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您好!”刚刚整理好自己房间的小凝,意外的看到这个将她从黑暗的地方,买出来的长者。
虽然他是将她从一个火坑里拉出来,又推到一个深渊里。
可是她还是由衷的感谢这位长者,至少这里要比夜总会里好太多了。这里没有可怕又恶心的嫖客,没有凶神恶煞的打手。
坐进沙发中的唐立勋轻轻点下头,举手投足间尽显傲慢。
小凝终于知道那个少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是遗传自谁了。
唐立勋将小凝上下打量了一番,蹙着眉头说道:“你怎么穿的是佣人的衣服?”
“我没有衣服可穿!”她来的时候又没有带多余的衣服,这件衣服还是好心的管家,拿给她的呢。
唐立勋看了她一眼,算是温和的说道:“一会你把尺寸告诉管家,她会给你安排的!”
“谢谢!”她确实是需要一些衣服。
“不用谢我,只要你能让我的儿子快乐起来!”唐立勋叹口气说道,脸上充满着对儿子的担心和关爱。
看着他,小凝禁不住想起了她的亲生父亲。小的时候,她也是有父爱的,也是有爸爸这么心疼她的。
“陆小姐,我知道我儿子现在很偏执,也许对你会……”唐立勋欲言又止。
十七岁的陆佳凝想到之前的折磨,红着脸摇头道:“唐先生,叫我小凝就好……”
还从来没有人叫过她陆小姐,很奇怪。
“好,小凝!我的来意呢,是还有个一要求……”
“您说……”面对如此有父爱的男人,她自然而然的很有礼貌。
唐立勋痛苦的叹口气,真诚的开口说道:“其实唐皓他是个善良的孩子……”只是车祸让儿子性情大变。“我只是希望你能照顾他的生活,能他出去见见太阳,不要让他整天关在房间里,让他变得健康一些。他从车活到现在,都没有走到外面了……”后面的话,只是身为父亲的心疼呢喃。
看着这样的长者,小凝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羡慕,那个少爷真的很幸福。
如果她一双眼睛可以换取父亲的生命,那她愿意失去一双眼睛的,真的愿意。
如果有父亲保护她和母亲,她的命运一定不会如此的。
“可以吗?如果你让我的儿子可以出去见见阳光,我不会亏待你的!”在唐立勋的眼中,似乎什么都可以用钱摆平。
这让小凝蹙起了眉头,心里变得不太舒服。原来有钱人只会对自己的孩子好,对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刻薄的。“唐先生,我真的很想帮你。但是,我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唐立勋的声音,马上愤怒了起来。
“少爷他一不高兴,就要把我卖到夜总会,所以我不敢……”小凝双手握拳的,以同样的声音喊了回去。
原来,那个少爷的股怪味脾气,也是遗传自这个先生吧!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因为有权有势就把别人的尊严都踩在脚底下吗?
唐立勋怒瞪了仰着头的女孩许久后,放缓了声音说道:“放心,有我在,你一定不会被送到夜总会的。如果你能让我的儿子恢复正常,那你就可以离开这里!”
暗淡无光的双眸中闪烁出了希望的微茫,她怔了半晌,轻眨眼睛问道:“真的吗?您真会放过我……”
“我唐立勋是不会骗一个黄毛丫头的……”他一定不会看错人,这个女孩有韧性,他相信这个女孩一定努力去试着改变儿子的……
宁静的夜幕完全笼罩天际,小凝忍不住的紧张,她已经来到这里三天了。虽然从被他一脚踹下床之后,她就没有见过他。
但是,她还是恐惧那一晚的一切。
好痛,全身每个位置都在痛,甚至现在空气中都带着疼痛的味道。被撕碎的痛苦不是她想回忆的,却牢牢的印在她的脑海里,心里,身体的每个细胞里。
插进臀部上的玻璃碎片,虽然已经被好心的管家阿姨拨出,伤口却仍未愈合,泛着隐隐的疼痛。
到现在她还记得,管家在拨她臀部上的碎片时,嘴里发出的倒抽冷气声。‘真是可怜这个女孩了!’
她看不到自己,但是从双腿间,大腿上还有臀部上传来的疼痛,让她也能想象出自己有多狼狈。
当时她已经顾不上羞涩,闭着眼睛任由管家阿姨帮助自己处理一切。
心口揪紧的痛,将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墙壁上的时间已经指向‘9’的位置。
已经是这个时间了,他应该不会找她了吧?他会不会忘记她这号人,甚至没几天将她就放了!
她在心里不断的祈祷着,幻想着。
又在椅子忐忑不安的坐了十多分钟后,小凝慢慢的松了一口气走进浴室中……
她快速的将自己洗干净,也不管黑色的长发上还滴着水滴,就直接钻进被子中。好像只要背脊紧紧的贴着床面,身体紧紧盖着被子,她就不会遭到侵犯一样。
全身的紧绷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越来越弱。渐渐的,母亲温柔的脸颊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已经十二天没有见到母亲了,她一定很担心自己吧!
母亲是个很懦弱的女性,否则也不会一直被那个‘坏人’一直欺负!
她真的好恨自己,没有能力去保护母亲!
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机会给母亲打电话,自己没有行动电话,这里的电话她还没有敢使用。明天,她想求求管家阿姨,也许她会让自己打电话吧!
想念母亲,带着思念的泪水,她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一层层薄雾阻挡住了小凝的视线,她拼命地睁着眼睛,可就是睁得不太开。
模模糊糊的她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一片荒无人烟的草地中,奇怪的是草都是黑色的,不是绿色的!
视线突然变得一下子清晰起来,她惊讶的四处张望,这里好大,大得看不到边际。
这片黑色的草地好像张着锋利的牙齿,要将她活活的吞没。
她由惊讶,变得恐惧。
这是哪里?是从电视中看过的蒙古大草原吗?还是在澳洲?
她满头大汗的在黑色的草原中喷跑着,寻找着出口。“么……”她边跑边用力的呼喊着‘妈妈’,可是她却怎么也叫喊不出声音来,脸上的汗水越来越多,沿着她的脸颊流淌到她的嘴唇上。
咸涩的味道,在她干涩的口中蔓延。
妈妈在哪里,妈妈不会有危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