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对着何梦国连声道谢。
何梦国连说没关系,又指着林牧说这都是为了回报陈兄弟的恩情,都是应当,你要谢谢我这兄弟去。
林牧自然又是一阵谦让。
何梦国则抓住机会,瞧着没人注意,就把林牧拉到了一遍之后,笑容满面地看着他说道:“兄弟啊,你们这里真的是风水宝地啊!”
说着他更是眉飞色舞起来,显得心情极好:“瞧着我妹妹多了好些的笑模样,我真是既心酸又开心,看来我让她留在这里真是太对了!真是感谢兄弟啊!”
林牧连忙说不敢当,说着这几天,何梦诗都在小学校这边帮忙,和孩子们几乎都打成了一片,在这些天真烂漫的孩子中间,谁的心情都会变好的,可不敢贪功。
林牧可没有把何梦诗失眠的事说出来。
心想要是这个亲哥哥知道了自己给他妹妹乱吃东西,吃的天天晚上睡不着觉,不得和自己动刀子啊?
俗话说好事成双。
就在新的小学校落成的这一天晚上,林牧躺在山上的窝棚中,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而且这一觉香甜无比,一夜无梦,等他再一睁眼天就亮了。
“好舒服啊!”
林牧只觉得精神无比,身子骨好像都轻快了二两。
下了山果然刘小苗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等着他。
现在林牧已经从最开始的受宠若惊,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了。
他已经习惯接受刘小苗的照顾,甚至每到了饭点的时候还享受着这种体贴。
林牧和刘小苗何梦诗两女相视而笑,彼此都是心照不宣,他们昨天晚上都是一夜好梦,这时候全是精神饱满。
就连那两只大狗都跟着越发的欢实了。
突然就在吃饭的时候,本来老老实实的两只狗猛然地站了起来,支棱着耳朵倾听着。
看着它们一反常态的样子,三个人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凝神倾听起来,但是却听不到院外有任何的风吹草动。
“你们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林牧虚踢了它们一脚,结果惹得这两天和两只狗,玩闹得正开心的两女的一阵嗔怒责备。
林牧举手示意投降,看着他滑稽的样子,两女都是忍俊不住,纷纷掩嘴而笑。
就在这个时候,林牧耳朵里好像也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动静,他明白了,这两只狗不是无的放矢,果然村里出事了。
抬手示意她们继续,林牧则放下碗筷,就走了出去。
两个女人没有他的耳力好,自然是不明白他为何如此,但还是都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又是村外小学校那边,一群人在那边吵吵闹闹的。
走进了才知道原来是李香草的亲爹李大栓后妈高秀英带着人来了。
因为自己在家不受待见,所以李香草很早以前就住在学校的院落里,顺便晚上权当护校了。
结果今天一大早,就来人找他。
原来高秀英早就看着李香草不顺眼,犹如严重到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所以当初才鼓动了李大栓收了王二狗的钱财,权当彩礼,就把李香草许了他。
结果林牧横插了一杠子,直接把王二狗打跑了,直到今天都没敢回村里来。
不过王二狗也是坏种,惹不起林牧却也不想白吃了这个亏,于是就让一群兄弟去了李大栓家,把彩礼加倍要了回来。
别看高秀英对着李香草那么凶,可就是个耗子扛枪窝里横的主,面对着穷凶极恶的小地痞流氓,屁都不敢放一个。
只得忍气吞声赔了钱。
可是越想她越生气,越不甘心。
于是又窜动李大栓再给李香草找个婆家。
李大栓当时有点不乐意说道:“香草毕竟还年轻,而且现在在小学校里教书,也不吃喝咱们的,你何必招惹她呢!”
高秀英一听这话,立刻哭天抹泪的骂了起来。
“我嫁给你个熊货,一辈子吃糠咽菜还得顾着你那个死丫头片子,那死丫头现在翅膀硬了,当初了?吃喝用度还不都是家里的?”
越说越生气,直接抱起旁边四五岁大的小子,喊道:“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走,我带着儿子会娘家,以后你就自己过吧,带着你那赔钱货的丫头自己过!”
李大栓就怕她这个样子,一时间愁眉不展说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你咋还生气了呢,你说咋办就咋办!”
高秀英这才平复下情绪,安抚着丈夫说道:“咱们家条件不好,也没啥钱,要不靠着你闺女弄点彩礼钱,将来儿子结婚拿啥定亲啊?”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李大栓一咬牙就同意了。
然后又忍不住惊疑不定的问道:“可是咱们村的王二狗,那么邪乎的一个人,都没能拿下那丫头,我可听说了,陈家那小子在护着呢,那可是个狠人!”
高秀英眼睛一瞪,怒声道:“我看林牧那小子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咱们家的事轮得到他一个外人插手?再有自古就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说道,他凭什么管?”
李大栓嗯了一声之后,又问道:“那说给谁家呢?咱们村有钱的就那几家,可是有着王二狗的榜样,估计都不敢说亲啊!”
高秀英呵呵一笑道:“我早就帮着你寻摸了!我娘家富安堡,村东头有个开磨坊的老赵家,家里就一个儿子,老大不小了还没成亲,家里愁的不行,所以一直找媒婆帮忙,说了彩礼丰厚,而且他们是外乡的,也不怕林牧。”
李大栓点头说好!
有笑嘻嘻问道:“他家能给多少彩礼?”
高秀英白了他一眼说道:“人家磨了几十年的豆腐,家底丰厚,说了彩礼就是这个数!”
看着她竖起的三个手指头,李大栓眉开眼笑。
接着高秀英又笑道:“而且成亲之日,还给这个数!”
高秀英伸着五个手指头,举得高高的!
“好好好!”
李大栓一个劲的叫好,早先那一丝对于闺女的不舍,已经烟消云散了。
赵家人正为娶儿媳妇的事焦头烂额,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就带着人,拿着钱过来了。
于是今天早早地,李家两口子就带着一群人来堵李香草。林牧听完了事情的原委,心里对李大栓夫妻两忍不住一阵鄙视,这做人也太无耻了。
居然还想着卖闺女了?
老支书也已经带着人来了,居中拦在那群人前面。
“我看谁赶过来?”老支书指着小院子里的红旗喊道:“你们看到那是什么了?那代表着王法,这是村里的是国家的,你们要是干乱动,我肯定告官,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在农村,能当上支书的都算得上是能人。
不是本事大,就是大户出身,一呼百应,或者两者兼备。
所以一群外村人本来还咋咋呼呼的,这时候也有些哑巴了。
到是高秀英站了出来,尖牙利嘴的说道:“王法再大也管不了我们老百姓的吃喝拉撒家务事吧?”
老支书指着她怒道:“就你这倒霉娘们一个劲的挑事,你当别人都是瞎子都是傻子,看不出你的心肝脾肺肾?都坏的流脓了,你不就怕人家香草丫头留在家,分了你儿子的家产吗?小肚鸡肠!”
老支书一番话说的高秀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然后他又看向了李大栓,脸色更是不善道:“她一个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也就算了,你这当亲爹的也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这时候那些富安堡的人里有不乐意的,就嚷嚷起来了:“你这管的也太宽了吧?再说来我们家怎么就火坑了啊!”
一听到这话,高秀英立刻叫起屈来,大声喊道:“就是啊,谁不知道那赵家,不说家财万贯,也是个富户,而且还有个磨坊,有着做豆腐的手艺,正所谓饿不死的手艺人,以后姑娘嫁过去了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老支书怒哼了一声,指着他们说道:“你别以为找个外乡外堡子的,就没人知道他们家的底细了。老赵家的儿子四十好几了说不上媳妇,方圆百里的媒婆都找遍了吧?以为这跟脚底细就传不到我的耳朵眼?”
高秀英听他这么一说,脸色微微一变。
只听老支书接着说道:“那老赵家的儿子天生就是个傻子,痴呆儿,对不对?”
高秀英脸色微微一变,看着周围对她怒目而视,不得不心虚的低下头,尤其是身边的李大栓,因为她知道这个事,但是为了说服李大栓点头,所以只说了那家的家底多么好,彩礼多么丰厚,却没说人家儿子有什么缺陷。
看着她做贼心虚的样子,村子里的人纷纷责备起她,有的女人嘴厉害点,更是直接开骂了。
都是一个村的,很多人都是沾亲带故,所以看热闹的人里也有好几个都是李大栓的亲戚,甚至是长辈。
“我说大栓啊,你可不能这样啊,那毕竟是你的亲闺女,你这么做对得起她死去的娘吗?”
“是啊!你可不能这么做,缺大德啊!”
几个岁数大,辈分高的,直接指着他的鼻子就训斥起来。
李大栓哭丧着脸,连连点头哈腰,偷偷拉着高秀英一把,示意她差不多得了别闹了。
虽然他们这边有了偃旗息鼓的架势,但是别人却不干了。
那边赵家的人立刻就涌了上来。
原来老赵家为了婚事愁坏了,可是却没有谁家搭理他们,这一次终于有了一点眉目,立刻就带着亲戚和同村的街坊过来。
打定了主意要把李香草弄走。
想的就是生米煮成熟饭之后,还能跑了不成?
“不成,你们收了我们的彩礼钱,不能说话不算数!”
“就是啊!做人要讲信用,你们不能骗婚!”
“今天一定要把人带走,不走不行!”
高秀英也是苦着脸看着老支书告饶道:“老支书,他刘爷爷,我求求你让一让吧,我们都拿了人家的彩礼钱了,这要是悔婚,我们就得退回去不说,还要多赔一倍。上次王二狗已经弄了一次了,这一次再赔,我们家真的揭不开锅了!”
老支书不为所动,但是富安堡的人却不管不顾就冲了上来,他一个老头也挡不住,即使有其他的村民帮衬着也无济于事。
因为这边始发仓促,来的人本就少,而且多是老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