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姨一听,禁不住瞪了他一眼,扭过身子看着少女招呼道:“精卫我的儿啊,娘可想死你了!”
正拉着孟长生小手的少女一听,刹那之间如一道旋风吹过扑进孟姨的怀里,抱着她哭道:“娘,我终于找到你了,呜呜呜!”
说完也不顾身后的孟长生跟面前的炎老头,趴在孟姨的怀里放声哭喊起来。
不知娘俩哭了多久,眼久这个叫精卫的嗓子哑了,这才停了下来。
在孟长生目瞪口呆之上,炎老头上前捏着少女的手探寻起来,而哭够了的少女也不说话,靠在孟姨的怀里,任由炎老头一番拿脉探查。
这个时候的孟长生干脆跑进柜台里取了一把瓜子出来,自己倒了一半,将剩下的一半分给眼前的少女,两人默默地嗑起了瓜子。
过了许久之后,炎老头才放下少女的手,看着孟姨说道:“这就奇怪了,按她的脉象来看,她这是要不了多久就能康复,只是为何她说找不到回家的路?”
少女看着火老头笑道:“炎伯伯,这回精卫跑得太远,都飞出东海了……不知道问了多少人,吃了多少苦头,才找到回家的路。”
炎老头这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孟姨说道:“精卫这次回来,不能再给她喝你煮的汤了,她这眼见就要痊愈了……总不成一辈子跟你一样。”
孟姨一听,咯咯笑道:“行行,这回我们只吃肉,不喝汤。”说完看着炎老头笑道:“一会来我家吃饭,铁牛刚送了一只黄羊回来。“
炎老头一惊,看着三人问道:“那小子成精了么?知道这傻姐姐今天回家?”
孟姨一听气笑了,看着他回道:“你才傻,你全家都是傻瓜。”
说完拉着少妇和孟长生的手往外走,已经离开杂铺铺很远了,才传来一句话:“那老头,中午煮你的饭啊!”
坐在柜台里的炎老头一乐,随口回道:“知道了,我带酒过去。”
……
一家三口团聚家中。
出奇的是,今天孟姨没有犯迷糊,身为女儿的精卫也很清醒,只有孟长生一人在半梦半醒之中。
这好好的,怎么就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小姐姐呢?
直到孟姨耐心地跟他解释了一番之后,孟长生才明白,自己这个姐姐也是老娘从忘川河上捡回来的。
跟自己不同的地方,孟姨当初将姐姐捡回来的时候,她还是一只失去了方向和知觉的小鸟。
不象自己,是一个穿越三界失去了十二年光阴倒霉家伙。
趁着离午时还早,孟姨跟自己的女儿和儿子聊起天来。
“我说女儿啊,你那些记忆都不知道拖累了你多少次转世,为了让你忘记那些愚蠢的事情,娘不知道熬了多少汤给你喝,差一些就把你喝傻了……”
一衣白裙的精卫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红色的小蛮靴,轻轻地点了点头。
怯生生地回道:“女儿这回遇上了一个厉害的女人,我回家的路还是她带着飞了不知多少万里才找到的……女儿好象有些明白了。”
孟姨一听,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小脸,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你想明白就好了,娘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只要你好好的,什么过去的事情都见鬼去吧。”
孟长生坐在一旁边竖起耳朵只着两的人的谈话,任是他使出了喝汤的力气,也没只明白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这不是当做自己打哑谜么?他不干了。
眼下的陈长生才是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想了想看着两人问道:“娘和姐姐,我想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
孟姨看着他摇摇头,轻声说道:“那都是已经非常久远的事情了,既然你姐姐想忘了它,你也用不着再知道了。”
孟长生眼见问不出什么名堂,也就暂时死了这份心思,心想你们不说,等我改天去问炎老头。
孟姨哪知道孟长生的这些小心思,看着他认真地说道:“长生啊,娘这一天天忙得也没
空教你修行,眼见过完年你就七岁了……”
“所以呢?难不成要儿子跟着村长和炎老头去学不成?”孟长生心道我自己就有修练的法门,只是现在不能聚气啊。
孟姨看着他摇摇头,苦笑道:“虽然你眼下箭筋脉不通,还不能聚气……你姐姐回来了,她可以先教你剑法的招式,等我以后到了炼气期,再慢慢修行。”
孟长生看两人点头笑道:“那长生就跟姐姐学练剑,不知道这回姐姐可以在家里呆多久啊?”
在她看来,久不出现的精卫说不定只是回家看看母亲,转眼又会溜走。
不料精卫看着他笑道:“在弟弟长大之前,姐姐都不会离开了。”
孟姨一听笑了,拍拍手笑道:“今天娘给你做一顿好吃一,一会炎老头过来,我们娘几个正好喝一杯,那家伙有酒,管够。”
孟长生一听嘿嘿笑了,看着二人说道:“我好象还没喝过酒呢。”
……
这一夜,孟长生没有陪孟姨去桥上盛汤,而是醉倒了小石院的床上。
来到黄泉村之后,这是他头一回喝酒,不想没喝二杯就醉了,最后还是炎老头把他抱上床上。
这一睡便从申时睡到了第二天的卯时。睁开眼来,孟姨还在睡觉。
闻着厨房里的肉粥的得味,洗漱过的孟长生正欲钻进去找吃的,只听身后传来了姐姐精卫的声。
“弟弟,来练剑了!”
孟长生跑着声音走出门外,只见一个晚上不见,自家的院外已经竖起了十几根的木桩,粗粗看去不知道是梅花还是其它形状。
只见一身白裙的精卫双脚下用力,轻轻一跃已经落在一根木桩上,红色的小蛮靴踩在上面,甚是好看。
精卫双手握住两把木剑,孟长生一眼看去就知道这是老娘匆匆削出来,给自己和姐姐习用的,孟姨说等他十岁以后,再让铁牛给他打一把铁剑。
精卫将一把木剑扔了过来,孟长生伸手接住,抵头一看,却见木质细膩,根本不象木头,倒有一种丝绸般的感觉。
握着轻飘飘的木剑,孟长生笨拙地爬上了木桩,看着精卫问道:“姐姐这是什么木头,怎么感觉轻飘飘的。”
“这是金丝楠木,自然是这个感觉了。母亲说你筋脉还没恢复,只能跟你先练练招式了。等你力气再些再换成铁木的……”
“哦!姐姐小心了!”
孟长生一手持剑,往梅花桩上的精卫冲去。精卫一见各咯咯笑了起来,只见她身在空中轻轻地避开了孟长生劈来的一剑,象一只飞舞的精灵。
“哗啦!”一声,孟长生从木桩上摔了下来,掉在地上的他哼哼道:“姐姐,我这屁股痛呢!”
只见精卫脚步移动,也不见她怎么动手,只见她小手伸出将孟长生从地上捞起,往梅花桩上扔去。
“你这肉身跟牛一样,摔不痛的,赶紧接着练!”
大呼小叫,将一只笨鸟一样的孟长生飞身上了梅花桩。
手里木剑叮叮当当往精卫攻了过去,嚷嚷道:“姐姐快些!且看我这个废物如何虐你,打遍黄泉村无敌手的孟长生来了!”
只见精卫手里的剑光更快,穿梭游弋如一只蝴蝶。剑气越来越大,嗤嗤的剑声音混在风声中,只见她伸出一脚,再次将孟长生踢下了木桩。
“真是笨哩!”
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弟弟,精卫再次伸手将他拉了上来。
拍了拍小说手说道:“很好,就是要顽强地精神!你的剑越准,你的敌人就会越怕你。接下来的日子你要先熟悉这十几个木桩。要快!要更快!”
孟长生一听如疯似狂,手里木剑斩出,叫道:“要快!要更快!姐姐你别躲啊,就让我打你一下嘛……哎哟,你这是什么招式!”
“扑通!”一声,孟长生又从梅花桩上掉了下来。
“你这顾前不顾后的家伙,看着姐姐如何在木桩上行走的!”
只见精卫两只红色的小蛮靴踩在木桩之上,如一只游龙一样穿来穿去,声势惊人,却不见她的步伐有虚浮的现象。
突然间,精卫手里的木剑“呼!”的一声往地上的孟长生斩来,吓得他往后倒下,很没形象地趴在了地上。
孟长生呆了呆,姐姐精卫的剑实在太可怕了。
“你在家里不用功,以后出门在外就要受人欺负!”
精卫一手手持剑,单腿立在木桩上,看着孟长生笑道:“趁着姐姐心情好!教人如何在绝境之下跟人的对手拼命……”
“姐姐你太厉害了,你的剑实在太快了,我看都看不清楚,怎么跟你打。我还得吃我少苦头,才能练得像你一样快?”
孟长生掏出手巾擦去脸上的汗渍和泥土,收起木剑往院子里走去。“姐姐,我肚子饿了。”
“呼啦!”一声。
站在木桩上的精卫也收起木剑,象一只蝴蝶从院外自石墙上飞了进来,往厨房而去。
“叫母亲起来吃早饭,这都辰时过半了,母亲也太懒了。”
已经跑进厨房的精卫,大声跟孟长生喊道。
孟长生看着她嘿嘿笑道:“我去喊她起来,肯定又要挨骂……看来姐姐教我的份上,我今天就做一回坏人。”
……
“腿是风,木桩是大地,力量之根,也是你力量的来源。”一边吃粥,精卫一边跟孟长生说道。
睡眼惺松的孟姨一听,看着两人笑了起来:“儿子,你姐姐开始教你练梅花木桩了?这可是老娘我当初的宝贝……”
孟长生低头看着碗里的粥,苦笑道:“姐姐的剑太狠,腿太毒,长生打不过她。”
孟姨一听,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你才练了多久,你知道你姐且练了多久,她吃了多少苦头吗?”
精卫一听,抬起头来看着他得意地说道:“等过完年后,早上跟我去后山帮娘采药,下午回来你再苦练梅花桩,什么时候能撑过十招不从上来掉下来,才算合格。”
孟长生一听,忍不住抬头望着孟姨苦笑道:“娘,要不要这么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