南尧一把拉住颜溪的手腕,睨了她一眼:“怎么这般和太子嫔说话,没规矩!”
“孤倒觉得阿溪说的也没错。”檀问星含笑开口,“凤凰再瘦也是凤凰。”
后面一句话他没有说,大家也知道他什么意思。
兰致的脸色从灰转红,是羞愤的。
双方各自回到自己的轿撵中,刚一进去,檀问星方才还温文尔雅的模样瞬间变得阴戾,狠狠掐着兰致的脖子。
“呃……咳!太子爷……”
“孤提醒过你,不许碰孤,还敢当着阿溪的面挽孤的手,找死!”
他手中的力道越来越重,眸中浮现暴戾的红色。
兰致惊恐地看着眼前怒火中烧的男子。
檀问星在外人面前都是温润如玉、谦谦公子的模样,不少王公贵女痴迷他矜贵清雅的外表,就算他不是当朝太子也会是不少女子倾心的对象。
兰致在嫁进东宫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然而上次宫宴她诬陷颜溪害她小产后她才真真地看清了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
她后背那几道深邃的鞭痕到现在还疤痕累累,这都是檀问星怒红了眼抽在她身上的。
檀问星勾起一丝瘆人的冷笑:“孤从来不懂得怜香惜玉,你要是再敢对阿溪有什么坏心思,孤让你竖着走进东宫,横着扔到乱葬岗!”
兰致连连点头,她真的慌了,檀问星是真的能做的出来。
他猛然松开手,冷声道:“滚下去。”
“太子爷……宫道这么长……”
“孤不想再说第二遍。”
兰致讪讪收回嘴里的话,识趣地下了轿撵。
东宫队伍后面就是闽阳王府的。
颜溪通过风掀起的一点缝隙,瞥见了兰致狼狈的身影。
她的目光落在兰致脖子上的红痕上,蹙眉狐疑。
檀南尧见兰致一个人走在宫道上急了,叫停了轿撵。
“致儿,你怎么从东宫的轿里下来了?”
兰致仓皇用衣襟遮住了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她不能在颜溪面前难堪,绝对不能!
“太子爷休憩,我怕打扰到他,索性下来走走也好,宫道的风凉快。”
颜溪冷笑:“怕不是被赶下来的吧。”
兰致的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
太子为了这个贱人如此待她,她也要让颜溪尝受被自己男人摈弃嫌弃的滋味!
这般想着,兰致下一秒眼含泪珠。
檀南尧心疼不已,下轿将她揽入怀中,也不怕被东宫的人看见。
“致儿不哭,本王带你进去。”
兰致趴在他的胸口上,得意地对上颜溪的目光,挑衅一笑。
那个笑容仿佛在说:你的男人喜欢的是我,你活该不受宠。
颜溪轻笑,也就只有没本事的女人才靠男人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