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躺在床上,两眼充血地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耳畔传来的老婆不堪入耳的声音。
这一刻,他只想死!
曾经,他是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总,身家过亿,意气风发。
一年前,他和好哥们儿于晓飞去一处工地检查施工进度,于晓飞所在的一处砖垛倒了,他舍身推开了于晓飞,结果自己被埋在了砖垛下。
终身瘫痪!
他连一根小指都动不了。
林平以为自己的命运坠入了谷底,哪想到,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好哥们于晓飞以报恩之名,光明正大地住进了他家里,睡在他老婆的床上。
他这才知道,于晓飞和妻子马红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两个人根本不知羞耻,开始的时候还出去开个房,现在居然连这个程序都省了,直接就在他的卧室里、在他睡过的床上、就在他的面前,翻云覆雨。
每一天都会这样。
每一天,林平都要忍受炼狱般的羞辱。
每一天,他的心都像是被人用满锅的沸油反复煎炸!
生不如死,不如去死。
这世界很好,却不适合他。
下辈子,不来了!
令人作呕的声音终于结束,于晓飞系着腰带走了出来,马红一脸满足地跟于晓飞的身旁。
林平现在只能做到,阖上双眼。
一年来他已经骂够多了,又有什么用?
“好吃不过饺子,好玩儿不过嫂子,嘿嘿,小嫂子,跟平哥比,我怎么样?”
于晓飞搂着马红的细腰,笑眯眯地问道。
“切,他能跟你比么?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是我飞哥懂女人。”
马红想起了刚才快乐的巅峰,不禁春心荡漾,又亲了于晓飞一口。
“别这么说,平哥会不开心的……”
“不过,说实话,平哥,嫂子真不错,不光长得漂亮,功夫也好……舒坦得我都想死了。”
于晓飞点起了一枝烟,坐在了他身旁,伸了个懒腰,一口烟雾喷在了林平的脸上,惬意地笑道。
林平双目紧闭,恨不得马上死去!
“飞哥,跟他这个废人废什么话啊,我已经点了皇冠酒店的精品午餐,等下就会送过来。
你休息一下,抽根烟,一会儿咱们吃饭,给你好好补补。我先给这个废人喂饭。”
马红体贴入微道。
与此同时,她随意地拿起了一碗不知道馊没馊的剩饭,倒进了半盆已经搁了几天的水煮白菜里,像拌猪食一样用筷子搅和了两下,直接往林平嘴里塞。
她刚才点的皇冠酒店精品午餐,两人份八百八十八元起。
餐餐如此,用的全是林平的钱!
听着身畔这对狗男女的对话,林平的心已经碎成了千万片。
曾经他是那样爱马红,视若珍宝,赚的所有的钱都给了马红。
可现在,马红却待他如猪狗!
曾经他视于晓飞为兄弟,舍身救他。
可现在,于晓飞却当他为天字第一号大傻笔!
这世界!
这人心!!
猪狗不如!!!
“唔,平哥,真是太感谢你了,不光救了我,还把老婆送给我睡,你的公司也成了我的摇钱树……你可真是舍己为人的当代活雷锋哪!”
“唔,对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三千万倒底买什么了吧?”
于晓飞笑眯眯望着林平道。
林平死死地闭着嘴,心下只有无尽的悲痛与愤怒。
他很清楚,自己这种状态还能活到今天,是于晓飞和马红不想让他死。
一年前,他从公司里拿走了三千万参加了一个拍卖会,买了一块古玉,准备在结婚纪念日那天送给马红,想给马红一个惊喜。
惊喜没等来,等来了惊吓。
他出事之后,于晓飞作为公司的副总发现了这笔钱流向了拍卖会,却不知道林平拍了什么古董,藏在哪里,一直想将这个古董抠出来。
这也是好大一笔钱呢!
“不说是么?信不信老子不要那个什么古董了,现在就弄死你?”
于晓飞脸色阴森下来,失去了耐性。
这时,床下传来了嘀嘀哒哒的声音,难闻的气味传来,马红向下一看,顿时破口大骂:“这个该死的废人,又特么尿了!”
却是林平大小/便失/禁,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马红气不打一处来,扔下饭盆,上去就给了林平两记大耳光。
于晓飞也向床下看了一眼,眼里凶光闪动,一把抓起了桌子上的饭盆:“平哥,我来喂你吧。今天咱们加点儿料,你来个自产自销,怎么样?”
说着,他将饭盆递到床底下,接起尿来。
“平哥,这可是美味佳肴啊,吃吧吃吧!如果你不说,那就多吃些。”
于晓飞又用勺子搅了几下,这才满脸贱笑地挖了一勺子饭,递向了林平的嘴边。
林平悲愤交加,用仅有的力气死死闭嘴。
“玛德,张嘴,吃饭。”
于晓飞见林平不吃,皱起了眉头,用勺子怼了怼林平的嘴。
林平死意已决,紧紧地闭嘴,就是不吃。
于晓飞大怒,站起来狠狠地给了他几个耳光,再次端起了碗来怒吼道:“吃饭!”
林平依旧不吃。
“我就不信,还摆弄不了你一个废人。”
于晓飞怒发如狂,捏着林平的下巴,随手在桌子操起了一把螺丝刀,狠狠地去撬林平的嘴。
可是撬得林平嘴角血流如注,于晓飞还是没有撬开。
“玛德,给老子张嘴,吃饭!”
于晓飞狂吼道,死命地抽打着林平的嘴,气急败坏之下,扯着林平的头发,将他一把拖到了地上,狠狠地一脚踹过去。
林平被这大力的一脚踹得直接滚出去,撞在了客厅里的博古架上。
最上面摆着的一个装饰花瓶掉落下来,正好砸中了林平的脑袋。
哗啦——
巨响传来,花瓶破碎,鲜血激涌。
藏在花瓶里古玉落在了林平流血的额头上,瞬间消失。
林平只觉眼前一黑,脑海里轰然巨响,无数信息疯狂涌入了进来……