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院长,那药方是我儿辛辛苦苦研制出来的成果,如今让人给偷了,您得给我们做主啊!”
院长办公室内,一个矮胖中年人一脸气急败坏地说道。
此人是宋缺的父亲宋德。
“宋院长你是不是搞错了,冯主任德高望重,怎么可能指使人偷你的药方?”
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坐着一位国字脸中年人,此时身体前倾,双肘撑着桌面,皱眉看着面前的宋家父子,满脸狐疑。
宋缺一见院长这种态度,心中咯噔一声,看来想要借此扳倒冯德文是不可能了,父子俩对视一眼,宋缺随即改口:
“院长啊,我可能没表达清楚,是那个叫秦远的小子,昨天去我办公室趁我不备偷走了药方,卖给了冯主任,也许冯主任根本不知情。”
一听宋缺这么说,院长紧皱着的眉头微微松弛了一下,随即对着宋德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事我会一查到底,如果真如你们所说,医院会为你们做主,绝不会让那个叫秦远的家伙逍遥法外。”
听到这话,宋缺心中一喜。
秦远只是一个赘婿,在苏家做牛做马两年,所有人都知道他只是一个吃软饭的废物。
那药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捡来的,就算院长调查,也根本查不出什么,至于秦远的针灸术在他看来就是胡乱扎针,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宋缺才敢颠倒黑白。
就在这时,院长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
冯德文一眼冷漠地走了进来,秦远也跟在其后。
“秦远你还敢来?”宋缺立刻跳了起来,指着秦远怒声道。
“我为什么不敢来!”秦远面无表情。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刘院长看了一眼冯主任点了点头,随即将视线移到了秦远身上。
“院长,他就是秦远,是他偷了我的药方。”
宋缺指着秦远迫不及待地说道。
秦远没有说话,只是与刘院长对视着,他很想知道这个医院的真正掌控者是个什么态度。
刘建国被秦远盯得有些不自在。
在云城敢与他直面对视的人真的不多,他没想到,这个青年对上他的目光,竟然镇定自若,丝毫不显慌乱。
这青年不简单啊!
刘建国暗自赞叹,但面上不动声色,遂开口道:“你是秦远吧,既然来了,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知道!”秦远淡淡吐出两个字,随即将目光投向宋缺:“有人说我偷了他的药方!”
“那你可有话说?”刘建国饶有兴趣地看着秦远,他想知道这青年如何解决。
“院长,这事不是宋缺说的那样,他们是……”
冯德文急忙解释,可是他的话没有说完,刘建国就挥手打断了他,“让他自己说。”
见院长这个态度,宋缺父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之色。
他们就住在苏婉宁家楼下,所以苏家的一切他们清楚得很。
秦远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没有冯德文护着,还不任由他们拿捏。
秦远可不管他们在想什么,盯着宋缺道:“既然你说我偷了你的药方,你可有证据?”
“当然有证据!”宋缺冷冷一笑,“你昨天下午是不是去了我办公室?”
“是!”秦远没有否认。
“那就对了,你去过我办公室后,我的药方就不见了,再后来,你就用我的药方治好了你母亲。
要知道这世上只有我的药方才能不用换肾治好尿毒症!”
闻言,秦远都气笑了,他见过无耻的,从没见过如此无耻的。
宋缺眼珠子转了转又道:“秦远,只要你将药方交出来,看在碗宁的份上,我不追究你法律责任,你看这样可好?”
“是啊,小秦,咱们邻里邻居的,只要你交出药方,我保证,今日之事,绝不会外传!”
这时宋德也用一副语重心长的长辈口气说道。
“放屁!”看到这一幕,冯德文再也忍不住了,他没想到宋家父子,竟然如此不要脸。
“宋德,亏你还是长辈,竟如此颠倒黑白,你不觉得脸红吗?”
宋德被冯德文怼得老脸一红。
随即讪讪一笑,“我说老冯,我知道秦远将药方卖给了你,你放心,你的损失我们会赔偿的!”
宋德这话着实歹毒。
言下之意是,冯德文如此激动,就是因为收了赃物,德行有亏,另一个深层意思是,他宋德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只要你交出药方,我愿不计前嫌补偿于你。
这话里的潜意思,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懂。
冯德文差点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他行医几十载,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
刘建国的眉头再次皱起,原本冯德文的为人他很清楚,要不然他也不会高薪聘他为中医科主任。
但现在他又吃不准了。
要知道,如果那张药方是真的,所带来的财富与社会地位难以想象,就连他都动心了。
秦远将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冷冷一笑目光移向宋德:
“果然,蛇咬一口,入木三分,我且问你,你口口声声说药方是你们的,那么你们又是从哪里得到的?”
宋德怔了一下,他感觉今天的秦远似乎与之前有些不同。
不等他说话,宋缺一脸得意地看着秦远说道:“当然是我亲手研制的。”
“是吗?既然是你研制出来的,应该有实验数据吧,拿出来,给院长看看!”
宋缺一怔,他没想到,秦远会来这一手。
闻言,刘建国也将目光投向了宋缺。
宋缺额头冒汗,他哪有什么实验数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实验数据当然有,不过今天没有带,再说,那东西可是重要证据,如果我们协商不通,我们会将数据交由法庭做最后裁决!”
见儿子不知所措,宋德立即解围。
一听这话,刘建国微微一思索,觉得有几分道理,再次将目光移向秦远。
秦远暗叹,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他随即又道:“实验数据不能说,可以理解,那么用了多少味君臣佐使,应该可以透露一下吧!”
“什么君臣佐使,我们再说药方,不要扯别的!”
秦远话音落下,宋缺就立即插嘴。
闻言,秦远笑了,冯德文也笑了。
这个中医专业术语的坑,宋缺清新脱俗的跳了。
刘建国将目光移向宋缺,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最后看向宋德,神色转冷,“宋副院长,我需要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