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法极其熟练？”叶长生凝眸，这无疑之中又为凶手增加了一个特征，案件正在渐渐明朗起来。

很显然，这件案件完全可以和先前的三起案件合并起来，只不过徐枫心中不由有些着急。

因为，凶手很有可能再最后行凶一次，找到脾脏的符合条件者之后，很有可能就不再行凶。

那也就意味着，很有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凶手，那样的话不止老周无法瞑目，就连那几位死者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

乔琳继续道：“尸体上的尸斑还不是很明显，尸僵出现在全身，推断死亡时间是8到11小时。”

现在是早上7点，8到11小时……也就是说，死亡时间是昨晚19点到22点。恰好是李芳工作完回家之时。

“好了，我们去找找这位父亲聊聊，你先前查的如何了？”叶长生扭头问道。

但他其实知道，乔琳作为法医的工作已经完成，做这些也是在帮自己，这让叶长生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原本还有些大海捞针，但现在的要好找很多。正值青年、从事医生工作、身患绝症，我去找情报科那里问问，应该很快便会有结果。”

乔琳说道，全然没有在意这些，法医也是警察，她也有将真凶找出绳之以法的冲动。

“嗯！”叶长生点点头道，推理这方面他在行，但是在调查这方面乔琳显然更为适合。

警局内，此刻李明智双目失神，呈散瞳状，双手撑在双膝之上，显然他是在硬撑着。

能看出来，李明智此刻心神全无，内心满是悲伤，他大口呼吸，想让自己平静些，却无济于事，每吸一口气，都是一次抽噎。

纵然如此，李明智还是极力从干渴的喉咙振动声带挤出喑哑的声音，拉着叶长生的手，道：“警察同志，一定要找到凶手……，我女儿不能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啊……”

叶长生清晰的感觉到李明智此刻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身子微微发颤，拉着叶长生的手抖个不停。

仅凭这样一句话，便是极大的痛苦，一个字被他说得颤了三颤。他多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啊！

“具体的死因还在调查中。”身为老编外人员的叶长生深知，在案情眉目之前，说辞一定要十分保守。

因为谁也说不定，死者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明明是他杀，最终却是自杀，这样的反转叶长生已经见了不止一次。

但看到李明智心如死怀，他还是转移话题道：“先说说吧，你和你女儿尔等感情怎么样？你了解她吗？或者平常有什么朋友？”

“什么意思？”李明智不禁抬头，愤怒的望着叶长生。

李明智如此愤怒相向，叶长生也不生气，他完全能体会他此刻心中的愤怒，毕竟当初老周死时，他也是这般。

“放心，我们只是例行询问，你也希望我们仔细调查，不放过任何关系人吧？”

叶长生从旁边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了李明智。

可以看出他此刻心神十分紧张，估计从得到女儿的消息后，便在没有喝一口水。

李明智虽然接过，但并没有喝，而是恨恨盯着叶长生，道：“我们之间感情很好，随便你怎么问！”

“哦？”

李明智大手抹了一把鼻涕，叶长生看不下去，从口袋里掏出餐巾纸递给他。

“我女儿一般工作较晚，因此平时都会给我发微信保平安，但昨天晚上没发，我心中一直狂跳，没想到……”

李明智拿除了手机，打开了上面的微信，果然有两人的聊天记录。

正如他所说，以往都会向李明智报平安，但是唯独昨晚没有发微信。

不仅如此，叶长生还敏锐的察觉到一点不同，三个月前父女俩每天还会聊上几句，但是近几个月聊天仅限于报平安。

这说明这父女俩人的关系很好，不，应该说三个月以前关系很好，但是为什么近几个月关系却有些冷淡了？

“我看你们之前还能聊上几句，怎么这几个月聊天变少了？”

问到这里，李明智的身子蓦然佝偻了起来，点燃了一根烟，长呼一口气，沉沉道：“我已经老了，小芳年纪也不小了，我便想着给她找个好人家，这样我也好安心。”

此刻李明智的模样，像极了平时逼婚自己的母亲，叶长生心中莫名地有些心酸。

他忽然意识到，为何只有李明智？李芳母亲呢？

“但是，我只是随口一说，她便像是发了疯一样，满脸的不耐烦，和我大吵了一架！”

“之后，你们便开始了冷战？”

“嗯，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提起，全当她不喜欢，也就没放在心上。”

“那你认为平时你对李芳怎么样？或者你认为你在李芳心目中时怎么样的形象？”

这倒不是叶长生瞎问，身为侧画师的叶长生，见过太多手原生家庭影响，而心理扭曲的凶手，尤其是像李芳这种单亲家庭中。

这倒不是有些歧视，而是事实证明，孩子的成长过程中需要父母的陪伴，这样才能健康成长。

“形象？”李明洲皱了皱眉，一下子警觉起来，伸着脖子问道：“她不是被人害的？”

叶长生心中有些惊讶，居然想到那一块了，不过他还是耐心解释道：“具体结果，要等具体的尸检结果以后才能确定，我敢保证，有了结果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在此之前……等下民警会带你去宾馆住下。”

这样，李明智情绪才平复了些，扶了扶镜框后，道：“其实也怪我，她母亲当年因病早死，我又是一个被裁教师，没什么本事。”

“我知道，原生家庭对孩子的影响很大，我都这般没本事，也就没对她有严苛的要求，只希望她能活得快乐，找到一个好人家罢了。”

叶长生点了点头，很少有父母能像李明智这般看得开。

“说到这里，我最对不起我的女儿了。”李明智声音剧颤抖着，满是哭腔，“若不是我当年检举领导，被开除，没钱供应她上学，她也不会去做那样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