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习川只好接过咬上一个又还了回去,沈如溪老是这个样子,特别是遇着不喜欢吃的,总是咬上一口就扔给他,还要求他不能浪费。
这家伙,霸道着呢。
“好吃的吧?”
“还...还...还行。”
“挑剔鬼。”说罢就转身进屋叫钟思思和钟浩文出来吃饭。
接一顿饱餐、洗漱过后,今晚可终于能睡上个好觉。沈如溪伸了下懒腰,这才要往左边的床走去。
钟浩文就连忙将她给止住,“阿娘,这床已经容不下第三个人了,你去阿爹那边吧。”
“不是,你和你阿爹睡呢,快过去吧。”
钟思思糯糯说道:“阿娘,哥哥要给思思将故事呢,要讲很久很久呢。”
“噢、那你们讲吧。”沈如溪即刻转身就从柜子里边抽出一床褥,想着到厨房去。
钟浩文觉得不妙,于是使劲掐住自己的大腿,哭道:“阿娘,你不要我们了吗?阿娘~”
钟思思听到钟浩文这么说,眼泪哗地一下就流了下来,“阿娘!你不是说了,不会走的吗?阿娘!”
“阿娘,妹妹,阿娘不要我们了,以后我们就没有阿娘了。”
沈如溪呆头一愣,看着他们两小豆丁互相抱着,痛哭流涕的模样,当场就觉得自己就像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人一般。
钟习川在外头听到声音也赶紧跑了进来,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阿爹,阿娘不要我们了,她不跟你一床,她的心不知飞到哪个野男人的身上了。”钟浩文入戏极深,还抽起噎来。
“闭嘴!阿娘这是...这是...”沈如溪看向钟习川,“你...你倒说话啊。”
“我...我说什么?”
沈如溪叹气之时钟思思已经来到她的旁边,扯住她的衣袖说道:“阿娘,不要丢下思思,哥哥说没娘的孩子会被欺负的。”
“乖,阿娘不走,阿娘只是出去...出去...出去上个茅房而已。”沈如溪大大喘上一口气,要是说出去睡,指不定这两小豆丁又哭得死去活来的。
“那妹妹你陪阿娘去吧,阿爹帮阿娘把被子收好,不然阿娘容易逃的。”
沈如溪:???
沈如溪无奈之下败下阵来,在茅房蹲着的时候,脑海中闪过无数个拒绝的念头,可最终一一都被自己给反驳回去。
所以,只好,服从安排了!!
夜色渐深,沈如溪虽是侧躺着,可脑海中的小九九忙溜达不停。她与钟习川虽是非常相熟,但从未逾矩,想不到有一天竟然躺在一床上。
要是鹿x就好了,不是。要么蔡徐x,不是。还是龚x好,不是不是,想什么屁吃。
沈如溪转回平躺,听到右侧平稳的呼吸声,让她忍不住小心翼翼转过身去偷看一番。
钟习川这些时日,也好吃好喝的,总算白了些,也能隐约在夜里看得出脸部轮廓。沈如溪一盯着,竟也出了神。
回想起高中时文理分班,她正巧与他一班,而且坐在他的旁边。那时候他不喜欢说话,总是冷冰冰的,基本没有朋友。可由于他长得帅,成绩又是名列前茅,所以班内很多女孩子都暗恋着他。
情书以及各种手工礼物,她每天都能在他的柜筒里边发现,他一边不厌其烦地撕,那些人就不厌其烦地写,谁也拗不过谁。
不过她与钟习川也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要不是那节物理课,估计他们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钟习川知道沈如溪在看着他,本以为这家伙是无意的,现在看来倒是有意的呀。他于是侧过身来,可还未睁开双眼,沈如溪就被吓得转了回去,还贴的墙边牢牢地。
看着她这个怂样,钟习川忍不住扬起嘴角,敢情这人是有色心却没色胆。不过钟浩文那小子倒不错,竟会为自家父母作如此着想,明日得赏他个冰糖葫芦才行。
一夜无眠,沈如溪顶着乌青而醒,钟习川已不知行踪。
也不知那木头去了何处,找遍了也见不着人,不过他做事向来有缘由,到点就会回来了,也不用多理会。
沈如溪将袖子撸起就开始她的萝卜腌制大活,先将萝卜全都倒入池中洗干净,然后用小刀将表皮给去掉,切成一圆形一圆形的,用盆子给装好,再往里边撒上两把盐。
这刚想起身往里头看一下钟浩文有没有认真读书,门口处就站有一妇人,看上去还有点眼熟,手上还拎着一大段猪肉。
“这...您...您是?”
“噢、瞧我这傻子,看得你弄这萝卜都出神了,我我我是住在你们隔壁的,就...就是那天你男人救了我家儿子。”
“噢、他怎么样了?可有好了?快进来坐吧,别站着。”沈如溪就着腰上的围裙将手给擦干,然后将凳子拉开,示意妇人落座。
“欸,好多了,大夫说多亏你男人出手相助,要不然都保不住了。阿弥陀佛,你们真是贵人。”
沈如溪将倒好的茶水推到张大娘的面前,微笑说道:“大娘喝茶吧,这也是你们的命好,看大娘的模样就是个福气相,日后遇着什么事,都会逢凶化吉的。”
“哎哟,你怎么知道的?我阿娘就是这么说的,对了我姓张,你可以叫我张大娘,你呢?”
“我姓沈。”
“来沈娘,这猪肉拿着,全当是谢礼,可别嫌弃。”张大娘说着就将猪肉递到沈如溪的面前去。
沈如溪将猪肉推了回去,“这肉就拿回去吧,他也没帮上什么忙,就当交个关系吧。”
“拿着!你要是不拿,我就当你嫌弃了哈。”
“这...那我就不客气收下啦,谢谢张大娘。”沈如溪想着这么大段猪肉,做好了也能分着点送过去,所以就收下了。
张大娘将茶一饮而尽,左右看了会也见不到钟习川,就开口问道:“沈娘,你那男人去了哪里?我还想着当面道谢呢。”
“张大娘倒是问起我来了,人啊这一大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估计是与那些个莺莺燕燕有约呢。”
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