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部世界的替换操作是这样的,它们故意让飞机在我晚上到达东部世界这个小岛,然后安排游客的住宿,在游客住进酒店的当夜,它们就将游客替换掉。
在游客入睡后,它们会释放一种浓烈的气体,这种气体会使游客深度昏迷,即便是将他们搬运到任何地方他们都不会醒来。当天夜里这些游客会被运送到地下深处的冷冻仓,进行冷冻。
这些事是海琳在他第一次逃跑被抓后告诉他的。海琳告诉过祝颜,他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因为他每次偷偷的溜进机场都被识别出来。有几次他刚走进机场就被守卫机场的机器人识别出来并且送到实验室继续接受实验。
那段时间祝颜脑子里想的就是如何可以让机器人识别不了他,把他当成机器人,这样他就可以逃过安检坐上回去的飞机。最后他不得不放弃,因为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让他不被机器人所识别。
当然也是因为海琳和他说过,机场和码头只允许机器人离开,自然人是根本不可能离开的。所有来这里玩的游客也好还是工作人员都没有离开的可能,他们只有一个归宿那就是深藏地下的冷冻仓。机场和码头只要发现自然人立刻抓捕。
当然凡事都不绝对,也有人成功逃离,但是东部世界会派杀手将他们杀死。但这是以前的事,现在逃离的几率已经为零。
最终祝颜还是离开了东部世界,他的离开居然是海琳亲自来告诉他的,他告诉祝颜,现在你可以走了。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祝颜高兴的就像是中了五百万的大奖一样。他想起了自己绞尽脑汁设计的逃跑计划,还有一次次逃跑失败后的气馁。现在他终于自由了。
祝颜在海琳的目送下登上了飞机。在走到了机舱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飞机下的海琳,看着她婀娜的身姿,她对他微笑,那笑容里仿佛有一丝不舍。如果是真人的话,看到她那含情脉脉的不舍眼神,也许祝颜会义无反顾的留下来,但是他知道她只不过是一堆零件构造的机器。而且这个地方很是凶险,所以不能有任何犹豫。
坐在祝颜身边的是一个帅气的男人,祝颜打量了他几眼,他知道这个男人是一个机器人,所以他没有和这个外形完全和人类无异的男人说话。他想起了海琳在候机厅和他说的话。她说,如果真的海琳希望你留下的话,你愿意留下来吗?祝颜摇了摇头说,可惜你不是真实的海琳。如果是,也许我会留下来。海琳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她轻声说了句,该上飞机了。
回想到了这里祝颜心想那不会真的是真的海琳吧。应该没有这种可能性,但是又无法证实,你不可能用刀切开她来确认她是真人还是机器人。
坐在飞机上的祝颜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些人都是机器人,他们是怎么混过人类的安检的?海琳没有告诉过他这些傀儡是怎么混过人类安检的。当他猜测东部世界可以将真人一批批的运送到东部世界,将傀儡一批批的送回到现实世界,到现在还没有事发,说明他们一定有混过安检的好办法,让现实世界的安检人员丝毫的异常都找不到。
等待会到了安检站一定要好好看看他们是怎么不被发现的。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自己知道了东部世界那么多的秘密,他们怎么还敢将自己放出来,难道不怕自己说出东部世界的阴谋吗?难道不怕自己将进去东部世界的是人,出来的是披着一张人皮的机器这个事实告诉全世界吗?
祝颜在胡思乱想之中慢慢的睡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祝颜带着好奇看着一个个在他眼中是机器人的傀儡走进了安检站。祝颜在他们身上没有看到丝毫的异样,该玩手机的玩着手机,该提着行李的提着行李,有些人是朋友三五成群的有说有笑,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如同机器一样的死板样,就算是他这个知道了东部世界内幕的人,也不敢确定这些人是傀儡,是机器人。不过一想到假海琳和他的相处,他的怀疑就打消了。
过安检的时候,这些人完全就像是正常人一样的经过了安检,没有丝毫的异常。这让祝颜百思不得其解。按说它们内部应该都是金属装置吧!怎么可能这样走过安检而不报警呢?
祝颜呆呆的站着看着眼前的景象,此时此刻他甚至有一种东部世界不过就是一个巨大的骗局,这些人都是真人,他们没有被替换掉,他们都是真实的自己。都是真实的自然人。
就在祝颜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轻轻的拍了他一下,“先生到你了。”说话的是那个和他坐一起的男人,他很绅士的对祝颜说。
祝颜这才从刚才的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只见安检人员已经催促的不耐烦了,还有身后的人也在小声说,这人有病吧!发呆发到安检站了。
祝颜很困,他的眼睛仿佛不是他的一样,上下眼皮如同不服输的仇敌,时刻缠斗在一起。但他还是靠仅存的丝毫意志控制着自己不要睡去。即便是眼皮早就经历了三百回合的战斗。
因为他最近失眠了,晚上睡不着,白天醒不了,他决定要调整作息,白天即便是再困再累都不允许自己睡,他要将睡眠留给黑夜,留给万物寂静。虽说作家应该属于夜行动物,但是按照生物钟来说那是不健康的,他不想和其他作者一样成为夜行动物。
他喝了一杯浓浓的咖啡想要以此驱散浓烈的睡意,但不知是不是咖啡的作用还没有显现,还是睡意实在是太浓了,咖啡非但没有驱散他的睡意,反倒让他觉得更困更想睡。有好几次他实在撑不住想要倒在身后的床上踏踏实实的睡上一觉,最终意志力还是勉强占据了上风,没有让他到头大睡。
他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冬天的水很冷,刺骨的冰冷让他彻底清醒了。刚才浓烈的睡意就好像是附身在他身上的鬼怪,在冰冷如同驱鬼符的冷水下这个鬼怪逃离了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