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四年了,我真的好想你。”
海边,万里晴空下,猎猎海风中,江风站在岸边,望着蔚蓝海面怔怔出神。
良久过后,他握紧双拳,一句一顿仰声道。
“论医,江家失传的《回天九针》,我补全了!”
“论武,百年来无人练成的《蜇龙经》,被我练到最高境界!”
“要不了多久,我一定会回到江家,替你讨回公道!”
迎着海风,江风缓缓闭上双眼,好不容易,才按下满腔怨愤。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看着来电显示上跳着“安幼薇”三个字,江风眉头微皱。
他现在是海州安家的上门女婿,这个女人,正是他有名无实的老婆。
接通后,有些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在哪儿?”
“海边,今天是我妈祭日,你知道的。”
“纸烧完了,就给我滚过去,在楼下等着。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也应该知道!”
“好吧,你……”
话没说完,安幼薇已经挂线。
听着“嘟嘟嘟”的忙音,江风不禁摇头。
还能是什么日子,分赃大会嘛。
今天是安氏集团分红日,上上下下几十号人聚在一起,为自己该分多少、实际拿多少吵个不停,回回这样。
他这个上门女婿,去了就是个受气的。
但不去还不行,因为他也是安家一份子,算个人头,拉过去能多分一份。
安幼薇不在乎这些,可丈母娘董淑仪很在乎。
打车赶到安氏大楼,照安幼薇说的那样,在楼底下等着,没等多久,才抽了根烟的工夫,一个五官秀美,皮肤白皙,气质冷清,穿着一套女式西装的美女,就从停车场方向走了过来。
她,就是安幼薇。
看到自己老婆,江风揉了揉鼻子,发现就她一个人,不禁随口问了句:“妈呢?”
“她先来了,进去吧。”
见她连理都不理自己,就这么进了大楼,江风只是默默一声叹息。
别的上门女婿,就算再怎么着,好歹还能在同个房间里睡地板。
他可倒好,从结婚那天起,就一直睡客房。
被老婆看不起,被丈母娘骂,被“亲戚”羞辱,自己偏偏还要装成个废物受着……说真的,对于这些经历,江风恨过。
但是,如果没有经历过这些,他就领悟不到《蜇龙经》的蛰伏之意,更不可能在短短数年内,打通全身经脉,把它练到最高境界。
一走一动间,感应着体内的气已经彻底饱和,好似潜伏九渊的神龙,只待一个机会,便要冲天而起,翱翔于九天之上,江风眼中悄然闪过一丝厉色。
废物,他已经当够了!
……
到了安氏集团大会议室,安老爷子还没过来,主位空着,但下手位却坐满了人。
老爷子有四个儿子,以英雄豪杰为名,分别是安世英、安世雄、安世豪、安世杰。
安世雄是安幼薇的父亲,三年前外出,车祸离世。
他走了,坐在他位置上的,是江风的丈母娘董淑仪。
至于江风和安幼薇,便坐在她身后的椅子上。
刚一落座,江风就敏锐的感知到,整间大会议室里,安家的直系、旁系,以及各种在集团里上班的亲戚,看自己这边的眼神,都有种兴灾乐祸的味道。
而自己的丈母娘,这会儿脸色阴沉如水,五官都要扭曲了,显然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怎么回事?
“二嫂,我知道你的心里很不舒服,但是没办法,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
“安世豪!”
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董淑仪骂道:“从小到大,你二哥对你怎么样?他才刚死了三年,你就这么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还要收回我家股份,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
“安静点,吵吵闹闹像什么话?”
在桌子上敲了敲,安世英不虞道:“弟妹你不管事,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两年公司效益不好,各部门都在削减开支,老,二人不在了,说句不好听的,死人总得给活人让路。”
“大哥,你怎么也……”
“弟妹,收回你家股权分红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定的,是我们所有人的决定,合情、合理、合法。同意的,举手表决下。”
呼啦啦!
整间会议室里,除了董淑仪、安幼薇、江风三个人以外,剩下的全部都举起了手。
“你们,你们……”
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董淑仪气的全身直哆嗦:“你们太过分了!”
“二嫂,你这是什么话?公司不养闲人,你家三个人,就薇薇在业务部当个主管,你问问她总共给公司谈成几单生意?不干活白拿钱,吸公司的血,你们更过分!”
“二婶啊,说句不好听的,现在我们是跟你商量,把字签了吧。你家股份是公司分配的,公司有权收回去。真要闹到法庭上,那你丢的脸更大。”
“一家子有手有脚的,做人别太贪……”
捂着胸口,董淑仪的脸色无比难看。
不止是她,安幼薇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但对于眼下这种局面,她也同样无可奈何。
看了看丈母娘和妻子,江风心中忽然生出一抹疑窦。
奇怪!
江家这帮人每年为了多捞点分红,个个拍桌子、摔椅子,争到脸红脖子粗,怎么今天这么齐心?
老丈人一死,属于他的分红一削再削,今年顶天能分到十几万。
就算收回去,平摊给在场每个人,最多一人几千块。
为了这点钱,至于吗?
江风心里有种感觉,好像是有什么阴谋正在等着他们。
见董淑仪在一帮人的奚落中,快要被气到心脏病发,江风暗运《蛰龙经》,一缕温和真气聚拢掌心,被他轻轻按在了丈母娘后背上。
“妈,你没事吧?”
“滚!”
心口不痛了,但董淑仪的一肚子火,也终于找到了发,泄点,反手一巴掌就抽在了江风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