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楚回到自己的宿舍,心里一直无法平静,后怕了许久。
深思着。
还好和罗周、万琳见面的时候都选在了洗手间这样的地方,虽然不至于暴露,但是心里面总归不是很踏实。
按照那两个工作人员的说法,她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是直播当中。
那么她想要拿到席沉的曲子就难上加难了。
让她就这么轻易的放弃,绝不可能。
不过,直播这样的事情,或许是件好事也说不定。
清秀的脸变得阴翳,慢慢的,安楚的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带着些阴暗的意味。
“安楚,你怎么了?一直发呆?”说话的是安楚的室友,齐株。
嘴里啃着之前安楚烤好的饼干,酥酥脆脆的,味道很不错。
念头一闪,安楚看着一脸笑容的女孩,回:“没什么,你能帮我去楼上叫下万琳吗?她说之前的饼干挺好吃的,我待会再烤一点,让她来拿。”
“好啊好啊,不过待会好吃的可要留我一份哈。”
“怎么可能少了你的。”安楚推了推齐株的肩膀,“赶紧去,赶紧去。”
齐株笑着答应了,蹦跶着就去楼上喊万琳下来。
齐株敲门的时候,万琳整一个人窝在房间里,坐在角落里,双目无神。
好在她的室友还在,不然的话,估计是听不到外面的敲门声了。
“万琳?万琳?你在吗?”
听见有人叫喊着自己的名字,万琳的身子下意识一抖,刚要起身开门,却又不知怎么缩了回去。
下意识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听了许久发现不是安楚的声音,长吁了一口气。
门唰的一下打开,齐株诧异的看着万琳,头发乱七八糟,眼底的黑眼圈极重。
“万琳你没事吧?”
万琳往后退了一步,和安楚暗地里打交道这么久,自然知道齐株是安楚的室友。
“有……有事吗?”
齐株嘴巴一下子咧开了,“安楚说你很喜欢吃饼干,准备再烤些,让你去我们寝室一起玩呢。”
万琳一愣,忐忑不安,双手交握,不知道安楚这一次找她又是为了什么事情。
犹豫,愧疚,纠结,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或许从她鬼迷心窍的害的团子失去了比赛资格之后,她就已经走上了不归路。
“走吧。”
五分钟后,万琳站在了安楚的面前。
“怎么?心情不好?”当着齐株的面,安楚装模作样的挽着万琳的手臂,看上去就像是关心朋友一般。
万琳笑容僵硬,将手臂抽了出来,“没有。”
“还说没有,一直耷拉着脸。”安楚说着就拉着万琳往自己房间走,还对着齐株招了招手,“齐株,我们去房间聊聊天。”
齐株不介意的爽朗一笑,她只觉得,安楚不过是见万琳心情不好,两人要说些悄悄话而已。
马上又到了考核的时候了,大家的心理压力都大,万琳这样的情况,大家都不惊奇。
安楚从床边抽出一张稿纸,将纸张平铺而开,旁边的四个角轻微一卷,饱含深意的递给了万琳。
一头雾水的看着她做完这些动作,万琳的心中更是不安,“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斜睨了她一眼,回道:“你把这个偷偷放到安楚的房间里,然后把安楚的写的新歌拿出来。”
纸张掉落在地板上,万琳没有去捡,安楚也没有去捡。
手指颤抖,“不可以,不可以。”
她已经做错了很多的事情,从安楚站在她面前开始。
安楚高高在上地告诉她,她可以在素人留到最后,可以签上大的经济公司,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违背了很多曾经坚持的东西。
她看着那样耀眼的席沉,看着她轻轻松松就可以获得那么多人的认可,每一次演出,观众席里席沉的名字永远最响亮。
她也想啊,她不想每一次都站在最角落的位置无人问津。
所以安楚说,她可以帮她留下,但是她和李团子之间只能留下一个的时候,她挣扎过,绝望过,但是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己。
泪水弥漫着双眼,万琳到:“安楚,我不会帮你的。”
听到这话,安楚没有任何的怒意,面容无害。
又问了一句“你不想帮我?”
踌躇着,万琳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啊。”
眼里迸发出无限的惊喜,她答应了?万琳嘴角的笑还没有来的及露出来。
对方却又接着说道:“可以啊,不过今天从这里出去以后,明天我就会发现,我新写的歌不见。”
安楚算计的眼神一点都不掩饰,“你要知道,今天只有你来过我的房间哦。”
僵立在原地,万琳只觉得自己的双腿沉重根本无法移动,厌恶瞪着安楚:“你怎么可以这样!虚伪!”
“呵。我虚伪,那你算什么?垃圾!”
看着沉默不语的万琳,安楚只觉得讽刺,坐在床沿边,说:“你可要考虑好,做还是不做?”
“为什么是我?”万琳想不通,那么多个人,为什么安楚非要和自己过不去,如果一开始她就没有出现,如果一开始她没有选择伤害李团子。
……
安楚松了松自己的头发,脸色狠辣。
“为什么?因为你够自私啊。”
身子晃了晃,万琳终究还是蹲下了身子,缓缓的将地上的纸捡了起来。
她不能否认,安楚说的一点没错。
“要怎么做?”
听到万琳松了口,安楚得意的挑眉,直接躺在了床上,“明天你把安楚约出来,就说和李团子有关,她一定会来。”
背着光,安楚右边的半张脸恰好落在了阴暗处,和平时光鲜亮丽的模样相差甚远。
万琳闭上眼睛,心绪复杂,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的一个谦逊有礼的人,会这么的表里不一。
安楚可不会管万琳怎么想的,她只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而且联系不上外界,不知道之前那两个工作人员嘴里说的自己的黑料是什么。
手臂用力的锤了锤地旁边的桌子。
不管是什么黑料,她都会踩着席沉的位置,把一切洗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