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田若瑶的话,洛北笙却是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又蹙眉略带委屈地看向她,很是诧异地问。
田小姐,你这话说得,本小姐很难认可啊?什么叫做本小姐有错在先?
田若瑶见洛北笙还敢狡辩,但有谢隽在这里,她稍稍收敛自己的怒气,尽量让自己温婉,有大家闺秀之风。
洛小姐,刚刚是你忽然抓住杨姐姐的手,又将杨姐姐推倒在地,刚刚还打了杨姐姐两个耳光,洛小姐,这难道还不是你的错?
可不是!
杨菲嫣也意识到刚刚谢隽这是在为杜南伊说话,而给自己冷脸,凭什么啊!
杜南伊这个蠢货,声名狼藉,凭什么谢隽要护着她!
谢公子,杜小姐不分青红皂白就推我,又打我两个耳光,难道你还要为杜小姐说话?
谢隽微微蹙眉,瞥了一眼杨菲嫣,她的脸确实有很明显的巴掌印,又看向若无其事的洛北笙,轻声问。
你可打人了?
洛北笙耸耸肩,很坦然地说,无缘无故,我干嘛打她,我自己可受着伤呢,还怎么欺负人啊。
谢隽听着,看向洛北笙脑袋上缠着的白布,又想起越国公府的世子可是扇了洛北笙一耳光,只是淡然看向杨菲嫣。
杨小姐,你们可听见了?杜小姐说并未打人。
分明就是她打的我!
见谢隽竟然站在洛北笙这一边,杨菲嫣和田若瑶都气死了,杨菲嫣不甘心,便看向旁边的客人说。
刚刚可是杜南伊打的本小姐?
周围的客人知晓是长垣侯府和越国公府,这两家他们可都得罪不起,但杜南伊可是京城第一女霸王,他们更是得罪不起。
尤其是见洛北笙笑眯眯地看过来,众人想着刚刚她出声吓人的架势,顿时含糊其辞地说。
杨小姐,您脸上的巴掌印可不是杜小姐的手打的,而且人家杜小姐的身体虚弱着呢,哪能推开你。
对啊,我们只是见你们两人拉扯,杜小姐也只是轻轻拽着你的手,都没有动呢,倒是杨小姐您很是用力拉扯,所以杜小姐一松手,您就摔下去了。
你们!
杨菲嫣被气着了,田若瑶也是不甘心,尤其是见谢隽明显是相信洛北笙,更是气不过,忽然抓到了空隙,看向洛北笙,打抱不平道。
可若非杜小姐忽然拉住杨姐姐,杨姐姐也不能跟你拉扯之下,而摔下去。
而且你还言语羞辱杨姐姐,杨姐姐不过是为了维护家人,才动怒,可杜小姐却是用我的手打人。
杜小姐,你如此嚣张跋扈,难道你还觉得自己没有错吗?
啧啧啧——
洛北笙饶有趣味地看向似乎觉得自己很公道的田若瑶,又学着原主气人的样子,啧啧了三声,哼声道。
田小姐身为刑部侍郎的小姐,莫非令尊便是教你只看片面之词?
那本小姐很是为京城的百姓担忧啊,说不准令尊还冤枉了不少人啊。
田若瑶的面色微变,瞪向她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哼。
洛北笙极为不爽地哼了一声,转身走到茶桌上,倒了两杯茶,递给谢隽一杯,见他明显愣了一下才接着,也只是微微挑眉,自己又拿着一杯茶,喝了两口。
对视到田若瑶不满的眼神,洛北笙只是噙着笑道,本小姐在这里好好喝茶的人,可有招惹你们?
杨菲嫣跟田若瑶一愣,随即避开洛北笙似笑非笑的眼神,她们竟然有些怕她。
可她的声音不重不快,宛若冰雪初融,很是悦耳动听,让人不禁都听她说话。
是杨小姐张口就骂我,那本小姐也不能坐着让她骂我吧?
至于羞辱?那请问田小姐,本小姐哪句话带着侮辱之意了?
你
田若瑶语噎,可又不甘心在谢隽面前被洛北笙逼得说不出话来,那你为何用我的手打人!
那难不成我还用我自己的?我的脑袋受伤了,总不能为了打人,把手也弄疼吧?
我!
田若瑶气急,可偏偏她不能跟洛北笙一样无赖,真是气死她了,该死的杜南伊,什么时候这么能言善辩了!
谢隽听着,大概知晓了具体的情况,有些意外地看向洛北笙,在他为数不多的印象里,都是杜南伊打人的画面,但她不善言辞,只会打架,每次同人对峙,都急红了眼睛。
可眼前的女子一袭淡蓝色的衣服,不施粉黛,她的五官很柔美,发上只别了一枚玉簪,却越发彰显她的出尘脱俗。
而且这簪子,有点眼熟,是自己送她的生辰礼?
杜南伊不是一向不喜欢自己,怎么忽然只戴了自己送的簪子?
谢隽稍稍蹙眉,也未必多想,他跟杜南伊之间并没有男女之情,但不管怎样,杜南伊都是他的未婚妻。
两位小姐,既然事情说清楚了,是你们失礼在前,所以,两位小姐不应该跟杜小姐道歉吗?
杨菲嫣顿时咬牙,可她又不敢吼谢隽,他的祖父可当朝相爷啊,但她凭什么跟杜南伊道歉,挨打的人可是她!
若非你打伤我的堂姐,我何至于动怒,可怜我姐姐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
洛北笙听着,只是冷笑一声,所以,杨小姐,你这是要跟我算算在越国公府的账喽?
难道不应该嘛!
哦,那我要不把杨大小姐写的诗念念?
你!
杨菲嫣的面色一变,看了看谢隽,又跺脚反驳不得,她长姐写的哪里是什么诗,那是情书,而且谢公子还在这里呢!
被田若瑶拉着衣袖,杨菲嫣忍了忍,想着谢隽在这里,便只能先放过杜南伊,心不甘情不愿地说。
今日是我冲动了,还请田小姐莫要计较。
今日该计较的也计较完了,往后跟你们越国公府,还有的计较!
洛北笙心中哼了一声,看着杨菲嫣手上的镯子,觉得刺眼得很,想着自己的家人,她努力缓和下来,余光瞥了一眼谢隽,又绕有深意地夸赞了一句。
杨小姐手上的镯子倒是挺好看的。
忽然被夸镯子好看,而且洛北笙的目光有些寒冷,杨菲嫣下意识缩了缩手。可谢隽听洛北笙的话,瞥了一眼她手上的镯子,顿时瞳孔缩了缩。
这不是表兄送给表嫂的定情信物,为什么会在杨家人的手上,对了,杨菲嫣的父亲是北疆的节度使,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