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先生略微思索了片刻,随后猛地抬头道:“确实有,是一个很古怪的类似于铜钱一样的东西。”
“半年前,是家父相交甚好的一个朋友送来的,据说是千年前的古董,对人的气运有好处。而且家父也找人鉴定过,确实是真的。”
听了他的解释,杨明冷笑起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上面刻着双鱼的铜钱币吧?”
龙先生连连点头:“对,就是那样的东西,后来因为家父的病,身上实在是不能佩戴,我就给取下来了。可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不仅有关系,还是直接关系。”杨明认真到:“那是从墓地带出来的,而且出土绝对不超过半个月就送来的。”
龙先生一拍额头,一脸懊恼,“家父那位朋友是做古董生意的,出土半个月的东西,上面保不准是一些细菌和病毒。我当时真应该去找专业机构清除之后,再让他老人家戴上。”
杨明低声安慰,“并不是病毒,而是诅咒。龙先生不要自责了。”
“诅咒?”
龙先生和郑为民同时惊呼一声,这种虚幻的东西,除了电视上,现实中他们还从没见过。
杨明没有细说,转而继续问道:“不仅仅是那个铜钱,老人是不是也搭配着服用了一些养身茶,但是根本说不上品种的?”
龙先生再次震惊了,杨明说的丝毫不差。和铜钱一起送来的,还有一罐茶叶。泡出来的效果极好,但是却没有名字,也无法辨认。
他只是茫然的点了点头,心头一惊震撼的无以复加。这一刻,他终于相信杨明是真的有办法治病了。
“郑医生,麻烦给我那一盒银针,必须纯银的,一点杂质都不能有。”
郑为民点了点头,没走几步又折返回来:“杨医生,你说的那玩意儿,咱们医院好像还真没有。”
毫针是有的,但是银针只有专业的中医院才有,他们这是西医院。
“这样的话,今天恐怕没法进行救治了。这个病必须得用银针。”
杨明无奈的耸了耸肩。老人这种病是因为毒素导致,除了银针,其他任何金属触碰,都会导致不一样的恶化。
龙先生听了之后,当即掏出手机道:“杨医生请稍等,我这就让人去打造,尽快送过来。”
“爸爸,上次文伯伯送了我一个古董,好像是某个古代医生的针盒,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
这时候,一直静坐的少女从旁边的包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玉盒。
杨明顺势看了过去,顿时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这是……
没等龙先生走过去,杨明直接冲了上去,从少女手中拿过了玉盒。只是他太过于激动,直接在人家姑娘手上抓了一下,顿时惹来了一阵嫌恶的目光。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不是故意的。”
杨明嘿嘿一笑,这下在别人的眼中显得更加猥琐了。
“果真是,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了,天意啊!”
在针盒上仔细辨认了一番之后,他终于肯定了,这就是当年儿科圣祖——钱乙所用的银针。
钱乙独专五脏六腑之病症,对于儿科更是有着独到的见解。他所用的银针比之其他要细小不少,更加微妙。
银针是入体之物,越是细小,越是容错率高,精确性也更高。
在施展针法的时候,细小的银针更不容易引发疼痛感,也会使人更加的舒服。
“哼,乡巴佬。”
女子皱了皱眉头,她不是喜欢银针,而是喜欢这玉盒,小巧玲珑的。本来她是想用来装化妆品的,只是因为爷爷生病了,所以还没来得及动手。
这下好了,被杨明碰过之后,她忽然就不想要了,甚至有一种好东西被糟蹋了的感觉。
“小鱼,不得无礼。”
龙先生见女儿如此说话,忍不住责备了一声。然后对杨明问道:“小神医,这银针合适吗?”
“合适,简直太合适了。”杨明一脸激动道:“龙先生,如果说之前我有六成把握的话,现在至少有九成了。”
“六成……”
龙先生刚开始嘴角一抽,可是听到后面的九成的时候,顿时喜笑颜开。还悄悄的对着女儿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小鱼非但不领情,反而是哼了一声,赌气一般的看向了窗外。
“郑医生,给我准备一个瓷盆,必须是白瓷的。然后烧一锅开水,还有五千毫升老人的适配血液。”
“瓷盆和开水都好找,这五千毫升的适配血型……”
郑为民为难了,适配血型去血库找很容易,可是五千毫升就有点多了。如果现场取材,大活人抽这么多血可受不了。
“我知道你为难,但是需要换血,这是最低限度了,如果再少的话,没法根治。”
杨明取出银针,在酒精灯上消了消毒,然后拿出两块白毛巾绑在手上,犹如是电影中小混混开始拿砍刀干架的时候一样。
“郑医生,血库的事情不用担心,我马上让人送过来。”龙医生伸出手示意,“小神医,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放心吧,有这玩意儿在手,我要是再没有把握,愧对列祖列宗了。”
杨明晃了晃针盒,随后缓缓走到了老人的面前,用毛巾裹住的手,轻轻将他的被子掀开。
当老人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的一刹那,一股剧烈的恶臭,险些没把他给熏晕过去。
仔细看去,之间他的胸口上一片模糊,并没有血肉,而是很纯粹的干瘪的疮口。甚至有些地方就是一个黑漆漆的洞,也没有血液流出,犹如干尸。
“还好脏器没有腐烂太严重,不然的话,真的救不了了。”
杨明深吸一口气,然后屏息凝神,对着老人胸口的穴位,依次将银针扎了下去。
等郑为民把开水送过来之后,杨明已经完成了施针,他小心的将老人的手指头割开,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张嘴吸了上去。
“呕!”
片刻之后,杨明直接对着白瓷盆,狠狠把嘴里的血液吐了出来。与其说是血,倒不如说是粘稠的黑色的油,其中还散发着一股腥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