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今天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元钟灵并不理会郑妈妈的话。
钟氏皱紧眉头,摸了摸头:“还是老样子,头疼,还有点晕。”
郑妈妈话说半截,发现钟氏和元钟灵母女两个压根没听她说话,只得心里愤愤的,把嘴闭上。
元钟灵点点头。
钟氏就问:“你都被那两个贱人偷着卖了,你爹就只是罚她们两个跪祠堂?”
元钟灵没有向从前息事宁人的意思:“爹偏疼戚姨娘和元水柔,我差点出事,娘,你知道吗?绑走我的老妈子还要打我,说要把我远远地从余州府卖出去,也幸好我福大命大,谢副将无意间发现我,带着顾守备把我给救了,要不然···”
看着钟氏又阴沉了脸色,才又说:“娘,要不然我真的就完了。可是爹,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只让戚姨娘和元水柔两个人跪祠堂七天。爹真是太偏心了。”
话说完。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元钟灵从来没有说过元昭一点不是,徐妈妈自小教她,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你爹他就是偏心。”这道理显然在钟氏这里没用,她想不到自己这个母亲对元钟灵好不好,先想到的是元昭的无情无义:“就因为戚芳那个贱人嘴皮子会说话,能掉两滴猫尿,你父亲就觉得人家才是受了天大委屈的人呢。”
元钟灵点头:“不过,娘,祠堂里又冷又黑,又可怕,戚姨娘和元水柔两个人要在那里跪七天,而且,每天都一只馒头一碗水,也算给了她们教训了。”
钟氏听了,就笑了,随即冷嗤一声:“便宜了她们了,还能有馒头吃,有水喝。”
这在钟氏这样自小锦衣玉食的人看来,就跟乞丐一样的待遇了。
元钟灵心里叹气,她话说到这里,她“天真烂漫”的娘,心眼还是这么的直。
“郑妈妈,我记得,厨房里管面案点心的李妈妈,好像是戚姨娘卖来的人?”
郑妈妈一愣,心里有些紧张。
“什么?戚姨娘还有自己的人?”钟氏反应了过来,没人比她这个出身侯门的小姐要知道人手的重要性了。
郑妈妈暗暗看了一眼元钟灵,这二姑娘进了门,怎么一直在给她找事儿。
“太太,这事老奴不知道。”她低眉顺眼的样子。
钟氏冷笑起来,女儿不提醒她还想不起来:“彩云,你去告诉李妈妈,不准给祠堂里那两个母女送饭,要是让我知道了,她不听我的话,就立刻从元府给我滚出去。”
祠堂里是冷,但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也跟休养生息差不多?
想得美。
“娘,谢副将他救了我,你说,我们要准备一份什么样的谢礼呢?”
钟氏想了想:“这人多大,家世怎么样?”
这送礼也是一门学问,当年她在闺中的时候,从十岁开始就跟着娘学了。
“谢副将是顾大将军的故友之子,自小就在顾大将军身边养大的,大将军将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的养大,今年,好像是十八岁吧。”元钟灵说。
“他就是那个谢允之啊。”钟氏不由惊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