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陈阳?”
苏小欣狐疑地打量着陈阳,眼中警惕丝毫不减。
陈阳无奈地把手中钥匙亮给她看,“我有家里的钥匙,你姐房间是左边第一个,房间里被子是浅蓝色的。另外,你姐早上还给了我2000块钱,不信就向你姐确认。”
“哼,我现在就和我姐通电话,你站那别动!”
苏小欣轻哼一声,一边拨通电话;一边警觉地盯着陈阳,大有陈阳要是动一下,她就从沙发上直接跳到楼下的架式。
电话通后,她拿着戴着粉色卡娃伊保护套的手机叽叽哇哇了一通,期间还把手机屏幕遥遥对准了陈阳。陈阳看的清楚,苏小欣正和苏清雪视频通话,这是让她姐指认自己呢!
一番操作之后,苏小欣郁闷地挂了电话,看着陈阳不开心地道:“你还真是陈阳啊,骗婚的混蛋,哼!”
说完,抱着小熊抱枕,跳下沙发,拖着拖鞋回房间去了。
陈阳摸了摸鼻子,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这一家人,除了岳父苏明河,还真没有一个看他顺眼的。
好在小姨子青春甜美,十分养眼,被骂两句也认了。
岳父苏明河和苏清雪都还在上班,岳母梁英慧好像也不在家,不然刚才苏小欣那么大的叫声,她早出来了。陈阳赶紧趁此机会到厨房,找了个平地锅,把制作安神香的药材先熬煮成胶。
得亏他以前用那个旧的诺基亚手机上网了解过城里煤气灶的使用方法,不然急切间都不知道怎么打火。
加入迷迭香的干花和茎杆,整株曼陀罗切段;煎熬十分钟后再加入草乌、川乌、醉仙桃花和闹羊花各十余克,煮成胶状。
中火改小火半个小时后,一股奇异的淡香渐渐弥漫开来。
等到香味彻底消失,这制作安神香的第一步便完成了。
就在陈阳不停地用木勺搅拌锅里的药膏,防止其焦糊时,苏小欣突然抽着小琼鼻趴在厨房门边,向里探望:“骗子,做的什么啊,怎么这么香?”
此时,她已经换上了一身浅绿色的夏装。
陈阳淡淡道:“中药。”
苏小欣明明不懂,却仍傲娇地道:“你不要乱炖东西哦,把厨房弄的都是药味,我妈回来肯定不让你好过!”
转身走时,还不忘嘟囔一句:“我姐的命真苦,身体多病不说,还得被逼嫁给一个土老帽。唉,穿衣忒没品味,还不如班里的高中生……”
陈阳额上青筋爆了爆:“这个丫头片子……我忍!”
不一会儿,药膏被熬成米黄色,药香收尽,起锅。
陈阳找了个塑料饭盒,将熬好的药膏平铺在盒底,放到一边让它自然冷凝。
然后打开冰箱看了看,有排骨和山药。
正好,炖汤的主料都够。
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3点多了,岳母梁英慧不知道去哪了,还没有回家。陈阳也懒得报备,直接开火烧水,给排骨过下水。
他来这个家就是给苏清雪治病的,自作主张炖锅药补的汤,谁有理由指责他?
水开,下排骨,洒料酒。
煮掉血沫后捞出排骨,冷水过一下,放入瓦罐;再切两片姜,加清水,架煤气灶上中火煮着。
动作一气呵成!
至少得煮大半个小时,陈阳便回到他和苏清雪的卧室,盘膝坐在自己的床被上。
静心,调息。
他十岁起便和住在村子西边山坡的老道长学习玄门之术,老道道号赤松子,是确有法力的人,不知来历,嗜好喝酒。
据陈阳的父亲说,道长对他家有大恩,每次打了野味,做熟后陈父便让陈阳送些给道长,一来二去,陈阳便和道长熟了,得传了几手真本事。
玄门术法分五类,又称“五术”,为:山、医、命、相、卜。陈阳最感兴趣的是山术,其中学的最好的是庄子心斋内丹术,就是教人静坐入定、凝神吐纳的方法,以求强身健体,生命长青;其次就是《修密》中形意内家拳和一些画符、念咒的小术。
除了山术,陈阳对玄门五术中的“医”“相”术也有所涉猎,不过除了针术外其余都学的不精,浅尝辄止。
此时,陈阳已进入定中,十年修得的道家真气沿督脉、任脉循行九个周天后,即转入手太阴肺经,依次传至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真气在到达手少阴心经时被阻,这是陈阳目前要突破的关窍。
四十分钟后,陈阳睁开眼睛,看了眼新买的手机,上面显示时间:下午,四点二十。与他入定前,为自己设定的出定醒来时间,不差一分!
收功,来到厨房。
陈阳将山药去皮切段丢进瓦罐中,然后把自己买的补益气血的中药包拆开,里面都是些常见的食用药材,大枣、黄芪、当归、党参片、紫荆皮和阿胶,每份择十克到数十克不等,全部丢进去小火慢煮。
一边煮汤,陈阳一边意-淫,等苏清雪回来,喝了自己精心为她煮的汤,会不会感动的晚上以身相许?
那自己要不要……?
正幻想着下一步的美好,背后突然响起一声脆喝:“大骗子,你呆站着做什么?”
陈阳被这一声高音吓的差点缩卵,转头看果然是苏小欣那个小妖精,心情不爽地道:“没大没小,我是你姐夫,我在给你姐煮汤!”
“煮汤?”苏小欣勾着细长的脖子往瓦罐里看了看,又缩回去,很瞧不起地道,“我看你口水都掉进锅里了,这汤我姐才不喝呢!”
陈阳一愣:“哪里有口水?”
问完不禁摸了摸下巴,难道自己刚才意-淫还流口水了?
“好哇,你果然流口水了!”
苏小欣跳起来指着陈阳,惊恐地叫道,“你好恶心啊!你赶紧把那个罐子扔掉,我们家以后都不用它了!”
陈阳懵了,你个丫头片子,还诈我?
“哼,骗子,猥琐男!”不给陈阳辩解的机会,少女一甩过肩的清秀长发,跳着跑回房间了。
陈阳摇摇头,子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苏小欣两样占全,不跟她一般见识。
汤小火煨着就好,想到自己的工作还没有门路,陈阳便坐在客厅,用手机刷68同城和学联招聘,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他知道这两个网站,还是读高中时听同学说的。
这一刷就刷到了晚上六点多钟,苏清雪和岳父、岳母谁都没回来,陈阳想了想给苏清雪发了个短信,问什么时候回家,需不需要他做饭。
等了有十分钟,才收到两个字:“加班。”
这是几个意思?
到底回不回来吃饭,给个话啊!
陈阳觉的要不是因为苏清雪长的漂亮,就这态度,他真和她相处不了。
得了,这排骨汤,自己喝。
煮米饭,再炒个青菜苔,把瓦罐端到餐桌上,已近七点。
岳父、岳母和苏清雪,还是一个都没回来。
陈阳早就饿了,不过他还是去苏小欣房门前,敲了敲门。
苏小欣开门,身体躲在门后,警惕道:“大骗子,你想干嘛?”
陈阳懒得和小姨子较劲,没好气地道:“你不饿吗,我做好了饭,一起来吃。”
“呸,呸!”苏小欣吐着小嘴摇头,“我才不吃你做的口水饭,我叫我妈回家做。”
说完,“嘭”的一声,把门关住了。
陈阳恨的是牙痒痒,好心没好报!
不吃,自己吃!
就在陈阳吃着白米饭,就着鲜嫩的菜苔和香喷喷的排骨大快朵颐的时候,一身浅绿夏装的苏小欣噘着嘴走出来,黑溜溜的眼珠子瞅了瞅陈阳桌上的饭菜,娇憨道:“你……你这个青菜……没流口水进去吧?”
陈阳很想说“流了”,但和一个小姑娘置什么气,还是点点头道:“没有,我抄菜前都洗手戴口罩了,很卫生。菜很好吃的,你要不要吃点?”
洗手肯定洗了,戴口罩,怎么可能?
“嗯,那……那本姑娘就勉为其难吃点好了。”苏小欣傲娇了一下,欢快地进厨房拿碗。
几分钟后,苏小欣夹着青菜苔,扒了一大口饭,同时点评道:“想不到你青菜也能做这么好吃,看来倒不是一无是处。”
陈阳暗恼,这丫头片子,吃饭还不忘损我!
我制不了苏清雪,还制不了你?
当即舀了一大碗肉汤,还有香喷喷的排骨,放在少女面前,以十分诚意道:“小欣,姐夫向你保证,这汤绝对没有口水!你闻闻它,多香,你快喝一碗。你喝了后要是觉得好,以后必须叫我‘姐夫'!”
苏小欣立刻摔筷子,郑重其事地叫道:“我才不叫你‘姐夫’,这是原则问题!我告诉你,我肯定会让我姐和你离婚的,你配不上我姐!”说着,话头突然一转,“这汤,你确定你的口水——没流进去?”
陈阳已知这小姨子是个吃货,性格和甜美的外表那是大相径庭的,立即点头保证:“绝对没有,姐夫压根就没流口水,都是你胡说诈姐夫。”
苏小欣一想,也是啊,自己下午确实没有看到这人流口水,当时确实是信口诈他的。
放下心来,便重新拾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轻轻尝了一口。
嗯!
真香!
于是连吃带喝,很快一碗下肚。陈阳立刻献殷勤一般又给盛了一碗,让苏小欣吃的小肚子都出来了。
餐后,苏小欣一边拍着小肚子,一边不忘继续刺激陈阳:“虽然你对我这么殷勤,但我还是会坚持让我姐和你离婚的。你也别怪我不叫你‘姐夫’,我姐的幸福,那不是一顿饭能够收买的!”
陈阳摇摇头,故作沉痛地道:“我不怪你,我只是想和你说一件事。”
苏小欣警觉,白嫩的耳尖都竖了起来:“什么事?”
不会姐姐和他已经……
“你下午的时候没看错,”陈阳努力憋住笑,“我确实流口水了,流了好多,都流到瓦罐里了。”
停顿。
“啊!”
苏小欣一声尖叫,腾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怒视着陈阳,刚叫出一声“大骗子”,便捂着嘴冲向卫生间。
陈阳得意一笑,丫头片子,还想跟我斗!
不过刚才看那丫头的面相,明天似乎要应个不小的灾劫,晚些时候还是提醒下她,明天不要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