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几个家丁瑟瑟缩缩的看着邱美安,互相看了好几眼,都不敢说出真相。
“那走吧,既然陆锦想我了。这邀请,哪能不去呢?”
邱美安轻轻的站起身,衣衫上落上的花瓣被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佛开。柔和的眉眼之中多了几分玩味……
德胜楼,那不是连城最难啃的骨头之一吗?
白云儿在灶台前呆了许长的时间,直到一双绣金的黑色不靴停在了自己的面前,白云儿才堪堪的回过身来。
“少东家。”
白云儿轻声的说着,看着陆锦一身华贵的衣裳,眼睛里面满是落寞。
“只不过是摔了东西而已,还能在做。”
陆锦看着白云儿的模样,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将自己手中的清茶递给了白云儿。
“少东家说的轻巧,可那些东西我盼星星盼月亮才得来。这般随意的就被摔了,我怎甘心。”
白云儿淡漠的说着,手中的清茶直接泼进了灶台里面,看着灶台里面不多的火种被泼灭。
“哎哎哎,我的大娘啊。那杯茶是我给你泡的!哎哟喂,我的碧螺春啊!”
陆锦一把抓过了白云儿手中的茶杯,可是那茶早已经进了灶台里面。陆锦这下子郁闷了,蹲在白云儿的身边恶狠狠的盯着白云儿。
“不过就是一杯茶而已,你这般盯着我作甚?”
白云儿看着陆锦的眼神,撇撇嘴巴毫不在意。
“你可知这杯茶便为一两?白云儿,那些个破铜烂铁还能继续做。万一你这样一蹶不振,你怎么能有钱?”
陆锦抖抖自己的衣裳,站起身来,看着白云儿的眼睛轻轻的摇摇头。
“那邱少爷过不了多长时间便回来,你好好想一想。你若是想要一个公道,我自会助你一臂之力。可若是你自己都不想要一个公道,那你同街上的乞丐,也没什么分别。”
陆锦说完,眉眼之间多了几分戾气,直接甩着自己的袖子离开。
同乞丐没有分别……
白云儿轻轻的把自己缩成一团,眼睛里面满是泪水。
她不能做乞丐……她还有白娇娘,还有月儿……
白云儿站起身来,伸出自己的袖子擦擦眼泪,急急忙忙的跑出了厨房。
不过多时,邱美安带着邱家的家丁赶了过来。直接围了半条街道,赶走了德胜楼不少吃饭的客人。
“邱少爷来了,请上座,少东家等候邱少爷多时了。”
杨伯轻轻的笑着,脸上的褶子都是多了不少。
邱美安看了杨伯一眼,抿着嘴唇没有搭理他。
一个下人而已,没什么意思。
邱美安也算是德胜楼的常客,这会儿过来,也便直接去了自己时常去的雅间。
这才刚推开门,邱美安便是看见了陆锦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我看看,这不是邱少爷过来了吗?”
陆锦轻声的说着,面前的一壶碧螺春直接推到了邱美安的面前。
“来,邱少爷最喜欢的碧螺春,好好尝一尝,看看是不是今年的味道。”
陆锦微微一笑,看着一身月牙袍的邱美安缓缓的坐在自己面前,稍显阴柔的脸上多了一丝温和。
“这碧螺春的味道,少东家自然是比我清楚的多。我今天过来,可不是跟少东家论茶的。你说呢?少东家。”
邱美安屏退就自己的下人,一双眸子里面满是冷笑,伸手便将碧螺春倒进了自己的杯子里面,放到自己的鼻尖下闻了闻。
“少东家的碧螺春果然不错,想必是珍藏了不久的东西吧。”
邱家不仅掌控了连城大部分的地皮,邱美安更是对茶道有几分的精通。
陆锦拿茶招待自己,可真是对自己的胃口。
“是啊,今日确实不是来请邱少爷品茶的。杨伯,将人带上来。”
陆锦漫不经心的说着,一双眸子看了看雅间的门口。不多时,杨伯便搀着满头青紫的薛贵走了进来。
邱美安究竟也是爱美之人,看见自己的家丁一头青紫,脸色直接黑了下来。
“不知道少东家这是个什么意思?”
邱美安冷着脸,眼角恶狠狠的瞪了陆锦一眼。
“哎呀杨伯,这人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陆锦一看,连忙从位置上面站了起来,脸上满是讶异。
“回少东家,这,这是白姑娘打的。”
杨伯轻轻的弯着腰,遮住了眼睛里面的笑意。
“白云儿?把她给我叫进来,邱少爷的人怎么可以这般对待,简直就不给邱少爷留面子!”
陆锦大声的说着,便看见白云儿直接踹开门手中拿着菜刀冲了进来。
“杨伯不必叫了,我已经过来了。”
白云儿淡漠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那双眸子死死的盯着邱美安。
“你,你这是做什么?”
陆锦走上前来,连忙站在了邱美安的身边。
“我今天就是来找这个邱少爷,想来问问,凭什么无缘无故摔了我全部的家产!”
白云儿一个菜刀直接指着邱美安,红着眼眶十分的骇人。
邱美安一愣,瞥了一旁的薛贵。
“这位姑娘,你同我素未相识,我何时摔了你全部家产?”
邱美安虽然恼怒,但好在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径直的坐下来,一双透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白云儿。
“你来说!你这个狗东西!”
白云儿直接拿着菜刀比在了薛贵的脖颈处,邱美安额前的青筋突突直跳,看着白云儿手中的菜刀。
“少,少爷,我们来问白姑娘穆西语的下落。可是没想到白姑娘同穆西语并不相识,结果,摔了白姑娘卖东西的家伙什。然后,然后被少东家给扣了下来。”
薛贵哆哆嗦嗦的说着,白云儿手中的菜刀刚刚撤下,后脚邱美安直接一耳光扇了过来。
“你这个狗东西,过来随意的砸东西便是了。不赔东西,竟然还将本少爷骗了过来,你好大的胆子!”
邱美安冷着脸骂着薛贵,这一下子倒是让陆锦笑弯了腰。
“邱少爷可莫要动了气啊,这气坏了身子骨,可怎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