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苏蓝田没有犹豫一分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人了,有一些事情是该忘记了。
苏蓝田走到阳台的位置,他从裤兜里面拿出了烟点上了一根,望着城市夜景想到了过往。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说是忘记,却也记住,苏暖还真是挥之不去。
她就要结婚了,一切木已成舟,本就是苏家抛弃了他。
苏蓝田面色不好起来,他生出了一些恨意,却也强忍住了血脉里的躁动。
他知道仇恨和愤怒会让自己失控,这是龙元带来的后果。
他可不想成为一头丧失理智的凶兽。
苏蓝田开始半闭眼眸,运用自己曾经学习过的一些调息心法,开始一点点的平心静气起来。
十几分钟后,当一个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他才睁开眼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
“喂,李道长,怎么有空找我啊?”苏蓝田又恢复到了往常的样子,他跟电话那头的人调侃道:“道长,怎么今天不去替你的女香客们调理下桃花,为她们的人生答疑解惑呀?怎么想起给我这个穷鬼兄弟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声音,语气也十分高兴的回怼道:“别给我乱说,我是正经道士,谁跟你似的,天天到处跑说是工作,其实就是为了解决单身到处撩骚,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嘿嘿臭小子,你道爷我给你打电话呢,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我这里观里的中药堂缺个大夫,你有没有兴趣啊?”
“原来是给我介绍活啊,那就不必了,兄弟我呢,现在可不是当初了呀!”
“哟呵,听你这口气,还真是傍上富婆了呀?给道爷我说说,让我给你看看。”
苏蓝田听到这话,嘴角不自觉的笑了笑,却也是傍上“富婆”了。
宁雪妃不就是富婆吗?
自己现在可是住的就是她回报的房子。
苏蓝田笑道:“哈,还真是那样,哪天得空带她给李道长见个面,让你这个杂毛羡慕羡慕我的福气,让你知道爷就是比你帅。”
“臭小子,还真是来气我的!既然你不来就算了,不过,你还是得过来一趟,我师门今天来了一个人,居然点名要见你,乖乖,你怎么认识我这里的人啊?这个家伙可是我师门前辈派来的,你不来见一见,我以后可不能免费给你炼丹了啊!”
苏蓝田眉头一皱,他有些疑惑起来,同时也隐约生出了一些担心出来。
他疑惑的是李杂毛道士那里怎么会有人来找他?
而且还是点名要见他?
担心的是……会不会是周家放出了什么确切消息出去?
难道?
自己不单单引了周家的注意,引起了一些古武家族的注意。
甚至还引到了一些隐世门派的目光?
若是这样的话,那可真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苏蓝田捂着手机,四周探查了一番,赶紧走回屋内,低声对着手机骂道:“干,杂毛李,你别害我啊?你不会知道什么而且还不告诉我吧?”
电话那头的人,很是欲哭无泪,且相当郁闷的说了句:“我是那种人吗?”
“你特么就是!”
苏蓝田直接了当的回答,他一点也不犹豫,要知道自己可没少被李道长坑害。
苏蓝田一想到李道长以前对自己做的一些“丰功伟绩”,他就觉得遇人不慎,哭笑不得。
说起来这个李道长,其实算得上是苏蓝田的半个师傅。
苏蓝田一身的天干地支五行六爻的本事都是跟他学的。
李道长本名叫李长风,一个三十多岁了,还一直守着一个道观的道士。
这个道观就在本市的郊区外的小山山顶之上,道馆名唤真龙观,按照道教的划分,是隶属于南派的龙虎山天师道一脉。
李长风也是龙虎山天师道的外派弟子,说是外派其实是客气了。
因为他在天师府的时候,一天酒后犯浑差点轻薄了一位年轻女冠同道。
所以老天师一气之下,直接将李长风发配到中州,来当一个小观的主持。
就是这么一号人,在他被发配到中州之后,依然色心不改,还跟一些女香客不干不净。
他还美其名曰:“不走入香客们的心房,怎么为香客设身处地的着想,怎么为香客开惑?”
每每李道长说这话的时候,只要苏蓝田在场,他就恨不得脱下鞋垫往李长风的脸上抽去!
回到现在,当电话那头的李长风听到苏蓝田这么一个回答,语气很是尴尬的道:“好徒儿,我好歹也是你师傅嘛!虽然我们以兄弟相称,但是,一个师傅,换在古代,我可是你的半个爹呀,我们父子之间,不要纠结于过去的恩怨,一切要向前看!你看,只要你过来一次,我就送你一瓶三清丹,可以吧?你血赚啊!”
苏蓝田被李长风这么一副“明大义,重情义,吃亏福”的样子给彻底的震住了!
还跟他扯师徒和父子,甚至是兄弟关系了!
苏蓝田嘴角微微的抽动起来,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苏蓝田问道:“你实话实说,这分钟是不是有枪指着你的狗头了?”
苏蓝田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李长风的一声怒喝:“岂有此理!”
李长风义愤填膺,大义凌然的愤怒呵斥道:“怎么可能!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李长风人如其名,长风浩荡,顶天立地的大好七尺男儿!堂堂真龙观的主持仙长,龙虎山天师道一脉的老天师亲传弟子,是那样贪生怕死之辈吗?”
“哦,那我不回去了。”苏蓝田语气平淡,十分冷漠的回答道。
“别啊!晕!好兄弟,大哥,你一定得回来啊,我特么没被枪指着,但是被一个后辈兔崽子拿着剑架在我脖子上啊,呜呜呜,大哥你不回来,我就要被这个兔崽子给扔到后山的水池里面泡一晚上,大哥,我等你啊……对了,顺带给我带一箱m国的大樱桃回来,我知道大超市都有卖的,记得啊。”
苏蓝田一只手已经捂着脸,欲哭无泪到了极致了!
有一种痛苦,莫过于认识了一个二笔般的至交之人。
唉!……连夜包车过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