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顿酒店。
苏威廉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简安然,眼底闪过一丝嘲讽,高抬下巴俯视她,“你找我干什么?认错求饶?找我也没用!这婚事我爸肯定会取消的!”
这个女人表面冰清玉洁,实际上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威廉可是亲眼看见她在发布会上拖自己下水,现在对她可没有什么好脸色。
要不是觉得她被誉为白城第一美女,以她简家那丁大点财产,配给苏家提鞋吗?现在跑过来服软,那必不可能!
简安然心里窝着火,但又不能表现出来,“你真以为是我要设计你吗?我们都被简凌烟那个小贱人给坑了!”
苏威廉一听,眉头皱起,“什么意思?”
简安然打开了自己的手机,把那段她下药的监控视频给苏威廉看。
“当时我确实下了药,但你看清楚,我那是下给简凌烟的!是她后来换了杯子,才导致你喝了下去。你要是不信,回家查监控就好了!”
苏威廉的脸色黑了下来。
简安然攥紧了手指,继续道:“发布会上,本来一切都已成定局,但是却突然播放了这段视频,你真的以为是意外吗?明显是有人在暗中操控!我们都被简凌烟算计了!”
苏威廉脸色黑沉,觉得她说的有点道理,又不太相信,“她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简安然急得跺脚,“你不记得在我们的包厢内出现的那个男人吗?那一定就是简凌烟的同伙!”
提起那个男人,苏威廉神色猛然一僵。
对啊,他怎么会把那个男人给忘了?!他的身份明显不同寻常!
想明白之后,苏威廉站起身,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椅子,咒骂道:“妈的,臭婊子!竟然敢和奸夫一起算计老子!”
简安然脸上闪过一丝快意,“你想怎么办?”
苏威廉一张脸涨成猪肝色,“老子不会放过简凌烟的!”
想起简凌烟那张清纯而精致的脸,苏威廉心里就痒痒。敢算计他?等落到他手上,尝过她的滋味之后再好好的折磨她!
闻言,简安然循循善诱,“我们联手吧!我在简家可以当你的内应,盯着简凌烟。”
苏威廉回过头来,一双狭小的眯眯眼盯着她,“你打什么鬼主意?”
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单纯货色!
简安然深吸一口气,对他道:“这婚事,不能退。而且在外人眼中,我们还得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苏威廉盯着她,眼睛瞪圆了。
——
今日天气晴好,无数的诡谲翻涌隐藏在了白城宁静而庄严的外表之下。
下午,宁漠接到了安延华打来的电话。
“少爷,有新进展了。”
宁漠应了下来,“去‘昨日’等我。”
昨日是一家人流量大,严密性极高的娱乐会所,来往的人不计其数,可以更好的掩人耳目。
——晚上九点,暮色降临。
安延华是一个年纪不超过三十的男人,此刻坐在包厢内,想到待会要见的人,莫名有些紧张。
五年来只是在电话中听闻对方的命令,要不是此时恰好男人在这边办事,他怎么会有此机会。
要知道阮家四少已经有足足五年没有出现过众人面前。
而他多年前有幸见过一面,尽管是匆匆一瞥,也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门外有均匀的脚步声响起,渐渐停在了包厢门口。
安延华抬头看去。
握着门把手的五指修长白皙,阮寒城也抬眸看过来,刀刻般的面容,薄唇轻抿,一双漆黑色的瞳孔波澜不惊。
五年过去,属于阮少的那股锋芒和朝气沉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的成熟内敛。
安延华立刻站起身,深深弯腰,“少爷。”
宁漠颔首,嗓音低沉:“坐吧。”
安延华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少爷,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初步和大少达成了合作。”
宁漠接过来翻页,一目十行的扫视着合同里的信息。
阮氏在五年前发展成为如日中天的世界第一集团,所有人都盯着这块大蛋糕,这可是一棵可以源源不断产生供给的摇钱树。
但自从五年前阮家四少不再出席各种社交场所,阮家大少代替其位置暗中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安延华神色微微凝重下来,“根据目前调查到的消息,我怀疑大少将集团的财产转移到了天盛公司。”
宁漠眼底神色渐冷。
他这个大哥可是能耐的很。在他身边做小伏底那么多年,骗过他,也骗过所有人。到了最后才给了他致命一击。
这些年要不是他留下的那些人支撑着,怕是阮元昊早就敢独吞了这块蛋糕。
宁漠冷笑一声,轻轻垂着的鸦色眼睫展露出一丝讽意,“抢去的东西,怎么能安心享受?”
安延华皱起眉稍,“少爷,您既然回来了,为何不露面,只要您出面,我们很快就可以完全收回集团。”
宁漠合上文件夹,轻轻摩挲手指,“没那么简单。”
他“死”后,阮元昊顺理成章拿到集团的管理权。几年的时间,足够他把一个偌大的集团掌控在掌心。
更何况,阮元昊能在他面前伪装那么多年,足可以证明此人表面正直淡然,实则多疑奸诈,没有那么好对付。
宁漠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吩咐道:“不要轻举妄动,合作的同时继续盯着他。”
“是。”
——
昨日娱乐会所外,阮元霖坐在玛莎拉蒂的驾驶座上。他半眯着眼睛享受,香烟在他的指尖上飘散出灰色烟雾。
手伸出车窗弹烟灰的功夫,阮元霖的视线里突然闯入了一个人影。
他皱眉,眯着眼睛往那个方向看去。
出了故障忽闪忽闪的路灯下,一个人正往前方走去,他背影颀长,一身风衣俊逸而清冷。
阮元霖收回手,把香烟放进嘴巴里。
这时,车门突然打开,一个穿着大胆暴露,旗袍开叉几乎到底裤的女人坐上了副驾驶。
女人见阮元霖神色有异,娇声询问:“二少,您在看什么?”
那人的身影消失。
阮元霖收回视线,缓缓吐出一个眼圈,“看见了一个长得很像我四弟弟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